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宇这话，何又晴一口豆浆差点喷了出来。这孩子，也不分生人熟人，话怎么乱说。

看着凌天爵脸上略带扭曲的表情，程筱晨倒是觉得，小宇这话问的过瘾。转头望着身边的凌天爵，程筱晨竟有点期待他的答案。

何又晴也不说话，闷着头吃早饭，好像没有听到自己儿子刚才问了一个多么让人难回答的问题。这谁教育的倒霉孩子，说话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啊。

不过，既然人家问了，这当长辈的也不好不说。揉了揉小宇可爱的脸蛋，问他：“如果蜀黍跟她生个小宝宝陪你玩，你喜不喜欢呀？”

“算了……”小宇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从程筱晨身上趴下来，走回到麻麻身边，低着头丧气道：“你还是先跟妈咪处一段时间看看吧，在法国也给她找过不少帅蜀黍，但是都被她拒绝了。他们都配不上妈咪。”

看着小宇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凌天爵有些哭笑不得：“小宇说说，什么样的蜀黍才能配得上妈咪呢？”

小宇倒真歪着脑袋认真的想着，一边想，一边往外蹦词汇：“首先要帅！像妈咪这么成功的女人，带着老公出去，一定不能丢面子。”然后，认真的把凌天爵大量了个遍，随即点点头：“像你这么帅的，应该就可以。其次，一定要有钱。要有比妈咪还多的钱，蜀黍，你有多少钱？”

“呃……这个……”凌天爵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孩子说。

何又晴这时候出来解围了，语重心长的对儿子道：“钱你就别惦记了，你这位蜀黍家里的钱，能买好几个你妈咪的公司呢。”

“哦……”小宇恍然大悟，接着不说话了。

把凌天爵给憋屈的，有些耐不住性子的继续问道：“还有呢？”

“没了啊。”小宇耸肩摊摊手，一脸奇怪的看着凌天爵，似乎在问：除了这些，还需要别的吗？

凌天爵脸上的表情更奇怪：“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了么？比如什么样的性格，比如什么样的家境，比如周围是什么样的朋友圈……”

听到凌天爵这么问，小宇有些不齿的摆摆手：“很有钱的男人，性格肯定不会差，他要是性格很差，怎么可能有机会赚到很多钱？很有钱的男人，就算家境不好也无所谓，他都有钱了，只要以后孩子能当富二代就够了。朋友圈这东西，更不重要了，要嫁的是男人，又不是他的朋友圈。要是你真爱妈咪，还会跟妈咪超级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玩么？”

下意识的，凌天爵摇了摇头。

随后又觉得不对，怎么三两句话，他就被这小子给绕进去了。

依照他说，只要男人又帅又有钱，就是上帝，其他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顾了呗？那万一……

凌天爵似乎跟小宇杠上了，问道：“万一又帅又有钱的男人会家暴，怎么办？”

小宇看了程筱晨一眼，撇撇嘴：“要家暴，也是妈咪暴吧。”

程筱晨脸一黑：“你个臭小子，一天不见就这么败坏我名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话，程筱晨已经起身，小宇急忙从麻麻怀里挣脱出来，往大厅外面跑去。程筱晨跟在背后追，她今天非得教训教训这小子不可！

饭桌前，只剩下何又晴跟凌天爵两个人。

凌天爵的目光追随着程筱晨而去。

“如果小晨当年没出事，如今你们的孩子该比小宇还大了吧。”何又晴静静的望着面前的凌天爵，并没有看出他脸上的表情，有什么变化。

何又晴不知道凌天爵生病的事情，她更不知道凌家楚家还有程筱晨爷爷之间的林林总总。在何又晴的心里，凌天爵就是一个连老婆都保护不了的坏男人，纵然小晨对凌天爵没有恨，可这些年小晨一路走过来有多么不容易，何又晴都看在眼里。

面对何又晴的话，凌天爵没有多说什么。当年发生的那件事，他也一直很遗憾。如果不是叶思陶后来的认错态度一直很好，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招惹凌天爵，再加上那段时间凌天爵身体不好公司的事情也管不过来，恐怕叶思陶也不会相安无事一直到现在。

不远处，程筱晨追上了小宇的脚步，将他抱在怀里，勾了勾他的鼻子。她脸上表情故作严肃，似乎在训斥小宇。而凌天爵看着程筱晨那么认真的样子，脸上渐渐洋溢起一丝笑容。

程筱晨抱着小宇往这边走，听见小宇对她说：“妈咪，雯雯说她明天回来中海市。”

“哪个雯雯？就是上次你在路边捡到的那个小女孩么？”

小宇点了点头。

程筱晨对那个可爱的小丫头有点印象，上次她说自己是没人疼的孩子，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家里的管家根本不陪她玩，每天只知道送她上学放学。就算在学校里成绩是最好的，可是回到家还是没有人表扬。所以，这个孩子就离家出走了……

虽然只有六岁，但思想却像是个懂事的小孩子了。只是，程筱晨又不解：“她来这里干嘛，找你么？她该不会离家出走直接从法国飞到中国了吧？这么点的小屁孩，哪走得了那么远，她是不是故意逗你的？”

“不会！雯雯不会说谎的。她在电话里跟我说，这次回来是来找爸爸。具体我也不太清楚，等到时候见到她再说吧。”小宇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是让程筱晨也怀疑不起来。或许真是来中国找爸爸的呢，那本来就是一个很可爱很懂事的中国小女孩儿，只是普通话说的有些别扭，毕竟，她的周围没有说普通话的人。她的普通话，都是跟妈妈打电话的时候才说的。

重新回到何又晴的座位旁坐下，小宇这下比刚才老实多了。许是疯闹够了，乖乖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玩着他自己的儿童手机。程筱晨说起昨天晚上的情况，何又晴这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当程筱晨说到俞莎莎跟程倩和好的事情之后，何又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惊叫一声：“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