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沈大少
作者:刑天文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876

白悦游历甚广,以前倒也听说过同性之间的这类异事,但亲眼目睹还是第一次。不由得睁大眼睛,从窗纸上小小的破口处仔细观瞧。

一阵高亢的呻吟后,大公子夫人和丫鬟金铃儿满足地云收雨歇,相互搂抱着,低声说着情话。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亲耳偷听,白悦真是无法相信两个女人之间不但感情上与男女情侣无异,**上也可以产生最亲密无间的关系。不过,白悦的六识异常敏锐,她早看出金铃儿对大公子夫人并非全情投入,而是带有曲意逢迎的意思。也难怪,她毕竟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虽然也懂得床笫之事,但需求却远不如久旷的大公子夫人。之所以成为大公子夫人的榻上密友,一方面是受不住大公子夫人的引诱和胁迫,另一方面也是贪图因此而带来的好处。

果然,大公子夫人从榻内侧一个暗隔中拿出一串珊瑚项链,面带欢笑地亲手为金铃儿戴在雪白的脖子上。这一条项链虽然不能说价值连城,但也是颇为珍贵的上等饰品,福王府里的丫鬟们就算不吃不喝,把月银全都攒下,恐怕也得攒个三两年才能买起。

“多谢夫人赏赐。”金铃儿慌忙跪起谢赏。

“瞧你那样儿,又没有外人。”大公子夫人拉着金铃儿的手臂,把她拉得再次倒入自己怀中,轻轻抚摸着她坠在胸口的珊瑚项链和粉嫩柔软的肌肤。

金铃儿任大公子夫人的玉手在胸口轻薄,眼中却闪出狠毒的光芒,低声说:“夫人,六公子到军中历练去了,风月院的那个叫白悦的狐狸精落了单,不如趁此机会整治她一番。”

白悦一听,戏肉来了,精神为之一振。

“哼,我早就想整治那个贱人了。一个下贱丫头,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我,真真该死!”一提起白悦,大公子夫人就狠得牙根痒痒,抚摸着金铃儿的手也用力一握。

“哎呦。”金铃儿胸前吃痛,轻轻打了夫人的手一下,嗔道:“夫人,你怎的不怜惜金铃儿,这么用力抓人家?”

“对不住,对不住,来,揉揉就不疼了。”说着,又伸掌轻抚,把个初经人事的金铃儿又弄得娇.喘连连。

“夫人,先别这样,咱们说完正事再来不迟。”金铃挣扎着逃脱了夫人的一双魔爪,钻入锦被之中,笑嘻嘻地看着夫人。

白悦暗呸了一声,心说整治我倒成了你们的正事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好吧,就依你。”大公子夫人无奈地一笑,围着被子坐直身子,“这件事情我早就想过,那个小狐狸精之所以那么猖狂,就是倚仗着六公子的宠信。看他把四凤儿都打入冷宫,就知道那小狐狸精身具不凡的狐媚功夫,远超四凤儿。”

金铃儿疑道:“就算她在床笫之上媚功不凡,但一个人怎么抵得过四个?”

大公子夫人媚笑道:“你还小,怎知道有些女人天生媚骨,榻上的媚功可令男人欲仙欲死。很明显,那小狐狸精就是个天生媚骨的货色,六公子尝过一次甜头之后,自然弃四凤儿如弊履。”

这一番对话中,连连骂白悦为狐狸精,正触动了她最深的忌讳。不过,恐怕她们自己都不知道白悦真的是一只有着数百年修为的了六尾灵狐。窗外的白悦被她们阴损的对话气得俏脸上霜,心中大骂道:“好两个**贱人,自己发贱起来搞这羞死人的事情不说,还以己度人,把脏水把我身上泼。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欲仙欲死!哼,我权且忍耐,听听你们有什么恶毒伎俩。”

“原来如此。”金铃儿恍然道,“我明白了,六公子不在府上,她定然耐不住寂寞,暗中偷人,咱们给她抓个现行就能以家法处置了。”

大公子夫人失笑道:“还耐不住寂寞,你这小妮子是在嘲笑我吗?”

“金铃儿不敢,你快说这法子行不行吗?”

公子夫人双目微阖,露出狡诈诡谲的表情,说道:“这法子倒是可行,不过我留意到她每天都出府,行踪诡异,就算偷人也很难抓她的现行。所以,必须因势利导,引其入瓮。明天一早,我就让沙立到府外等候,小狐狸一出府他就暗中跟着,先弄清楚她的行踪再定计策。”

金铃儿道:“对呀,沙立入府前是战龙帮的人,在这方面最老道了,保管小狐狸精走到哪都难逃他的跟踪。”

“哎呀,这话也敢说?”大公子夫人嗔怪地瞪了金铃儿一眼,“要是让府里人知道了沙立的身份,不但他要被处死,你也逃不掉重责。你的小嘴儿呀,给我闭严实点儿。要不然,以后休想我再向你透露隐秘之事。”

“金铃儿知道轻重,不会对任何人透露半点口风的,夫人就放心吧。”说着,藏在锦被内的身躯灵蛇般扭动了几下,把大公子夫人的腰腿缠住,脸儿媚红地说,“夫人,不如咱们再来一次?”

“小丫头,当本夫人怕了你吗!”大公子夫人一掀锦被,钻了进去。

白悦暗中冷笑,心知她们的“正事”已经说完,下面的淫行浪.语实在不必再看再听,于是借着薄云掩月的时机,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出,回到风月院中。

第二日上午,白悦刚想出府,突然有丫鬟禀报:“白姐姐,沈熠沈大少来了。”

白悦一愣,心说这个花花公子有日子没来了,今儿怎么想起上这来了?尚未让丫鬟去引沈熠入厅,却见他已经摇着折扇不请而入了。

“悦儿妹妹,你家公子可在府上?”

沈熠仍是一副华贵的公子哥儿打扮,说话的时候眼神灵活,嘴角也翘起一个轻浮的弧度,而且他言辞轻薄,令白悦感到些许不悦。

白悦虽然心中厌恶,但表面上仍然不缺礼数,屈膝万福之后,答道:“我家公子数日前到军中历练去了,恐怕一半年是不能回府了。怎么,沈大少不知道此事吗?”

沈熠一拍脑门儿,说道:“可不是嘛,六公子也该到了历练的年纪了。嘿嘿,还是我们沈家好,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又不用去军中遭罪。相比较而言,你们公子可就遭了大罪喽。对了,他到哪一军历练?蓝旗军吗?”

白悦平静地说:“帝国第一军。”

“第一军?下军?”看到白悦从容地点头后,沈熠眼珠转了几圈,迟疑道:“夏康辉呀夏康辉,你要不是个傻子,就是个百年难遇的大才。”

白悦正容道:“沈大少,你看我们家公子像傻子吗?”

沈熠嘿嘿一笑,说道:“我是没有你家公子那么大的志向啊,每日里只想着幻化成为一只蝴蝶,在百花丛中盘旋飞舞,看到哪朵鲜花够娇艳就扑上去.吮吸几口。”他说道“吮吸”的时候,贼溜溜的目光瞟向白悦挺拔的酥胸,似乎想象着他变成的蝴蝶要降落在那怒挺之处尽情吮吸一样。

白悦很不喜欢这个轻浮浅薄的家伙,俏脸一沉,说道:“沈大少每日都忙于采花,怎么还有时间到风月院盘庚?”

沈熠虽然对六公子身边这个俏丫鬟垂涎欲滴,但他毕竟顾忌六公子的身份,有贼心没贼胆,被白悦美目一瞪,气势便若了三分,尴尬笑道:“本来是想找六公子商量商量合伙发财的道路,既然他一半时也回不来,那我就告辞了。”

“再会。”白悦心中有气,送客送得干净利落。

沈熠站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看了白悦一眼,然后微微摇摇头,抽出折扇,迈着轻浮的步子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自语:“唉,可惜了那千辆车马呀。”

“等等。”白悦追到门口,“沈大少,你刚才说什么?”

沈熠停住脚步,诧异道:“我说……噢,我说可惜了那千辆车马。千里马马车行的东家沈中泉是我的远房表哥,最近想要把马车行整体售出,我本有意接手,但他开的价太高了,就想到找六公子合伙。但六公子一半时回不来,此时只好作罢。”

白悦大喜过望,连忙唤沈熠回厅,又吩咐丫鬟沏上一碗极品云雾茶。

沈熠不明白白悦为何先踞后恭,不过美女相邀,沈熠自然乐于奉陪,潇洒地一转身重新落座,口中轻啜香茗,一双色眼在白悦脸上滴溜溜乱转。

白悦也顾不得沈熠的目光了,面带微笑地说:“公子走时对我说,他已经成年,应该像他的兄长一样开办属于自己的买卖,一来日常花销方面可以自由一些,而来也可以孝敬父母和祖母。在众多行当里,公子对马车行十分感兴趣,交代我留意一下,如果有合适的时机,就出手盘下。沈大少,可否把你的想法仔细说说呢?”

“这么大的事情,你能做得了六公子的主?”沈熠把折扇一合,拍在掌心,目光灼灼地看着白悦。

白悦垂首一笑,轻声道:“公子不在,风月院就由小女子全权做主了,日后,呵呵……”

沈熠哈哈一笑,说道:“明白,全明白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到折扇上递到了白悦面前,“来,这就算我提前送给你们的贺礼吧,别嫌少啊。到了你们办喜事的那天,我还有重礼相送。”

白悦本不想收这纨绔的银子,又一想,人有好恶之分,银子却没有白黑之别,只要把银子用到正途即可。况且,也可替这花花公子积点阴德。于是接过这张大宝钱庄面值万两白银的支票,站起身盈盈万福,浅笑道:“本不该收沈大少如此重礼,但公子与大少是多年的好友,不分彼此,我就代公子收下了。多谢大少。”

沈熠笑道:“既然不分彼此,又何以言谢?”接着,他把从沈中泉那了解到的情况向白悦仔细说了一遍,又仔细商议了一会,才离开风月院。

看着沈熠的背影,白悦心中惊疑不定,犹豫着是否真的要借助他的力量来盘下千里马马车行。以白悦的冰雪聪明、玲珑剔透,自然看得出沈熠与一般的纨绔子弟或者花花大少完全不同,他不但诡计层出不穷,用心狠毒阴险,而且考虑问题总是立足大局、深谋远虑,是个难得的人才。白悦怀疑,沈熠那副花花大少的样子,很可能也是同郭烈一般,是示敌以弱的计策。不过,他的道行显然不够深厚,被白悦看了个通透。

回到厅中,白悦让丫鬟们扯下茶水后全部退下,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细细思量:“看起来,盯着千里马马车行的人必定不在少数,如果让这么好的机会溜走,实在可惜。与表里不一、阴损狡猾的沈熠合作虽然风险不小,但也不失为一次绝佳的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对,就算是与虎谋皮也值得一试。况且,我白悦也不是那么好耍的。沈熠若不老实,我有上百种方法整治他。”

作出决定之后,白悦不由得想起了正在远方军中历练的郭烈,她望着天上向西北方向悠悠飘过的白云,思绪也飘飘荡荡飞了起来。这一刻,她真希望天上的朵朵白云能够把她的思绪承载,飘到情郎的上空落下,让他知道自己深沉真挚的思念。

思念的滋味儿,既苦涩又甜蜜,苦的是相思,甜的是期待。

许久,白悦把飘荡到千里之外的情思收束回来,幽幽叹了一口气,然后重新振作精神,出府而去。

`

帝都。

养心殿。

大帝面色阴沉地看着匍匐于三丈之外的一团血色人影,接收着他无声的禀报。片刻之后,血影似是说完了,用力磕了三个头。

“此次办事不利,本应重责,但念你拼死力战,况且也探察回来一些有用的情报,就从轻责罚。”大帝一脸萧杀,沉声说道,“剥夺你二十年寿元,以观后效。回去吧,尽快养好伤势,以后还有用你的时候。”

血影再度磕头,然后隐没不见。

大帝嘴角轻轻一撇,自语道:“有意思,这次真的开始有意思了。”

“二皇子、四皇子觐见——”养心殿外的内侍高声唱喏。

大帝听到这两个让自己头痛不已的皇子应召而来,不由得无声地苦笑了一下,随后召他们一起入殿。

“二哥请。”

“四弟请。”

若是不知内情的人看到他们如此彬彬有礼、相互谦让的模样,肯定会以为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有多么深厚。但落在眼里高明之人目中,便可发觉他们对视的目光里射出道道利剑。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他们早就把对方杀死一百次了。

大帝双目聚光,远远地就把两个儿子之间的神情眼神尽收眼底,暗自叹息一声后,收拾心情,用一副肃然庄严的神态接受两个儿子的跪拜。

把西北局势简单说了一遍后,大帝问道:“三十年来,帝国一向风调雨顺,偶有战事也都规模不大。但自从天降异象之后,各国间的形势变幻神速,似乎正在酝酿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风暴。这次,西北边陲的事情本也不大,但在这特殊的形势下,却具有十分重要的标志性的意义,一旦让中山国诡计得逞,其他对帝国有染指之心的国家就会纷纷效尤。到时候,帝国三面受敌,必将难于应付。两位皇子,你们怎么看?”

二皇子恭敬说道:“中山小国虽然一直桀骜不驯,但还算有自知之明,从不敢真正惹怒帝国。这次如此大胆,竟然敢设计制造出开战的理由,必定有所倚仗。儿臣以为,中山国必然与其他某国有秘密协议,相约合力攻击帝国,才使得中山国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为今之计,要尽快查清楚中山国的盟友是谁,定下了什么样的约定和计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大帝点点头,露出满意神色,把目光转向四皇子,问道:“广帅,你怎么看?”

四皇子挺脊张肩,尚未说话,就显露出慑人的霸气,从气势上力压成熟稳重的二皇子一头。四皇子昂然道:“二哥所言极有道理,但不要忘了兵贵神速,切不可因种种调查事务耽误了用兵。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之前必有征兆,兵省下属的谍报厅直到事发仍然懵然无知,实在是玩忽职守,建议大帝重责。在情报方面,我们已经落在敌人身后了,如果再一味地强调先弄清楚一切再做计较,那就必然会再次陷于被动。儿臣建议,应立即派重兵到西北边境,把一切敢于来犯之敌坚决全歼,以儆效尤!”他向前跨出一大步,单膝下跪,愤然道:“儿臣愿领帅印,请大帝成全!”

对于四皇子的决断和霸气,大帝非常欣赏。可以说,众多皇子当中,四皇子夏广帅是最像他的一个,都是那么杀伐果断、霸气天成。稍有不同的是,四皇子杀戮之心更重一些。就像刚才他所说,并不是把一切敢于来犯之敌坚决“击退”,而是“全歼”。从这一用词就能看出来,四皇子的杀戮之心严重了什么程度。

大帝暗叹:“如果阳凌君在此,寡人还有什么可操心的呢?但地底深渊一战关系到帝国龙脉,直接影响帝国兴衰,除了阳凌君之外,再无人可以胜任。这次,还得让广帅出征啊。”

片刻之后,大帝不再迟疑,说道:“中山人的脑子有些迷糊,只有彻骨的疼痛,才能让他们恢复清醒。刚才我已经召见了厉海等人,粮草等军需物资已经开始向西北集结,寡人命你速到九峰郡,统领帝国第一军、神武步三军和蓝旗军第四旅共十六万兵力,将来犯之敌——”大帝犹豫片刻,然后下定决心般沉声道:“——全歼!”

==========================

春节送欢笑:

女: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男:我不介意,我还是喜欢你。评论,好痴情的男人。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女:我不介意,我还是喜欢你。评论:操,不要脸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