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眼睛一直笑，愿你想要的都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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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等全校师生都进了体育馆里，把通风窗一关，遮光帘一拉，日光灯一灭，昨晚被轮了整夜的叶楠木和沈晏就再也克制不住洪水猛兽一样铺天涌来的困意，靠在一起直睡得昏天暗地人事不省。

不知过了多久，沈晏悠悠转醒，看身旁的叶楠木还抱着一个公仔睡着，就独自起身随着人流走入三三两两伴乐起舞的学生中间寻找程南和慕云轩的身影，转了两圈却是未果。

不时被沉浸在小暧昧中的男女截住道路，沈晏停下脚步暗想慕云轩绝对又在哪个角落喝酒，程南跟赵七七风花雪月，反正人也跑不了。

转身正准备原路返回却不巧和后面那个人的肩膀狠狠撞个正着，不由微一趔趄。待他站稳后回首定睛望去，心脏就在今日第二次剧烈跳动起来——

一曲方毕，江宇承松开顾长欢的手，微笑着对她说了几句什么，看起来很开心。

沈晏已无心去听他说了什么，因为那个少女的视线也早已越过江宇承的肩头定格在他脸上了。

隔着一段不尴不尬的距离，两人都沉默没有出声，但沈晏却在她幽深的眼底读出了隐约的试探。

“学长，我还有点事。”

顾长欢淡漠有礼地开口。

“嗯，那好，待会见。”

江宇承礼貌地笑了笑，走进人群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顾长欢和沈晏几乎是同时向对方迈开了步子，而等真正走到近前了，又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末了还是沈晏先傻笑了两声，讷讷开口：“那个……我其实完全不会跳舞的。”

“……我可以教你。”

这样轻盈的语气，好像根本不是她能够发出的。

沈晏已经微闭了眼横心上去迎接她了。

于是他伸出手主动发出邀请，看着少女先是愣了愣，才把那修长白皙的手放上来。

是梦……是梦也好。

沈晏想。

果真如此的话，恐怕他要一直活在这梦境里了。

其实舞真的是可以醉人的。

沈晏不经意低头的时候，对上了顾长欢的目光。

又一次地对视了。

可这好像是，第一次隔得这么近。

近到可以在喧闹的氛围里，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

少女淡泊如水的眸子，在灯光的渲染下显得那么深情款款、温柔似水。

沈晏愣着，感受到顾长欢微热的手在终曲毕后慢慢挣开了自己的，迷蒙抬眼去看她，只觉浑身像被火烤过般阵阵发烫，喉咙干得冒烟，而心跳在这时依旧如雷撞击着胸膛。

两人方才一曲接一曲地跳着，仿佛不知终点也不知疲倦，即便途中不断的有人停下来看着他们低笑议论，也还是视而不见地坚持到了曲终人散。

她为什么要邀请自己跳舞？为什么明明想要保持距离却还做出如此出格又引人注目的行为？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打乱自己许久才恢复平静的心？

沈晏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所说、所做的竟是如此自相矛盾——你那颗永远只涌动着沉默和冷淡的心里，到底都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