第十三章 狠挖灵魂深处的一闪念
作者:鄂是大忽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15

柳寒玉说到做到不放空炮,跟柏林耗了一夜。接下来几天里,把他关在家里,一会旁敲侧击,一会刨根问底。一直在追问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干什么的。

可怜的柏林,连那个倒霉女人是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如何说得清呢?

说不清好办。说不清,接着说。几时说清,几时完事。

文革时,学习班里就是这么干的。这种办法,柳驴囡不只一次地听她一直做纪检干部的爸爸讲过。现在,柳驴囡也用她爸爸当年用过的方法,来对付柏林了。不过,她爸爸当年可没冤枉过好人。就是在文革那种混淆黑白的年代里,凭良心说,柳驴囡的爸爸也没冤枉过一个人。这在他留下的那几麻袋认真清楚的笔记本里,可以看出。

“你觉得她们好是吧?为什么一个跟你的也没有?到头来,还不是我这个不好的傻瓜蛋陪着你......别忘了,我可是黄花大姑娘嫁给你的,不是什么二锅头破烂货......”

柳驴囡疲惫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可她还是不依不饶。并又一次以恩人自居,放出贞洁的撒手锏,以此做为筹码,对柏林进行要挟。并出言如刀,一刀一刀地在柏林用纸糊上的伤疤上扎着。“她们好你怎么不找她们去?你那么爱她们,她们怎么把你甩了......”

柏林任凭柳驴囡唱独角戏,双眼望天,看着无影的上帝,默不作声。

结婚之后,柏林就知道了,斗嘴说理论讲嘴上功夫,三个自己也不是柳驴囡一个人的对手。你说一句,她有八句在那等着你呐。只要她不愿意,柏林就甭想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好,你也甩了我,我走。我走行吧?”忍无可忍的柏林站起向外走。

“谁让你走的?谁让你走的?我说甩你了吗?”柳驴囡虎一样地将门拦住。

“不是你让我走的嘛!不是你让我去找她们吗?”柏林跺脚顿足,悲嚎。

“我让你告诉我那人是谁,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让你对我好,你怎么不听呢?怎么让你找她们去,你就听了?你早就盼着这一天,是不是?你早就等着这句话呢,是不是?既然你这么听我的话,那么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冲你一笑再笑?说呀!你怎么不说了?这话,你怎么就不听了?你不是听话嘛,那你说呀!那个山口百惠是谁?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冲你笑?说呀......”柳寒玉喋喋不休。--

“说你姐的那个逼呀说?!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呀?啊!闭上你那个臭乌鸦嘴吧!我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跟你扯那个谎......”柏终于象点着的炮仗,蹦了起来,爆炸了。

柳驴囡这些话,倒腾三十遍不止了,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这两天,柳驴囡一直阴魂不散地缠磨他。现在,不仅仅是让他供出那个冲他三笑的女人了,还逼迫他交代过去的不良行为,回顾他最近的所有活动。

为此,工作第一的柳驴囡,破天荒地请了假。文化大革命时办“学习班”一样,将柏林软禁在家。查历史,究现实,测未来。恨不能扒开柏林两天没洗的包皮看看。

柏林被折腾的快疯了,历史问题,当年同“组织”一接触,就竹筒倒豆子,全部交代了。

连小时侯出过天花、此刻得了痔疮的事,都没隐瞒。

交待过的历史问题,现在成了柳驴囡最有力的武器。高兴了,就拿来刺柏林一下。

现实,柏林的思想活动不少。对七小姨子那双单眼皮、别具魅力的眼睛,就没少窥视,偶尔也想入非非过。但自从七小姨子做了双眼皮的手术,做成了疤拉眼,再也没看过。

别的女人嘛,没有个什么特殊的地方,还真不能令柏林正视。更谈不上思想活动了。

除去跟四姨姐上床的事,包括婚前的**同居都全部交待了。跟柳寒雪上床的事,就是交待了,柳寒玉也不会相信,反而会骂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交待了也没用,徒取其辱。

其实,柏林最近最大的感困惑,还真是床上的事。柏林觉得,自己跟柳寒玉很不和谐。

但这是阳光背后的事,无法摆到桌面上来,认真加以探讨。

多少辈子了,人们不都是这么糊里糊涂对对付付地过来了?

也幸亏没把这事当事说。否则,不死也得脱层皮。

眼前这点事已经这样了,若真提出那事,还不知道怎么样。柏林盯住眼前的茶碗犯愣。

“咋不说话了,说话呀。看啥呢?又想起哪个放不下丢不开的心上人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柳驴囡,这两天也累的够呛。

柏林骂过她姐后,罢战休息有一会了。此刻她大概休息过来了,砸碎免战牌,又开始挑战,阴阳怪气、投弹似地甩给柏林这么几句。

“想你姐呢。”柏政委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从前天开始,柳寒玉就开始跟他过不去。花痴般地纠缠着他,有事没事就拎起刀来戳他一下。

这是咋了?柏林搞不清楚,也想不通。

柏林此刻想来,也许当初就不存在爱。只是都到非成家不可的地步,觉得对方还凑合,就领个本本,搬到一起开张营业了。

大家都是夕阳西下菜市场里挑剩下的菜。尽管都是自己把自己挑剩下的,可终究还是剩下的,蔫巴拉叽的已经开始散发出酸臭。

一旦发现对方或许还能给自己浇点水,让自己有返青还翠的可能,便迫不及待地凑合在一起了。

这会,水分一失,缺点就全暴露......

柏林这么描绘他人生当中的一段伟大历程,柳寒玉肯定不会同意的。

这是多么伟大的一个结合,银行办事处主任,嫁给商海弄潮儿,多么完美的组合!

她出钱,他做生意。三岁的孩子也能算明白这笔帐,瞎子也能看出这辉煌的前景。

也许这就是他们决定结婚联营的潜在目的?也许这才是这对组合的真正标底?

柏林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反正他们是走到头了。至少他是这么感觉、这么认为的。

不过,不管到什么时候,就是用枪逼着柏林,给他坐老虎,凳灌辣椒水,他也得承认柳寒玉是一个正派的好女人。

也许是因为柳寒玉太正派了,也许是十八妹说的那样,柏林天生就是流浪的命,注定一辈子得流浪。

他跟人家练气功她练气功,人家搞传销她搞传销,人家发疯**她练发疯功的柳寒玉,无论如何是也尿不到一壶里去了。

为此,他说过柳寒玉,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能这么盲目地跟随潮流,气功传销发疯功,那都是纸糊的**,糊弄鬼的。

柳寒玉说,我这叫与时俱进,你自己落伍还不让别人跟上时代的步骤......

因此,他们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吵架。没情况时,柳寒玉还没事找事,或玩敲山震虎,或是拨草寻蛇,鸡蛋里面挑骨头,总想找到点蛛丝马迹。这会有事了,都有女人冲他笑了,当然不会放过他,肯定不能放过他。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

所以,柳寒玉并不计较柏林的态度,照旧按照自己的思路走。她小嘴一撇说:“想我姐干什么?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以为我们老柳家的姑娘,都象我这么好糊弄,这么喜欢舍身饲虎呢?说正经的,别想避重就轻逃避主要问题。说那个女人,为啥要冲你笑?”

“她看我好看,看我漂亮,想跟我上床,想跟我搞破鞋,想跟我结婚,想跟我白头携老,侍候我一辈子。就这么回事,我都交待了,还有啥要问的?”柏林被屈打成招。

柳寒玉“刺刀”见红,“猎枪”低垂,无限失落地连连点头:“你到底承认了,你到底承认了......好好好,承认了就好......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你同她是怎么约定的,是给我脑袋上钉钉子,还是下毒或是勒死我?”

“是前天她冲我笑时勾搭上的。没想害死你,怕犯法,怕自己没命了,享不着艳福了!再说,你也罪不至死。就是想离婚,明儿就离。”柏林说这话时,突然萌发了一个想法,只想远远地走开,过什么样的生活都行,就是不同她柳寒玉在同一个屋檐下。

为此,柏林第一次提出来离婚,

柳寒玉一听这话,如遭雷击。不敢相信地瞪着柏林,气极败坏地嚷嚷起来:“啥?你要跟我离婚?我有什么错,你凭啥要跟我离婚?象我这么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正派人,不嫌弃你柏林这个花心花肺花肠子的花叫驴,已经是你修练了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竟然想离我,简直莫明其妙!就是要离婚,也得我先提,你有什么资格提出来?凭啥提出来?别忘了,我可是黄花大姑娘嫁给你的。你是一个什么东西?简直是一个大破烂!我没嫌弃你,你倒嫌弃起我来了!真是不可思议,不可理喻,你脑子里是不是长虫子了......”

“没长虫,灌屎了。求你了,活菩萨,既然我是个长虫子的破烂,就请您高抬贵手,把这破烂丢到垃圾堆里吧!”柏林悲哀地请求。

柏林也纳闷儿,自己是不是真的中邪了,象十八妹说的那样,是什么射手座,注定要终身流浪。

此时此刻,柏林真的渴望着过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哪怕为此舍弃一切,也在所不惜。因为,柏林真的怕了柳寒玉。

“什么,放了你,没门!你想松套,门都没有。花驴,好好拉你的车吧。”柳寒玉知道强弓易折的道理,怕绳索断了,便松松手中绳扣。

柏林得以喘息,也就暂时罢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