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抵达刘义的梅城
作者:牛不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07

杨帆平静下来后,我曾几度劝她到广州找找父亲——因为警方只监控了她母亲,他们甚至不知道杨帆的父亲是否还活着杨帆却肯定的否定道:“我死也不去求他!”她坚决而颤抖的语调,让我为她心中的矛盾悲剧而深感怜悯。

第二天早晨,我们咽下两个干馒头,喝了两瓶自来水,到招商银行办了张一张银行卡。随后把卡号给夏雨,十分钟后就在自动取款机上收到了四百块钱!杨帆怪怪地问:“给谁借的啊?”

“朋友,好朋友!”

不料杨帆却醋意万千地问:“好朋友,好到哪种程度啊?”

“也就牵牵手!”

“就没有接过吻?”她紧追不舍。

“吻了。”我面红耳赤地摊摊手。

帆大吃了一口空气,大彻大悟地总结道:“是夏雨吧!”

……

在附近吃了两碗羊肉酸辣粉,吃得畅快淋漓,爽得不亦乐乎!随后,在地摊上买了墨镜、太阳帽,再买了一袋食品、两张报纸,便地登上前往贵阳的汽车。

一路风平浪静,没有人来搭理用报掩面的我们,也没有警察留意成千上万长途客车中这么普通的一辆。到贵阳后我们直接没出车站,马上换乘了前往凯里的客车。车出奇顺利地驶出了贵阳,一路风光无限,苗族的淳朴民风应接不暇。至凯里,买了两张最便宜的杭州的列车。再吃两碗风味独特的牛肉酸辣粉,的确“巴适”惨了。

晚上1在几个苗族同胞间,顺利地上了火车。真可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这趟列车上人烟稀少,空座很多,后面好几个车厢就那么散散拉拉的坐着十来个人。我和杨帆毫不费力的找到两排空座,一切静然无声。

起初每顿饭还有餐车叫卖着驶来,后来餐车也不来了,只有个厨师大致走一趟吃饭的到十一号车厢!”但根本没人理他,坐在这后面的稀疏人群,要么带足了食物,要么热得什么都不想吃。乘警倒是来查了一次票,匆匆地没有查出什么弊端,下次走到十二车厢就折回去了。这样的环境令我们的旅途非常安全、愉快,硬座的车费几乎享受了包间的特权。

车经镇远、过湘潭、入鹰潭、至上饶,又北上至金华西。为了避免在杭州遇到突检,我们在诸暨提前下车,轻而易举的出了车站,天已放亮。打电话问刘义梅城的具体所在,并直言不讳地告诉他我们只有五十块钱了。刘义在那边琢磨片刻车到绍兴吧,我在绍兴汽车站等你们!”我问:“你来?你不工作吗?”

刘义哈哈大笑道:“哥们儿,老子想好久想耍就好久耍!”

依计行事,辗转两小时后顺利到达绍兴汽车站。

刘义正叼着一根雪白的过滤嘴香烟,坐在护栏上痞性十足的张望。他的身体已经福,但一瞅见我们,还是像箭一般冲了过来。

刘义先问:“这就是嫂子?”

自豪的回答。杨帆抬起头尴尬的对他笑了笑。

刘义四处瞅了瞅,又问:“行李呢?”

“被偷了。”我轻描淡写的说。言罢,两兄弟便搭着肩膀说了许多暖意的脏话,杨帆皱了皱眉头,但仍然举了两张报纸跟着我们走。在车站外面,我们见到一辆八成新的农用机车,一个黝黑矮粗,长相猥琐的年轻人热情的喊道:“义哥,来啦!”刘义点点头,向我介绍说:“这是陈四,x城老乡!”我与陈四打了个招呼,感到了乡音间的亲热。但刘义对陈四却爱理不理,他明目张胆的告诉我:“你不用理他!”

我与杨帆钻进机车,陈四的车技风驰电掣。在这四通八达的沿海大6,车已经代替重庆棒棒的爬坡上坎。似乎为了讨好刘义,陈四将车放到最大码。迎面扑来的风吹得我们心旷神怡,杨帆的丝在风中轻舞飞扬,不久车就出了咕咕咕的轰鸣,刘义骂道:“你龟儿好生点开!”陈四马上点头哈腰,车缓了,我们在宽阔的道路上,如驶向海边的帆船。不久车至梅城,又折向梅镇,再入梅村,稀了人烟,肥了良田,我们闻到了杂草疯长的芬芳。

刘义所在的“繁华区”是梅城某高路边的一个村落,但其规模不亚于川中小镇的繁华。高路旁罗列了一些厂房,厂房背后是一无望无垠的良田及星星点点的房舍。路旁有一条乡道,乡道两边是鳞次栉比的三层小洋房,其豪华不亚于山间别墅。有些洋房后宅有两排木屋,外来打工者就居住其中,奢侈的刘义也不外其例。

是晚,刘义为我们接风洗尘。桌上都是些名贵的海参荤食,我和杨帆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样子把刘义吓了一跳。他问:“你们在火车上没吃东西?”我和杨帆都只是嘿嘿的笑。刘义又叹了句:“嫂子真漂亮,比我那些婆娘漂亮十倍!”饭后又去了收费浴室洗澡。浴后,我换上了刘义的衣裤,杨帆穿的是另一个四川老乡的衬衣。然后杨帆被带到隔壁老乡处借宿,我和刘义在屋中促膝攀谈。

先聊起的自然是赵一平。刘义对儿时的死仇劲敌深感怜悯,只听他以一种凄凉的口吻叹道:“他怎么就死了?他怎么就死了呢?”我尽量用客观的语调向他解释了,他对“那个女人”大骂了几句***,然后突然降低了音调,暧昧兮兮地问我:“你日过多少婆娘了?你和嫂子搞得爽不爽?她的奶大不大?”

这句话我不爱听。

我不愿把与杨帆身体与精神上的交融称之为不愿将高贵唯美的**,等同于刘义口中的**。

我淡淡的敷衍过去,刘义却顾自地说了开去:“邻镇有个文化宫,每个星期都有艳舞表演。你猜怎么日的里面跳脱衣舞,***有个女人的奶和足球一样大,还有个下面没长毛就是白虎?她还真敢在外面露!不光可以看,花五十块钱还可摸两下,嘿嘿,有了两百块钱就可以……”这若搁在年少时的乡下,我肯定会为此脸红耳热、心猿意马。但有了杨帆的我,开始拒绝这种低俗的裸露。

与刘义躺在一起,我再也感受不到儿时在河畔子偷看初中女生游泳时的忐忑不安,没有了幻想女学生上厕所蹲下时的面红耳赤。如今的刘义将搞”、口而出,在他滔滔不绝的描绘中,我突然感受到大学生与初中生间的巨大隔阂。起初我还打算将杨帆误杀赵一平的事情晓之以理,但恍然之间,我突然对刘义的理解能力生了莫名其妙的怀疑。这种怀疑令我分外难受起来:

我千里走奔的好兄弟,在灵魂上已经与我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