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商陆！”姚梦圆直接推门冲进办公室，脸色苍白得吓人。
韩商陆听到她推门的动静，重重地皱了眉头：“我已经说过了，在公司必须用正式称呼……”
“行，韩商陆！”姚梦圆根本什么都顾不上了，过去就拽了他的手，“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韩商陆并没有什么触动，只是静静的等着她往下说。
“你堂弟……韩……韩骞……”姚梦圆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尤其惊慌，“他是怪物吧！”
韩商陆看起来依旧平静，只是语气里潜藏了不易察觉的威胁：“你开玩笑的段位好像提高了。”
“我没有开玩笑！”姚梦圆吼起来，“我上楼来签字，那时候我正好看见他进了办公室，我下去的时候那个何芳的老公和凌楠不知怎么的吵起来了，凌楠直接滚楼梯下面去了，韩骞忽然就出现了！你懂不懂，就像幽灵一样忽然就冒出来……”
“凌楠出事了？”韩商陆忽然站起来，立刻就要往外走。
这些日子韩商陆故意不去关注凌楠的动向，只有有了非常重要的事情才会由卓凡回报给他。此刻他心里全是懊悔，如果不是这样，他刚才或许还来得及……
“你疯了吗，我跟你说的事情，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姚梦圆拼命拽住他，“你的堂弟韩骞，他不对劲！你或许已经不是你堂弟了……不对，或许他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不觉得你说的事情很荒谬吗？”韩商陆甩开她的手，“韩骞是我堂弟，你和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换成任何精神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吧？”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姚梦圆急了，再次试图拽他，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够了！我不管你是在开玩笑还是又在玩什么心计，现在凌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韩商陆不再理她，径直朝外面去了。
“商陆！商陆！韩商陆！”姚梦圆气得发抖，心底涌出一股怒气，朝着他的背影大喊，“好啊，你去吧！你去啊！哪怕你堂弟真没什么问题，凌楠现在亲近的人也是他不是你！他能救凌楠，你能吗！”
韩商陆的身体稍稍一僵，然后继续前行。
对，他救不了凌楠。
人类的那一半血统始终是他的羁绊，如果不是韩骞及时去救凌楠，凭他自己也是做不到的。
人类的那一半……龙族的那一半……
除非他可以获得完整的血统，如果……如果……
凌楠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韩骞冰冷的脸立刻袭到眼前：“你这个人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吗？哪怕鱼类也有七秒钟的记忆，你就是有七秒钟的觉悟，也该能避开危险源头了。”
凌楠被他怼得差点要背过气去，说话的时候带着些委屈：“我真的已经回避了。”
她说话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还是沙哑的，心里不由得后怕，要不是惊动了会议室里的人，她可能真的要被梁明掐死了。
“你……算了，你还有哪儿不舒服？”韩骞余怒未消，很想再臭骂她一顿，可是她朝着自己摆出了委屈的脸，忽然就骂不出口了。
“嗓子啊，你听听我的声音……还有撞到的……”凌楠明明记得自己后脑疼得要命，肯定是撞开瓢了，可这会儿摸上去竟然没有什么伤口，好像只是日常磕碰肿起来似的，不由得兴奋，“这都没破皮，我运气真好。”
韩骞难得的露出了生气的表情：“什么叫运气，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脑袋都要砸开花了。”
“别那么夸张好不好，你及时出现我是该感谢你，可就这点伤而已，不用小题大做吧？”凌楠停下来想了想，从记忆里找到了有用的线索，“对了，梁明和王艾呢？”
“梁明在他该在的地方，至于王艾，摔下楼之后也送医院了。”韩骞答得很冷淡，“后面的事情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老天好像还真是挺公平的。”凌楠刚想笑，忽然又觉得不对，“不是，那会儿正开会，会议室里的人都没赶上，你怎么恰好会在那里？还有……就算你及时赶来，你自己的办公室在楼上，怎么会从楼下冒出来？”
韩骞冷冷的看她：“你说呢？”
“难道……”凌楠感觉他是在生气，稍稍咽了咽口水，“你怕我出事，提前等在那里？哎哟，你不止会诊脉，现在还学会占卜了！”
韩骞望了她一眼，忽然笑起来：“你的迟钝有时候还挺可爱。”
凌楠居然来了个顺竿爬：“你这是在夸我吗？”
韩骞冷哼一声，低了头没说话。
这一次确实很凶险，要不是他去得及时凌楠的命可能就真的保不住了。凌楠后脑的伤势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开始愈合，这就证明只要凌楠活着，龙珠就会快速治愈她的伤势。如果凌楠意外身亡，龙珠会有什么异变，实在是很难预料。
凌楠看他不说话了，自己也困倦得不行，眼皮慢慢又耷拉下来：“韩骞，没事的话你就回去休息吧……你又不懂得照顾人，让娜娜来看着我就行……或者帮我请个护工守几天也好，哦，护工费你先垫着吧，发了工资再还你。”
“行了吧，就这点小伤你还想逃班几天？”韩骞冷冷的怼了回来，“明天算你赚的，后天再不来上班，这个月的奖金减半。”
“现在周扒皮啊你！”凌楠努力睁了睁眼睛，回光返照似的喊了一声，喊完之后忽然整个人又没了精神，颓然倒回枕头上，“随你吧，你就折磨死你苦命的长工吧……”
韩骞被她逗笑了，伸手帮她把滑下来的毛毯往上提了提：“现在还有精神吐槽，那你估计还能给公司鞠躬尽瘁二三十年吧。”
凌楠伸手又想捶，结果却捧到了他的手，顺势就给拽住了。
韩骞也没说话，只是皱着眉要把手抽回来。
凌楠铁了心死死拽着，眼睛已经闭上了，从鼻子里若有若无的哼唧：“陪我一会儿吧……你在的时候我比较有安全感……不，等我睡着了再走……再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玩这种撒娇耍赖的把戏，你还小吗？”韩骞嘴里吐槽着，却终于还是一动不动的守在了她身边。
凌楠平常真的很大大咧咧，即使脆弱的时候也不愿轻易示弱，今天这样的黏人实在是很少见的状况。
毕竟是特殊情况，就软弱这一回吧。
她心满意足的感受着韩骞手心里独特的温度，很快就睡熟了。
韩骞有些迟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抽手，抬头的时候恰好看见韩商陆进来，这才迅速收手站起来：“把她交给你了。”
韩商陆默默的点了点头，而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他才忽然开口：“你今天真的太不理智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摄像头拍到了你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的画面，如果会议室里的人出来再早一点，将会有不少人目击你……”
“那是你该处理的事情。”韩骞回答得不以为意，又要继续往外走。
“你站住！”韩商陆拽住他，“你明不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弥补。摄像头拍到的画面可以删除，被人目击的记忆可以抹去，但你继续这么肆无忌惮，总有一天会把事态扩大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放手。”韩骞低头望了一眼，“即使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也该是龙族来和我清算，而不是你来指责我。”
“龙族来和你清算？谁能代表龙族来和你清算？”韩商陆冷笑起来，“是你自己，还是不跟本不愿提起的龙后？”
“谁来指责我行为失当都行，唯独不能是你。”韩骞毫不客气，“或者你以为有她给你撑腰，就能改变你身体里有一半人类血统的事实？不，我比你更了解她，她给予你的所有荣耀都是假象，当你她又多恨二夫人，现在就有多恨你。”
“重景！”韩商陆是真的动了怒，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受阻人景仰的太子吗？就连你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在追捕你算计你，你以为你有能有多至高无上？”
“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的未来吧。”韩骞皱了眉头，反过来攥住了他的手腕，然后缓慢而坚决地拉开，“重越，当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之后，她还能给予你什么？”
虽然只是简单的动作，对韩商陆来说却是种侮辱，因为他不同于平常人的特质，在纯血族人面前并没有任何优势。
就像从小到大所经历过的一样，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不是人类，同时也和身边的族人不同，那才是真正诛心的时刻。
人类的那一半……龙族的那一半……
够了，真的够了。
“算了，我不想为没有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韩骞放开手，“凌楠交给你了，那几个人的事情，你最好也处理得漂亮一点，我不想龙珠再有任何闪失。”
韩商陆望了一眼凌楠，忽然笑起来：“你不管不顾的直接去她身边，真的是因为龙珠而不是因为她吗？”
韩骞回过头来：“如果没有龙珠，你认为她有哪一点能吸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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