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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桑桑小妖精      更新:2019-10-02 00:07      字数:2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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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一整晚,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两颗无可救药的熊猫眼。凌亚月苦着脸,如阴魂般飘进了公司。

“吓?”一进公司,看到的就是莱特一脸惊愕退避一旁的样子。

“怎么这幅脸?听说你昨天去找aya给我写歌了?莫非他拒绝了?还把你臭骂了一顿?那也不至于脸黑成这样吧。”莱特充分发挥他的丰富想像力,声情并茂地猜测着。

“走开。”凌亚月闭了闭眼,直接选择一脚踹开。然后继续飘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坐下来,却怎么也无心工作。翻了翻报纸,有几张写到褚氏新签成的生意。按说褚氏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呀,可是勋为什么不来找她,连回国的事情都要瞒着她?

心里不知道设想过多少种可能,又一一全被她否定。现在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相信勋,相信他们的爱情。

再一次抱着希望拿起手机,拨打那个昨晚已经按了几百次的号码,电话里,却依然是令她痛恨不已的死了妈一样的女声。

“啪!”手机被当成垃圾一样丢进了纸篓。尾随而入的莱特咋舌看着眼前的一幕,啧啧心疼着:“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凌亚月头也不抬,只不耐烦地回了句:“天塌下来了。”

“哦。”莱特竟然极认真地应着,“我试试撑的住不。”

无聊。凌亚月在心里冷哼着,抬起头白了他一眼。正好有文员小姐进来,告知有她的传真。

“让开啦,收传真。”凌亚月没好气地对着莱特吼道,然后兀自来到传真机前。

白纸铅字从传真机理一点点吐出,凌亚月的眼光也一点点凝住。

这居然是一封律师信——

勋宣布退出l&c,与她划清界限的律师信!

s市,不夜城

黄浦江畔,霓彩流光,江风习习,夜空被照得通透,不似深沉的墨色,却散发出诡异的暗红色。

凌亚月沿着江畔,缓步而行,时不时拿起手中的啤酒罐,抿上一口。夜风没能将她吹得更清醒,思绪反而乱成一团麻,在脑袋里错根盘结。

不远处,江面上,游轮发出一声沉闷的鸣笛,她缓缓的抬头,脖子仰起的瞬间,一滴即将滑落的泪,又回朔进眼眶。

再次低头时,手中的啤酒罐已经空了。

“呀,酒没了。”她遗憾地感叹一声,环目四顾,车水马龙纸醉金迷处,不乏灯红酒绿。

随意挑选了一家僻静的小酒吧,客人不多,环境也不会太聒噪,虽然装潢和服务都差了点,不过无人打扰的自斟自饮,正是她想要的感觉。

几杯下肚,脑袋已经开始昏昏沉沉。自嘲地掏出手机,怔怔地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波动导航键,打开了勋的名片夹。

手指游移在屏幕上,迟迟不肯按下拨号键。半晌,她嗤笑一声,喃喃自语道:“你呀……为什么这么残忍?跑到那么远的巴黎,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抛下我一个人……”

说着,眼神黯了黯,闭上眼,按下了拨号键,却没有将手机放到耳边,而是颓败地丢在了一旁,径直端起酒杯,豪饮起来。

桌角的手机,兀自振动着,许久,屏幕的闪灯才暗下。

一杯又一杯,很快,凌亚月的面前,已经摆满了整整一排的空矮脚杯。

“waiter,酒没了。”她头也不回,疲累地趴在桌面,低声呼唤着。

方才安静客人稀少的酒吧里,忽然熙攘起来,涌进一批衣着松垮,发型夸张的年轻人。他们边走边叫嚷着,言语粗鲁,举止乖张,似是不学无术的街头混混一般。服务生忙于与这帮人周旋,才会怠慢了凌亚月那边。

听到叫唤,服务生忙不迭应了声。堆着笑脸对眼前的客人道了歉,赶紧去给她拿酒了。其实凌亚月一进这间小酒吧,服务生就注意到了她。这一带酒吧极多,一些大型高格调的,都是给上流人士和娱乐圈艺人消遣,还有些特别前卫火爆的,老外云集,像他们这种不入流,没什么高级品种的酒,也没什么明星老板做后台,平日里生意很是清淡,安静得跟一茶馆似的,只有失业又失意的人,还有这帮小混混,才会常来。可是凌亚月一身高贵名牌,单是手里的小拎包,他就是没亲眼见过,也在杂志看到好几次了。这样的人,不是该去对街那家据说是刘嘉玲开的高级酒吧,和那些上流人士喝酒么?

她也没说要什么酒,服务生便自作主张拿了店里最好的酒过去,看她喝水似的牛饮了十几杯,便更加笃定这是个金主。

随着服务生的殷勤,方才涌入的一群人中,一个衣着稍显整齐清爽的男子也向这边看过来。实现落在凌亚月的背影上时,停顿了片刻。

“喂,夜,你在看什么?”一直在向他滔滔不绝倾诉什么的男人意识到他的走神,出声打断了他。

“没什么,喝酒吧。”叫“夜”的男人别具深意地冲着凌亚月的背影笑了笑,转身走向吧台。

似乎感觉到背后灼灼的眼光,凌亚月下意识地回头扫视了一眼,却没有发现什么,醉意醺醺的眼光,重新涣散在光幻陆离的酒杯中。她不适地抚了抚额,伏在桌面上。桌角一直暗着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来电号码上,显示着[勋]的名字。

走出酒吧的时候,夜已深,连这条遍布酒吧的街道都已经静谧了下来。昏黄的路灯下,她踉跄着前行,时不时摇晃两下,然后扶出身旁的墙壁,又挪动几步。

不知不觉间,走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四周黑漆漆的,连路灯也没了。即使醉意已深,仍不免有些心寒,顾不上脚步的蹒跚,强自小跑起来。阴暗湿滑的道路中,不知绊到了什么,她趔趄了一下,单膝跪倒在地。

疼……小手摩挲着划伤的膝盖,她呜咽着却叫不出疼。胃里的酒液开始翻腾,辛辣刺激的气体一股股往喉咙里窜,刚才的急速奔跑使她的气管呛住,现在不住地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