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完美的一天
作者:牛不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440

坚持了两个星期的素食主义后,我的体重倒是降下来了,但杨帆的腰却日渐粗壮时我也没在意,想她天天呆在十平米的小屋中,除了看书、写日记、跳舞、煮饭就是睡觉,整日坐着躺着,身上的肉能不往腰上沉淀吗?那个时候我们初谙人事,屋里除了书又没什么消遣工具,**就做得异常频繁猛烈,而脑子中赵一平、蔡小田的音容笑貌,似乎也已经被我们删除得一干二净。

浙江的天亮得比重庆早。早上白昼穿过窗户唤醒了我的双眼,这时杨帆还睡得和小猫一般恬静,我就会忍不住亲她。想想男人拥有如此尤物,吃再大的苦都是值得的。有时候这接吻接过了头,一旦弄醒了杨帆,我们又得做些更激进的事件,以致连早饭都没得吃。匆匆地吃下昨晚的剩菜剩饭,钟后到达工厂,刷卡上班。中午1班,途经市场买些蔬菜后便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杨帆的晨练已经结束,这时的她正看着一本过期杂志,抿着嘴儿笑,还时不时往笔记本上严肃地记下些什么。

杨帆亲昵地叫我老公,放下蔬菜,她还得帮我揉揉肩、捶捶腿、挠挠肚腩以平衡我整个上午辛苦的忙碌。接着杨帆煮饭烧菜吃过午饭,我还得忍着打架的眼皮看她表演半小时的舞蹈。不过每一天都有不同的花样,而且舞蹈本身甚美,所以也不觉枯燥。再陪杨帆看半小时的小说,谈谈书中人物的命运,聊聊我在菜市工厂中的见闻感受,午睡时间就到了。然后起床,2点开始上班。下午班,回到家,杨帆已经开始煮饭炒菜。6点半吃好饭再欣赏她半小时的舞蹈,7点钟准时外出看夕阳。

顺着高公路往下走,晚风宜人,放目四顾,田野上镶嵌了许多笔直的道路,一横一竖的布局美不胜收。在田野上奔跑是一件惬意非凡的事儿,但您一定得小心狗。这里的狗与重庆的狗不同,它们想咬你的时候吱都不吱一声,只是闷头咧嘴向你冲。而重庆的狗呢,多少还有些狗道,它们会站在三四米远处向你张牙舞爪的狂吠,叫了半天都不敢真心实意的扑上来咬上那么两口。

慢慢地散步,给杨帆瞎编乱造些故事。她还真信了,不断地问我:“后来呢?再后来呢?再再后来呢?最后呢?再最后呢?再再最后呢?”然后不无失望地问:“小峰,怎么就没有了?”仿佛在她的字典里,任何一个故事都会绵绵不绝的延伸下去,永远都不会结束。

之后再转悠到梅村公园。先在转轮上扭扭腰,又在平衡木上滑稽地走走,最后来到秋千架的时候,8点钟的梅城已经黑糊糊一片。远处高路旁的街灯,如蜿蜒向天际的星星。夜风习习,蛙鸣虫唱,杨帆在秋千上咯咯的笑声,把我撩拨得心神俱醉——我也多么想坐在上面玩玩,感受下划过空气中的那种飘逸啊。但杨帆真变态,她的**一坐上去,娱乐就没了止境,我再怎么软磨硬泡,她就是“一夫当关”的样子,“耐我何如”的姿态。我在下面一个气啊,就尽量把她往高处推,谁知她笑得更欢啦,连走的意思都没了。

呵呵,我当然最爱这样霸道的杨帆,因为她假装生气不理你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等我也装作气得坐在草坪上时,她又会歪过小脑袋偷偷地看我,哈哈。

到九点钟也就差不多玩够了。回到家中,点上小灯,我再拜读一个小时的小说,杨帆缩在床脚一个劲儿地记她的《女生日记》,我耐何如钟以后的世界是属于夫妻间在床上的隐秘,这里就不多说了。但我可以告诉您的是,在这短短一个月的同床共枕里,我们无知而疯狂的**交欢,实际上间接地损害了一个弱小的生命。在这一个月里我们荒淫无度的**,是我与杨帆身体接触的最后呜咽。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平淡生活的暖意让我们惬意非凡。

刘义经常约我去茶馆,能够推辞的我一概省略,烟我也很少再抽,这令杨帆对我的改造计划甚是满意。此外,我那盘旋了五六年青春痘的脸,在杨帆独门秘方的调制下,已日渐光滑时似乎还有弹性!此外,我瘦弱的双肩双腿,也因劳动与鸡汤变得更加坚强有力。当然无止境的荒淫也伤害了不少我的肾脏,但因为年轻也没过多的管它。

不过有时候刘义的邀请实在盛情难却,虽然我不再打牌,却也不得不陪他在一旁观望。陪刘义打牌的日子里,他十有九次都是赢,也有一两次,他故意抽牌放炮,口中连连大骂:“***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那些赌徒赢钱心切、利令智昏,只知道刘义日渐成为富翁,输了不会赖账,赢了还可以借钱,都抢着同他打牌。冷眼旁观,我怎么开始觉得,刘义就像一个面慈心狠的资本家了呢?

“有钱就有了兄弟,有债就有了走狗”,果不其然,刘义在这帮民工之间,渐渐地有了味道。独眼龙因喝酒闹事被两个梅镇人打了,正躺在屋中不停的呜呼哀哉,喊冤叫屈。刘义知道后马上就拉了七八个兄弟,乘了陈四的农用机车要去“摆平”。只见他们每人手中都握了一根钢管,出门的时候,独眼龙鼻青脸肿地了一圈大中华。七八个兄弟对他耿直的笑笑,车一驶动,他们的表情立马变得凶神恶煞。

那一晚我的胃痛又犯了,这种疼痛虽不像雷击电触那般猛烈,但那细水长流的隐痛把我折磨得不行,仿佛有两截肠子正沤在胃中——于是我没有去也不想去。两个小时后刘义一行回来,那些民工都叫嚷着独眼龙买酒喝。独眼龙摸摸干瘪的荷包苦笑,刘义从钱夹子掏出五百块钱说:“这饭一定要请,你请了不会后悔!”独眼龙老泪纵横,但见他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义哥,谢谢义哥,你就是我的亲生老汉啊!”

第二天早晨来了两个鼻青脸肿的高个子,在独眼龙心有余悸的惊吓中,二人扔下一大包钱就毕恭毕敬的走了。事后独眼龙一数,里面是一万块钱!独眼龙理所当然的孝敬了“义哥”两千块钱,方了。

看刘义打牌的次数多了,与那些赌友也就日渐厮熟。在牌桌上他们闹得昏天黑地、日爹操娘,牌桌下却又勾肩搭臂的,情如兄弟。刘义对欠他钱的人一般还是比较尊重的,比如独眼龙;但对一些没有前途的小角色,刘义就操练起大家的风度来,例如陈四。陈四在一个榨菜厂当短途运输工,一个月只上二十来天的班但吸烟成性,又喜嫖个月至多剩得下两百块的闲资。而他欠刘义的钱,已经九千三,而且据说还以每月三百块的度递增。他曾悲观地向我透露过:“估计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还好,刘义没有带我去嫖陈四说,这段时间刘义安份多了,因为他正在追纺织厂的一个女工。

每隔两个星期,我都要到梅镇买些旧书与过期杂志回来,以此当作我与杨帆无所事事的精神食粮。有一天路过一个小摊,有商家搞活动在拍卖商品,应者寥寥,我就以9块钱的价格捧到一个九波段的收音机,乐得杨帆眉开眼笑。

自此,我们从网络、电视退回到虔诚收听广播的纯真年代。每天中午炒菜时,收音机午间播报的腔正调圆就能盖过菜在锅中的滋滋声,从而展现出一派其乐融融的热闹场景。晚上荡秋千的时候,广播节目为音乐之声,那些被收音机转换得变了调的音乐,常常令我们感慨万千。杨帆呢,她坐在秋千架上跟着歌儿哼哼,比那些歌手唱得好听多了。

晚上1在本该我们做点什么的时候,杨小丫头却要听鬼故事,据称:“鬼故事能带给我灵感!”——当然,这些鬼故事都是一些以人吓鬼的调儿,其鬼不吓人,其境才吓人,我权当艺术欣赏,但杨帆却痴痴地沉溺其中。哪扇门开了呀,哪个脚步响起了呀,哪个女人尖叫了呀,哪个小孩哭泣了呀,哪个老头咳嗽了呀,都会令杨帆吓得直往我怀里钻。

为了这种幸福,我姑且纵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