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持螯赏菊
作者:鄂是大忽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665

第二卷第三十五章持螯赏菊

列位看官,对不住了!昨日写完这章,突然脑子一乱,对螃蟹的雌雄,有些不敢确定了。便跑出去找螃蟹对证!结果,螃蟹的雌雄没搞清楚,大忽悠却被朋友们灌成醉蟹。没能及时更新!还请看官们包涵一二。下面闲言少述,书归正传:

酒照例是当面开启,以示诚信,然后分别烫上。

茶房试了酒的温度,用目光示意车林巴布,酒菜齐备,可以开始了。

车林巴布收起折扇,笑吟吟地对那彦图说:“兄长,咱们闲言少叙,书归正传,开始吧?”

那彦图笑道:“开始就开始吧。”

车林巴布笑道:“鸟无头不飞,酒无令不行。在座的就您年长爵高,您不来开场白,这下面的锣鼓没法敲。”

那彦图摇头笑道:“阴险,读书人就是阴险。明明知道咱粗陋不文,却硬让咱在这些俊彦才女面前来开场白。这不是存心想让哥哥我出丑嘛。让你丢丑还得用高帽子拘着,令你想不出乖露丑都不行。得,咱人老皮厚,丢个三两层面子,也看不到皮肉。就诌几句过场话。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秋高菊美肥蟹哭。秀才出闱放了假,剃头喝酒是正务。咱们就一句话,赏菊、品蟹、喝酒、吟诗、填词、唱曲。来,大家先喝个门前清。”

众人情不自禁地笑逐颜开,轰然应诺,举杯畅饮。

跑堂的小二,戏台上的徐策跑城一样,迈着小碎步,一溜小跑,送上扑鼻喷香的螃蟹。

茶房慌忙捧上吃螃蟹的工具,一一摆放在各位爷和姑娘面前。

螃蟹的种类很多,但北京能见着的只有“海蟹”、“紫解”、“河蟹”、“灯笼子蟹”等几种。

北京秋天吃的螃蟹,所谓持螯赏菊。以至《红楼梦》中的“螃蟹吟”,都是指的河螃蟹。

北京市上所售螃蟹,全都冠以天津胜芳镇所产的“胜芳螃蟹”名号,实际却不尽然。

京东一带以及京南马驹桥一带,也产大量的“高粱红大螃蟹”,上市后,也冠以胜芳大螃蟹的名头。

螃蟹运到北京以后,首先由正阳楼和其它大庄馆挑选第一路的“帽儿货”,其次才分到西河沿、东单牌楼、东四面八方牌楼的鱼床子。及至下街叫卖,已经是极小极瘦的末路货了。

正阳楼等大庄馆选得大螃蟹,每日饲以高粱米,数日内便愈见肥大。于是“胜芳大蟹”的招牌,就挂出来了。

普通食蟹方法就是蒸,因蟹性奇寒,所以蒸时要放上大块的姜。

吃的时侯,将蟹腹内的草牙子去掉,蘸以姜汁醋,饮高度烧酒。

并没有什么特别奥妙的方法。

小二送上来的,就是蒸蟹。但一只螃蟹,要合五六毛钱。

这五六毛钱,可不是2009年的五六毛钱,而是前清的五六毛钱。这五六毛钱,可以买2009年的半袋面粉。

所以如此昂贵,除去螃蟹肥大以外,主要的是,伺候周到。

茶房和跑堂的服务态度就不说了,仅仅是吃螃蟹的工具,就让人眼花缭乱。

紫檀木的小锤,铁梨木的小砧板,小巧玲珑、油光闪亮。这是用来锤破蟹螯蟹足的。

另外配备的有,银碟银箸银叉银匙,以便测试螃蟹有没有毒。

再配备晶莹剔透的小玻璃盏,里面泡有高级茶叶、菊花瓣,以便随时洗去手上的腥味。

螃蟹以脐的团尖分雌雄。团脐体小,但内多紫油黄脂。尖脐的虽然壳内紫油少,但黄脂很多,并且螯足都很充实。吃雌吃雄,就看个人喜好了。

北京除去食大河蟹以外,还有用“灯笼子儿”小蟹做“醉蟹”的。即将小蟹洗净放瓮内,内洒烧酒、料酒、花椒盐水、香料,生腌。等到醉透了,取出来以佐酒,足快朵颐。

闲话扯远了。下面言归正传。

且说在座之人,除去那彦图、车林巴布这些王公贵族,李小蛮等南曲清吟小班的姑娘们。余下的徐雷等人,虽不如他们见多识广,却也都是自重身份的秀才。

因此,即便是有人有心大快朵颐,也都压下馋涎,学着他们,浅尝而已。

那彦图一面在小玻璃盏中洗手,一面笑呵呵地望着大家说:“所谓诗酒风流。在座的,都是才子才女,哪位起个头。来个即兴之作,给大家助助兴。”

“好啊......”大家纷纷赞同,却相互观望。没人肯当这个出头鸟。

“那就徐公子做个领袖吧!”小李白李小蛮,凤目瞟着徐雷,笑吟吟地开启樱桃小口说:“上一届春花社,就是徐公子开启的先河。徐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必能开个好头!”

徐雷正傻子过年看隔壁,跟车林巴布学吃螃蟹呢。闻言愣住。

上次在家里,与同窗们行酒令,是有他的前生在耳边指点,这才没出错。这会儿,他的前生不知道跑哪去了。

徐雷急忙在心中叫喊:“兄弟,快来救命!这诗怎么做......”

可徐雷喊叫了一脑门子汗,他的前生也没来。

眼见大家都望着自己,徐雷急中生智,笑嘻嘻地说:“赏菊咏蟹诗,都做烂了。就是李太白重生,也翻不出新鲜味儿来了。还是请姑娘们唱曲吧。无曲不成筵席嘛!”

“说的也在理。”李小蛮笑道:“可曲是压轴戏,岂能一上来就做散场戏?记得,上次公子说过,春清、夏爽、秋愁、冬闷。春夏宜诗,秋冬宜词。在这淡淡的秋愁之际,正应做几只小令儿,来助酒兴。徐公子就带头填上一只小令儿,给咱们定定调门儿。”

“天啊,你怎么就黑上我了?”徐雷暗暗叫苦。

徐雷再次急中生智,讪笑道:“小蛮姑娘,实在是抱歉!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刚从考场出来。这脑袋瓜子都被考糊巴了。哪里还能做出什么诗词。还是拾前人牙慧,应应景吧。”

“兄弟说的是。我这无后顾之忧的都一脑袋浆糊了,何况你们了。小弟有难,大哥代解!”车林巴布笑逐颜开地说道:“我先吟一只张安陆的小令儿,给大家提提精神!”

车林巴布说着,轻声吟道:“锦筵红,罗幕翠。侍宴美人姝丽。十五六,解怜才。劝人深酒杯。黛眉长,檀口小。耳畔向人轻道。柳阴曲,是儿家。门前红杏花。”

“好!为这个小可人儿,共举一杯!”那彦图拍案笑道。

大家举杯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