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从东方开始 第三十三节 上海之战(6)
作者:西斯武士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818

2月14日,中午12点30分,上海,闸北。

战争还在继续;第14步兵团与步兵第6联队之间残酷而激烈的战斗已经持续了5个小时——不过,现在,这场战斗已经快要结束了。

日本士兵打得非常顽强。与上海特别陆战队的士兵不同,第3师团的士兵曾经接受过简单的巷战训练,并且还秉承着日本陆军一贯的传统——狂热。步兵第6联队的士兵分散成小组或者个人,隐藏在房屋与小巷中,利用所有可以使用的武器,从所有能想到或者不能想到的位置,向着第14步兵团的士兵开火;他们无意于阻止第14步兵团前进的步伐,所有日本士兵都已经明白自己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他们顽强的进行战斗,仅仅是希望尽可能多的杀死自己的敌人。

然而事实却总是残酷无情的。

虽然在战斗中,第14步兵团有许多不同于第1步兵团的地方——杨显名并不总是像刘波那样热衷于进行毁灭性打击,他同样让自己的士兵分散成小组,仔细搜索每一条街道、每一幢房屋、每一个角落,一个一个的把隐藏着的日本士兵找出来,然后再将他们一个不留的杀掉——但第14步兵团仍旧是一支典型的西南国民警卫队作战部队,士兵装备精良、武装到头发,并且可以随时呼叫坦克、装甲车、远程炮兵,以及航空兵进行支援——任何一个日本兵在开火之前。都必须做好下一秒便蒙主恩召的准备,而他们却很难对受到重重保护、并且行动异常谨慎地对手造成伤害。

所以,尽管日本士兵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甚至频繁发起自杀性攻击,然而他们却并没有看到他们所期望的结果;第14步兵团缓慢而坚定的、一点一点的消灭着步兵第6联队,逐渐接近了自己的目标。

步兵第6联队联队长仓永辰治大佐在他的指挥部里坐着,禁闭双眼、一动不动。仿佛对周围发生地一切事情都漠不关心。其实现在也确实没有需要他关心的事情,除了联队部地直属部队。他的其他部队都已经化整为零分散在各个地点,他已经失去了部队的指挥权——他没有办法联系任何人;因为缺乏通信器材,仓永辰治大佐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士兵现在究竟处于什么样的状况。或者他们还在顽强的进行战斗;或者已经在敌人强大的火力打击之下魂归天国;或者因为各种各样地原因成为了敌人的俘虏;或者放弃自己的责任、毫无武士气概的做了可耻的逃兵;或者,就像仓永辰治自己,只是伏窝似的坐着,等待死亡降临。

他不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一直都很耐心,一直都很忠诚。一直都很聪明,一直都很坚定。他是强大的日本帝国陆军中最精锐、最古老、最光荣部队之一,第3师团步兵第6联队的指挥官。现在,他对中国充满了憎恨,一种孩子气地、不加控制的憎恨,他曾经还爱过它——它是他可以欺侮的小孩,是他可以折磨的、被激怒了的幼兽。但现在,这个孩子突然就长大了;它已经知道怎样有效的进行回击了。它已经挣脱它地镣铐了。

仓永辰治现在恨它了。

然而在现在这一刻。他似乎什么也不能做;无论做什么,那都只是徒劳无益的事情。军部的大将们很快就会明白,要想战胜突然之间就已经长大的中国,就必须付出许多帝**人的生命。步兵第6联队,第3师团,还有其他在上海的帝**队。毫无疑问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已经注定了,而所有这些生命的付出,仅仅只是一切的开始。

一个参谋向他跑过来。“支那军部队正在接近,大佐。”

“命令部队自由开火。”他心烦意乱的回答。窗外,一幢楼房突然一下倒塌了。

“部分支那军部队有战车掩护,大佐,我该不该——”

“用机枪阻断支那军步兵与战车之间地联系,然后让我军士兵携带炸药出击。”他睁开双眼,向参谋皱起眉头。

这对参谋而言几乎没有任何意义。前面战斗地结果已经充分表明,单个步兵能够携带的那点炸药并不足以对支那军地战车造成什么严重伤害——炸药无法摧毁它们。“但大佐……”

“中尉。我们只是在略尽人事而已。”

参谋沉默下来。他突然想起他、还有第6联队全体官兵的使命是多么可笑。“我明白了,大佐。”

“去传达我的命令吧。中尉,然后就不用再到我这里来了。”

“哈依,大佐;再见,大佐。”参谋敬了一个礼,就在另一幢楼房轰然倒塌时转身冲出门外。

仓永辰治望着窗外悄悄的笑了。支那军队正在向他的指挥部逼近。他充满温情的抚摩着手中的指挥刀。支那军队已经进入射程以内,枪炮声从四周爆发出来。

天皇陛下,板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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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牧在一条小巷里仔细的搜寻着目标。他的侦察排现在只剩下几个人还跟在他身边——就走在他前面,以及轩辕烈与他的副射手——就走在他后面。其余的人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狭窄的小巷,弄堂,两侧的建筑大部分都已经被炮火摧毁,成为冒着黑烟的废墟。整条巷子死一般的寂静,然而岳牧知道,随时随地,日本士兵都有可能出现;每当你认为已经安全时,他们就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这些日本人。还真是难搞!”

岳牧举着枪四下瞄准。几乎是在刹那之间,一个日本兵便已经出现在他的反射式瞄准具里。他条件反射般扣动扳机,日本兵立即向后倒下去,随即被自己手里地手雷炸得血肉模糊。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更多的日本士兵从自己的藏身之处冒了出来,从街道中、废墟里、房顶上,从每一个可以射击的位置向着岳牧与他的小分队射击。随后1挺重机枪与2门掷弹筒也加入了攻击的行列。

一边还击,岳牧与他的小分队一起撤退到一幢还保持着完整地二层小楼里。向日本兵展开反击。

有人喊到:“见鬼!我们像是跑进了日本人的老窝!”

另一个人也表示同意。“我至少数到了30个日本兵!”

自从战斗开始以来,岳牧就没有遇到过10名以上地日军战斗小组——而现在至少有30个日本兵。“我认为这附近一定有一个重要的人物,或者重要据点,否则不会有这么多日本人。”他非常肯定的判断到,拉过通讯兵:“快找人来帮忙。”然后转向轩辕烈:“轩辕小子,去把日本人的重机枪与掷弹筒干掉。”

“好的,上尉。”轩辕烈带着他的副射手向二楼跑去。

日本人仿佛急于在岳牧的小分队身上找回失去地所有东西。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向小楼发起进攻的日本兵已经增加到50多人。“我从未想过我会如此受欢迎。”轩辕烈咕哝着,快速给自己找到一个良好的射击位置。“我们先解决掷弹筒,再解决机枪。”他告诉副射手说,“我们没有几次射击机会,所以一定要打准。”

“我会尽力而为,少尉。”副射手架好他的狙击步枪,进入到一个短暂的瞄准过程之中。

而轩辕烈早已经瞄准了他的目标。“Dona.eis.requiem.sempiternam!”带着一声他的标志性口头禅。轩辕烈射出了他地子弹,击中掷弹筒手的头部,然后他调转枪口,在其他日军反应过来之前杀掉了另一个掷弹筒手。

在他瞄准下一个目标时,他的副射手则杀死了掷弹筒的弹药手;他们两人又打死了重机枪的正副射手,然后他们的狩猎到此为止。日本人迅速找到了他们地位置。又有几个日本兵冒出来,站在房顶上用96式半自动步枪对他们进行压制射击。趁这个机会,重机枪班的弹药手迅速接替了阵亡者的位置,转动枪口对着他们射击起来。

副射手立即扑到在地板上,爬向安全的地方。轩辕烈再等了危险的三秒钟,然后他的子弹便带着一声轻微的枪响飞了出去。也顾不上确认自己的战果,他在一串飞向他的子弹打到身上之前向地板上扑到,在横飞的碎石与木屑中爬到楼梯口。

他喊到:“上尉,增援什么时候到?”

岳牧正在向逼近楼房地日本兵开枪,几乎没有时间回答他地问题。“通讯兵。你来告诉他。”

“装甲部队过不来。他们在另一边被日本人的自杀袭击挡住了。”通讯兵正好退回掩蔽后换弹匣;他摸出新地弹匣,在头盔上嗑了两下。然后把它装到枪上,“航空兵要5分钟以后才能到。”

“炮兵在哪里?”轩辕烈在问话时已经回到楼下,重新加入到战斗中。他连续开枪,打死了好几个靠近大门的日本士兵。

“他们正在冷却炮管,3分钟以后才能开火!”

通讯兵能够联系上的只有团炮兵营的18门120毫米自行迫击炮,师炮兵他无法联系也没有足够的勇气联系,让155毫米榴弹炮射击距离如此近的日军,只会把他们自己也搭进去。

不到最后时刻,他绝不会在无线电里喊:“向我开炮。”

不过,看上去似乎他们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三分钟?这不够!”轩辕烈也做了一个换弹匣的动作,“我的子弹要用完了。”

“我也一样。”机枪手也在换子弹,“最后一条弹链。”

“还有2个弹匣。”岳牧的眉毛都快要拧到一起了。他问其他人:“你们地情况如何?”

大家的回答更加深了他的担忧。除了通讯兵——他还有5个弹匣。其他人的子弹都已经降低到一个非常危险的水平上,甚至有个伙计已经在使用手枪了。

“把你的弹匣给其他人。”他对通信兵喊到,“然后联系任何你可以联系的部队,告诉他们,如果2分钟内无法赶到这里,就给我们准备军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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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成功地围困一支中**队让一直在被动挨打的日本军队非常兴奋;或许他们已经察觉到自己地对手快要弹尽粮绝;或许他们已经被同伴的死亡刺激得精神失常,日本兵进一步加强了自己的攻势。他们无所畏惧的、嚎叫着发起冲锋,毫不在意一同冲锋的战友的突然倒下。也不在意自己是否已经受伤。只有死亡才能阻止他们。

岳牧的士兵里已经有三个失去了战斗力,其他人也打光了全部子弹,像他那样,正在用手枪射击;现在只有轩辕烈与他地副射手还在使用步枪,为整个小分队提供火力支援。

两支步枪必然无法阻止数十人冲锋,在付出重大伤亡以后,终于有日本兵推进到可以投掷手雷的距离。岳牧正在低头换弹匣。一个冒着白烟的物体突然从窗户里飞了进来,落在他身边。“手雷!”他大喊到,一把抓起日本人的手雷,把它丢回给了它的主人。

学着他的模样,另一个士兵也将落到自己身边的手雷丢了回去。

手雷在日本兵中间爆炸,暂时缓解了他们的危机。

“这不行……通讯兵,增援什么时候能到?”岳牧回头,对着正在无线电里大喊大叫地通讯兵喊到。

“再给我一秒钟。上尉。”通讯兵朝他竖起食指,在无线电里又喊了两句,接着高声尖叫起来:“所有人,立即从窗口离开!”

他的话音刚落,整整一打的迫击炮弹就落到了房门前,整个大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甚至他们藏身的楼房也在剧烈颤抖,仿佛立刻就要倒塌了一般,无数灰尘与碎片也在“哗哗”的从天花板上向下掉,将全体士兵搞得灰头土脸。

团炮兵的射击持续了整整1分钟,1分钟以后,在整条巷子里,除了岳牧等人藏身地那一幢,也就没有任何建筑物任何还是完整的了。街道上摆满了日本兵令人惨不忍睹的残缺尸体,没有人还活着,所有冲锋的日军士兵都已经去了天照大婶那里。

“谢天谢地。炮击来得真及时。”岳牧从地板上爬起来。伸手在头上擦了一把。他的脸也就变得更花了。

“援兵也到了。”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在十几个侦察排士兵带领下,大约半个连的士兵出现在岳牧等人的视线中。在A连的代理连长邓思蔚中尉的指挥下。A连地部队继续向日本人展开进攻,而侦察排地士兵则带着两个医护兵跑进楼房里与自己的排长汇合。

“上尉,你们没事吧?有没有人受伤?”

“有三个。”岳牧回答到;在医护兵检查伤员地伤势时他问自己的部下:“你们有多少子弹?”

“非常充足,上尉。”这帮伙计刚刚光顾了一辆运载弹药的装甲输送车,每人身上都揣满了弹匣。岳牧在他们那里拿走了4个弹匣,将步枪重新上膛以后他吩咐到:“你们四个留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他指着医护兵对几个士兵说到,然后招呼其他人到:“其余的跟我来。”

他带着自己的士兵向着300米外一幢破败不堪的、孤零零的四层建筑——看上去是座旅馆——跑去,A连的士兵正聚集在它的周围与里面的日本兵交换子弹;也并不仅仅只有A连,岳牧很快便注意到了其他部队。数百名士兵、40多辆坦克与装甲输送车将那幢建筑包围起来,看上去正试图攻进去。

“为什么不用炮兵直接摧毁它?”岳牧有些奇怪。

“这里是步兵第6联队的指挥部。上尉,团部要求我们尽可能活捉第6联队地联队长。”

“联队长?一个大佐?”一个大佐,他有什么价值?岳牧对于事情显然缺乏更深刻的认识。

“第1步兵团俘虏了一个海军少将。”毫无疑问,回答他问题的士兵同样对事情缺乏深刻的理解,“上尉,我们显然不能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射门成功拿到3分还无动于衷什么事也不做,虽然一个大佐并没有少将那么高的价值。但至少我们还是可以捞2分安全得分回来。”

岳牧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这头猪,我们是在打仗。不是在踢足球。”他骂到,“还有,你有没有搞清楚得分规则?你把安全得分的意思都搞错了!”

“啊,上尉,我……”

然而他们离仓永辰治地指挥部实在是太近了,还没有等这个士兵进行解释,侦察排就已经进入到可以射击的距离上。

“伙计们。跟我来,让我们去拿我们地3分!”

岳牧用自己的高喊宣告了一件事——郭波在陆军中推广美式橄榄球的计划非常成功。

因为所有人都跟着他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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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射击,绝不能让支那军冲进来!”之前向仓永辰治报告的参谋正在旅馆的一楼大堂指挥着两挺重机枪向外开火,他的背紧贴着身后的墙壁。只有这堵厚实地水泥墙可以给他一点安全感。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身后的墙有可能爆炸,其实他本该想到这一点的。有十几辆坦克包围着旅馆,虽然它们还没有开火,但并不代表它们永远不会开火。

而且。要摧毁一堵墙,还有很多其他方法可以使用。

比如说,发射高爆弹头的RPG反坦克火箭。

只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参谋身后的墙就炸开了。在强大气浪与墙壁碎片的推动下,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飞去,而在这个过程中参谋也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气浪与碎石还摧毁了大堂里的机枪阵地。将机枪与操作它们的日本士兵一同推倒。

然后又是一次爆炸,墙上的洞也就便得更大了——大到可以让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来。岳牧第一个冲进了旅馆,一个急促地长点射将附近两个还在发愣的日本兵送到他们的列祖列宗那里。跟多的士兵冲进旅馆,然后他们开始向二楼进攻。

在二楼的走廊里,他们与守卫在那里的日本兵展开了激烈而喧闹的枪战。

在第一声爆炸时,仓永辰治就知道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他从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解脱出来,站起身,抽出指挥刀准备进行最后的战斗。其实他最初的想法是切腹,但他地指挥刀很长,要想切腹显得比较困难。而且现在他也找不到人给自己介错。所以他最后还是决定用一次战斗结束自己地生命——他还不知道外面的西南军士兵已经把自己当成了“3分”。

仓永辰治站在房间地中央,正对着房门。静静的聆听着外面的枪声。他知道自己的士兵不可能坚持太久,旅馆里只有不到100名士兵,而且大部分都是炮兵与辎重兵,或者是联队部的勤务兵,他能够想象出他们与支那军士兵交战时的情景。

毫无还手之力,然后就被杀掉了。

仓永辰治现在并不相信日本士兵天下无敌的神话——或许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相信过;那用来作为对下级官兵和国内平民的宣传还不错。既然步兵第6联队能在5个多小时的时间内被支那军队全部消灭,那么其他联队也不会坚持得更久。

现在的支那并不是一个可以靠武力击败的对手,幸好它还有那么多破绽可以利用。

可惜,仓永辰治叹息到,所有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已经在、或者很快就会在靖国神社里得到一个位置,而军部的大将们。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明白?

他再次叹息了一声。

三楼地枪声已经完全消失了,外面的枪声也停了下来,整个世界一片寂静,他甚至能听见支那士兵上楼时发出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阵短暂而急促的枪声。现在步兵第6联队最后的士兵也已经阵亡,全联队只剩下他一人,其余的都已经在天国里等待他。

仓永辰治脸上出现一个怪异的笑容。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扎好马步。高举起指挥刀,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待着支那士兵踢门。

他稍微等待地一段时间;岳牧正带着士兵逐一搜索每一间客房。仓永辰治住的房间并没有任何提示标志,他只能用最慢地办法寻找自己的“3分”——很慢,但并非无法找到。

“就剩下这一间了,上尉。”一个士兵紧贴在房门口,用大拇指将它指给岳牧看。

“我将亲自得到3分。掩护我。”岳牧拿着手枪小心的靠近了房门,嘴里悄声数着数;当他数到3时。他奋力踢出一脚,房门发出一声惨叫倒向了地面,接着岳牧就冲了进去。“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仓永辰治当然不会服从他的命令。他嗥叫着挥动指挥刀扑向他,动作并不快,只希望他能开枪打死自己。如他所愿,岳牧开枪了,4枪。打中他的两手与两脚,仓永辰治便与指挥刀一起跌落到地面上,发出痛苦的惨叫。

“都什么时代了,出来混还用刀!”岳牧揶揄到,招了招手,“去叫医护兵。”

一个士兵看了地上的仓永辰治一眼。然后便跑出去叫医护兵了;而另一个士兵有些紧张地凑到岳牧耳朵边。“上尉,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活捉。”

“他不是还活着吗?”岳牧打断他,对他翻了个白眼,“伙计,执行命令要灵活,不要这么死板。团部要我们活捉他,那么,只要我们活着抓到他,又有谁会在乎他吃了几颗子弹、伤有多重?”

士兵想了想,对他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废话。要不然为什么我是上尉,你是列兵?”岳牧反问一句。吹着口哨转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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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文华正低头看着地图,一个参谋走到他身边。“将军阁下,第14步兵团的报告。”敬礼之后,他大声报告到。

“这么说……杨显名已经解决步兵第6联队了。是不是这样,中尉?”潘文华仍然低头看着地图,并没有抬头。并不需要进行任何思考,他就知道参谋准备报告的是什么内容。

但他的猜测并不完全。“是的,将军阁下。”参谋高声回答到,“并且,第14步兵团还俘虏了步兵第6联队联队长仓永辰治大佐。”

“俘虏了一个日军大佐?”潘文华稍微愣了一下。第1步兵团俘虏了一个海军少将,第14步兵团就要俘虏一个陆军大佐么?他几乎能猜到杨显名是有意的,但还是没有感到特别惊讶——因为不需要太在意,西南军队中竞争总是无处不在。按照郭波的理论,良性地竞争有助于部队健康发展,所以……

而且,第14步兵团现在并非仅仅只代表他们自己,它代表着整个第5步兵师——第5师的留守部队上万官兵的期待,全都寄托在第14团身上啊!

杨显名的举动非常合理。

当然,俘虏一个日军大佐,也确实具有非常好的宣传意义——但这大概不是杨显名的初衷吧……

潘文华平静地告诉参谋:“将消息向中校报告,中尉。他会合理的安排这位……”他思索着步兵第6联队联队长的名字,但却完全想不起来,于是参谋提醒到:“仓永辰治大佐,将军阁下。”

“对,仓永辰治大佐。”潘文华点点头,“把这个消息向中校报告,中尉。”

“遵命,将军阁下。”

“对了,第1步兵团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参谋迅速回答了他的问题。“已经抵达虹河岸边,正在进行最后准备。”

“现在是下午1点。”潘文华看着自己的劳力士,冷冷的宣布到:“中尉,一个小时以内,我要听到攻击开始的炮声。”

“如你所愿,将军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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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第3师团成立于1888年,是1884年日本军改后成立的第一批6个师团之一,虽然资格很老,但严格说来并不是资格“最”老的部队。

PS:状态……该死的状态……3天才更新了一章,真是非常之抱歉啊,各位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