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战争的开端
作者:大漠古堡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133

“得”“得”

马蹄铁敲击碎石路面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声音划过空旷辽阔的田野,传到正在犁地的农夫耳中。

山坳不远处,几个农奴将目光从新翻开的泥土上转移到小路的拐角,一个穿着轻甲的战士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

高大的枣红色战马上,骑手含胸拔背而坐,右手牢牢握住挺立的长矛,矛尾部卡在战马右侧一个特制的金属挂钩中,这样可以极大的减轻持矛者的疲劳。长矛顶端,钢制的矛尖烨烨生辉,谁要是凝视过去,会刺的眼睛酸痛。矛尖下黑底金黄色图案的三角旗揭示了这名战士的身份,他是一位侍从。

如果对贵族纹章有研究的人看到旗帜上金黄色的雄鹰,定会大吃一惊。这是在整个东大陆都数的上名号的古老世家之一,拜尔弗德侯爵家的标志。在帝国,纹章的使用是有严格规定的,盗用他人的纹章会被判处火刑,可如果不是被盗用,封地在帝国东南富庶地区的侯爵家族,怎么会有侍从出现在西南边陲的阿克斯郡?

一生中难得离开庄园几次的农奴们显然不了解这面跳动的三角旗代表的含义,在他们的理解范畴中,或许又是哪个贵族家的夫人、小姐趁着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时节出来郊游。

但随之而来的景象打破了他们的猜测。

高举拜尔弗德侯爵家旗帜的侍从经过没多长时间,第二、第三个同样姿势的侍从出现了,只是他们长矛上挂着的三角旗截然不同。

农奴们惊讶的看着不断从转角处涌现出来的战士,在他们乏味的生活中,这种景象是绝无仅有的,能够见识到这样庞大华丽的队伍从眼前经过,将成为他们一生的回忆。

远远望去,的确是华丽的队伍。每个骑士的战马都是精挑细选的优良品种,高大、健壮,长期的训练使得它们行进的步伐坚定有力,充满阳刚的美感。战马上的骑士穿戴全套做工精美,坚固结实的铠甲。仅仅是这身铠甲的价值,足够装备二十个普通士兵。但骑士们还不满足,在铠甲的外面套上了华美的罩衣,金黄、银白、天蓝……罩衣的色彩各不相同,却无一例外的绘满家族的纹章,随时随地彰显主人高贵的出身。

作为这支队伍中的一员,凯达却丝毫没有愉悦的表情。

命令上说哈尔斯堡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需要立刻得到增援,可行军的过程中为什么还要穿上几十磅重的铠甲,全副武装的以每天三十里的速度前进。以这样蜗牛爬的速度,到哈尔斯堡恐怕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难道是要我们去给当地的守军收尸,凯达恶意的猜想。

凯达去哈尔斯堡做什么,阿克斯郡为什么会出现一支几千人的大军,拜尔弗德侯爵的旗帜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一切,还要从八一六年的万神节说起。

纪念所有神明的万神节是帝国重要的节日之一,为了庆祝这个伟大的日子,哈尔斯堡总督纽卡特侯爵正在府邸举办盛大的舞会,与当地的名门淑媛们翩翩起舞。

一封前哨快马加鞭送达的情报扰乱了他美好的兴致。

看完信之后,纽卡特侯爵的心跌到谷底,嘴里不停的咒骂着该死的北雷斯帝国皇帝。

纽卡特侯爵不是一个渴望建功立业,喜欢鲜血与杀戮的贵族,对他来说,侯爵的身份已经足够显赫,没必要为了虚名去冒生命危险。他之所以来到哈尔斯堡,完全是出于对财富的渴求。

从政治意义上讲,哈尔斯堡扼守的丹卓斯峡谷是南北雷斯帝国的死结,几百年来,不论那个国家想入侵对方,这都是必经之路。

从地理上讲,这里是东大陆中南部比尔斯山脉的豁口,绵延不断的群山在这里突然断裂,形成南北七八十多里,最宽处二十多里,最窄处不过四五里的峡谷。

从经济上讲——这才是纽卡特侯爵最看重的——这是一条用黄金铺成的通道。遗忘荒原和魔神山脉将大陆分成东西两个部分,比尔斯山脉将东大陆又分成南北两个部分。从东大陆南方港口运来的东方绸缎、瓷器和香料,要通过丹卓斯峡谷贩卖到北方,再越过魔神山脉流入西大陆;西大陆特产的葡萄酒、呢绒、精致武器铠甲和玻璃等,同样要经过丹卓斯峡谷运到南方的港口装船。这样一个商品流通的咽喉要地会产生多大的财富,没有人准确的估量出来过。但有一点就是,担任哈尔斯堡总督的人,不论他以前是负债累累还是濒于破产,卸任之后,子孙几代内都可以过上挥金如土的日子。就为这一点,纽卡特侯爵想尽各种办法,终于在三年前成功的获得了总督的职位。

他的运气比较好,在这三年之中,北雷斯帝国一直没有发动战争,甚至连小规模的骚扰都停止。道路的平静引来更多的商人,纽卡特侯爵私人金库的收藏品也不断以看的见的速度增长。

不过他的好运到此为止了,因为北雷斯帝国的皇帝已经调动六个军团,三万大军向哈尔斯堡压过来。

纽卡特侯爵不怕北雷斯帝国的军队,哈尔斯堡本来就是为军事目的建立的,雄伟的城墙,林立的塔楼,还有主城外遍布的堡垒,构成了宽大的防御体系,几百年来从未被攻破过。最凶险的一次,北雷斯帝国动用了三十个军团共十五万大军,再加上两倍数量的奴兵,在哈尔斯堡城下鏖战三个月,最后仍铩羽而归。这次的三万人,在纽卡特看来不过是搔搔痒。

“我敢打赌,他们连哈尔斯堡的城墙都摸不到。”纽卡特侯爵这样对他的副官说道。

让他真正感到绝望和愤怒的是,北雷斯帝国这三万人往峡谷中一驻扎,从北边过来的商队完全断绝了,南边上来的商队在这里待了几天,眼看通行无望之后,也折道向东。从另外的道路进入东大陆的北部,虽然还要多经过一个国家,绕上两三千里的行程,可总比再这里一直等待强。

看着商队一支支离去,纽卡特侯爵的心如同刀割般疼痛,眼前仿佛看到漂亮的金币长上翅膀扑腾扑腾的飞走。

可恶的北雷斯帝国军队好像诚心和纽卡特侯爵作对,在峡谷中一住就是两个多月,既不进攻,也不后退。忍耐不住的侯爵派去使者,询问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却连对方指挥官的影子都没看到。

八一七年的神显节刚过,纽卡特侯爵无法忍受了。他在哈尔斯堡总督的位置上已经干了三个年头,帝都早已有人蠢蠢欲动,想要让自己赶快滚蛋,好把位置腾出来。也许用不了不久就会离开这个富的流蜜的地方,可偏偏最后捞一把的机会让北雷斯帝国的杂碎们搅和了,纽卡特侯爵决定不能再等下去,要给对方一点教训。

在几个军团长的支持下,他集结了六个军团的兵力,准备在野外和北雷斯帝国的军队展开对攻战。

北雷斯帝国的军队在丹卓斯峡谷已经驻扎两个多月,临时搭建的营垒并不能提供完善的生活设施,长期的野外生活不但破坏了战士们的体质,还削弱了他们的斗志。两军排好阵形展开对攻,不过半魔法时的时间,北雷斯军队就败相毕露,放弃防线向北逃去。

纽卡特侯爵并不想歼灭敌人,他只是希望重新恢复商路,而军团长们通过这战也获得了想要的功勋,也认为没必要继续追赶,以免中了敌人的埋伏。

没想到他们刚退回哈尔斯堡,北雷斯帝国的军队又卷土重来,这回他们还在营地周围磊建土墙,挖掘壕沟,完全是长期驻扎的样子。

“他们不会想在哈尔斯堡的对面修一座新城吧?”有军团长发出这样的疑问。

“两个国家都不知道试了多少次,重来就没有成功过。难道北雷斯帝国的皇帝陛下已经神智不清了。”

不论大家的猜测是什么样子,北雷斯人在哈尔斯堡的眼皮底下准备长期驻守,这是南雷斯帝国皇帝陛下不允许的,是帝国贵族院不允许的,更是纽卡特侯爵不允许的。

于是六个军团再次出动,北雷斯军队再次溃退。

这样的情况反复出现了三次。大家都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要知道三万人的日常消耗不是个小数目,而且接二连三的战损更是惊人,北雷斯帝国就算再有钱也没道理这样浪费。

“难道说在这支部队的后面,北雷斯人在搞阴谋?”有人这样想到。

第四次作战开始后,纽卡特侯爵指挥的军队锲而不舍的追击逃兵一路向北,直至遇到北雷斯人的第二道防线。

纽卡特侯爵等人全傻眼了,在这个本该是隘口的地方,耸立起一座高达十码以上的城堡,北雷斯军队已经严阵以待。

如果放任这座城堡不管,让北雷斯帝国将前线推进四十里的罪名,足以让哈尔斯堡的几个首脑人物上绞刑架。无奈之下南雷斯军队只得就地驻扎,等待后方的攻城器械运上来。

如果当时纽卡特侯爵立即下令撤退,或许他们还能够回到哈尔斯堡。可驻扎命令一下,他们永远的失去这个机会。

北雷斯帝国的军队不知从什么地方绕到纽卡特侯爵的后面,断绝了南雷斯军队的归路。虽然只有两个军团一万人左右,但他们的战斗力是先前的北雷斯军队完全无法比拟的,经过半天的强攻仍没有撕开缺口,背后又遭到袭击的南雷斯军队只得龟缩回营,等待哈尔斯堡的救援。

防守哈尔斯堡的夏普军团在失去纽卡特侯爵的消息后立即派出斥候打探,很快得知他们被围困的消息,可七个军团已经被纽卡特侯爵带走六个,剩下的夏普军团无论如何不能动,只能向帝都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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