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决斗
作者:大漠古堡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807

生活中会有许许多多的困惑,有些人因为困惑而变得更加困惑,以至把生命浪费到无谓的思索中,凯达和这些人的最大不同就是他能很快从单纯的哲学思考中走出来,调整好心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先不去管领民们对家族的看法是什么样子的,也不要管自己梦中的理想世界是怎么出现的,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振兴家族。只有把自己的家族管理好了,才有能力给予领民们帮助。

要想重振家族的声誉,实现自己的梦想,首先要成为真正的骑士。

按照南雷斯帝国的律法,骑士继承人向封君请求册封的时候,需要缴纳一笔继承金和献金。继承金按照封地一盖特缴纳五金里尔计算,克莱武家族的封地需要缴纳五十金里尔,献金往往是和继承金相等的金币。

尽管很不情愿,凯达还是派约翰到伯爵家的纹章院报信,并从商人送来的借款中预留出足额的金币。

送走约翰没多久,凯达正和管家商量该买几头牛回来耕地拉柴的时候,侍女珍妮跑来禀告说封君安瓦尔伯爵大人的使者到城堡门口。通风报信的工作是侍从应该做的,但克莱武的首席也是唯一的侍从约翰承担信使工作后,侍女就只好兼职门房的任务了。

“伯爵的使者?约翰才出发半天吧。”凯达对这位使者的到来很是奇怪。

“少主,老爷受到战神荣招后,就有使者来传达伯爵大人的旨意,如果家族在一个月内还没有找到合法的继承人,伯爵大人将收回克莱武的封地。算算时间也快到一个月了,或许这个使者是昨天从卡尔热出发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这里。”詹姆士小心的解释道。

“什么?我们家为安瓦尔伯爵家效命一百多年,这样就想收回封地!”凯达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

还不都是金币惹的祸,詹姆士心里嘀咕。这些贪婪的伯爵老爷巴不得手下的封臣都死光,再从他们的继承人哪里收取大笔的继承金和献金。在安瓦尔伯爵的眼里,现在的克莱武家再也榨不出一个卡兰,还不如把封地收回去转封给其他人,听说很多商人为了得到爵位,开出了两万金里尔购买一个骑士头衔的价钱。不过这些话现在是不能对凯达讲的。

这几天詹姆士为了凯达时而成熟稳重、时而冲动固执的性格伤透了脑筋,但是想想他幼年时的那些怪异的行为,现在已经收敛多了,也许应该感到庆幸才对,詹姆士想,这次他不要在使者面前做出失礼的事情才好。但是上次那个使者的态度……嗯,还是把格瑞雷先生也找来吧。上次格瑞雷对付商人的手段让这个做了几十年管家的詹姆士佩服的五体投地,而且格瑞雷在私下里还和詹姆士说他其实是凯达的老师,只是因为特殊的原因不能让别人知道,还请詹姆士保守这个秘密。

当格瑞雷述讲述这个“秘密”的时候又摆出了对付商人时的高贵神态,再次让老实的詹姆士敬仰了一番,并且对能够分享少主和格瑞雷先生的秘密而感到自己是一个可以被信任的人,这是詹姆士最看重的一点。

他不知道的是,格瑞雷的这番说辞只是想骗到更多的酒喝。

当凯达听到詹姆士说要把格瑞雷请出来一起迎接使者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像是在战神殿看到光明神的牧师一样。

凯达立刻认识到又一个可怜的人被老酒鬼给欺骗了。虽然那天格瑞雷超水平的发挥让他摆脱了商人的纠缠,但是熟悉内情的凯达知道格瑞雷每次从他这里骗钱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副嘴脸,气愤的是自己明明知道他的目的,最后还是要上当。

“没必要,那个老酒鬼肯定还没……”

凯达本来想说还没睡醒,却看到格瑞雷从楼梯上跌跌撞撞的出现了,花白的头发如同鸡窝般凌乱,胸前老大一块酒渍。

“还要他一起去吗?”凯达笑着问管家。

詹姆士叹了口气,忐忑不安的和凯达走出大厅。

看到大门打开,还没等主人发话,脸上涂着厚厚白粉,正用马鞭抽打脚下一丛灌木的使者带着两个侍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凯达冷冷的看着倨傲的使者,一言不发跟在后面,只有詹姆士在旁陪着笑脸。

来到大厅,使者径直坐在凯达刚刚的位置上,优雅的顺了一下胸前的大翻领流苏花边,轻轻掸去牵牛花状袖口上的微尘,才轻轻抬起头斜视詹姆士。片刻后,用标准的贵族腔说道:“克莱武家的衰败是整个阿克斯郡都知道的!作为堂堂的骑士家族,竟然欠了大笔的债务,还被商人上门逼债,简直就是贵族的耻辱!这样可怕的事情竟然出现在我们尊贵的安瓦尔伯爵大人的封邑,伯爵非常的愤怒!但是仁慈的伯爵大人还是给了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来为这个破落的家族寻找继承人,现在限期马上就到了,你们仍然没有把继承人的名字报到伯爵麾下的纹章官院,希望你们不要藐视伯爵大人的尊严!”

凯达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个脸上的白粉比妓女还厚的家伙用那种好像掐着脖子憋出来的高音在家族的大厅中大放厥词,眼中燃起熊熊怒火,真想跳出去揪住他的头发割断他的喉咙。

詹姆士也被使者比上次还要傲慢无礼的举动气得说不出话来,没有注意到凯达的表情。

幸好大厅中还有第六个人存在,及时的制止了冲动的年轻人。

“尊敬的使者阁下,您身边这位英俊不凡、气宇宣昂的年轻人就是传承了一百二十年,以勇气、力量和正直闻名帝国的克莱武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安瓦尔伯爵大人麾下世袭骑士伊尔曼•雷•克莱武=骑士•霍华德阁下的第三子,凯达!”詹姆士指着目露凶光的凯达介绍道。

没想到在这个破落的地方还能遇到这样深明礼仪的人士,洞悉贵族传统礼节的使者心中暗自惊讶,但没有表示出来,只“嗯”了一声以示了解。

“少主,哈罗克大人出身于高贵的卡梅伦家族,受封世袭骑士爵位,担任安瓦尔伯爵大人的纹章官之职。由尊敬的哈罗克大人亲自来传达伯爵大人的意愿是我们家族的光荣!”詹姆士也看出凯达的不满,强压心头的怒火向他介绍使者的来历,希望他了解哈罗克的身份后克制情绪,不要做出失礼的事情。

“哈罗克,克莱武家的狮子旗从来不怕染上对手的鲜血,我希望你收回刚才的话,否则,为了家族的荣誉,我要和你决斗。”凯达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对方,所有的愤怒都写在脸上。看来詹姆士的介绍除了让凯达知道这个傲慢的家伙叫什么名字之外,没达到其它任何效果。

“呵呵”哈罗克这段时间来第一次遇到在他面前如此猖狂的家伙,不怒反笑。

“卑微的平民竟然向高贵的上位者发起挑战,愿光明神原谅你的无知和愚蠢吧!”哈罗克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中闪出一道寒光。

凯达这才记起帝国的法律中虽然不禁止决斗,但是却严格限定了决斗者的身份,平民是没有资格向贵族发起决斗请求的,如果那个平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将被认为是对贵族尊严的冒犯,除了要交纳大笔的罚金外,严重的甚至会被投进监狱。此刻凯达虽然是骑士继承人,但没有正式获得封号前他仍然是平民的身份,向一位骑士提出决斗要冒很大风险。

“迷途的羔羊,请不要害怕,毕竟你也是骑士的后代,我会给予你战斗的机会。”哈罗克一边戏虐的看着凯达,一边冲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

站在左手边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优雅的上前三步,扔出了洁白的手套。作为从小跟随哈罗克的心腹,这位叫恩克的小伙子非常明白主人的意思。

既然处于上位的一方已经接受了挑战,不论双方的地位如何悬殊,都只有把命运交给坎帕斯来决定了。

众人来到城堡的空地,凯达和恩克两人相对十码站好,抽出武器握在手中。

恩克自从十六岁正式成为侍从后,经历了二十二次决斗,从来没有被打败过,骄人的决斗记录带给恩克的是强大的自信,虽然他仅仅是侍从,但他自认在安瓦尔伯爵领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这是年轻人通常都会犯的自大症,可也确实说明了恩克的战斗力。曾经有人替恩克惋惜,说他如果出生在贵族家族,哪怕不是长子,现在也应该获得骑士头衔了,如果他选择到正规军中效力,也有很大机会被册封为骑士,但是他却一直躲在阴险的哈罗克手下充当打手,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今天恩克刚一上场就感觉到了对手的不同,以往替哈罗克出面决斗的时候,对手不是骑士就是骑士的侍从,那些人虽然从小受过严格的训练,神态举止高贵典雅,动作也充满威严,但却不能让恩克感受到压力,而且随着恩克在这一地区名气越来越响,敢和他对敌的人也越来越少,偶尔有不怕丢面子的也是战战兢兢的出场,丝毫没有气势可言。现在站在对面的家伙却带给他一丝压抑的气息,恩克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如何会具备这种让人心弦不断跳动的气势,但他知道这决不是通过训练就能够达到的。

在凯达不到三年的佣兵生活中经历了大大小小几十场战斗,虽然这些战斗规模并不大,却都需要用生命来拼搏,如果不能够杀死对方,自己就会成为一具尸体。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凯达身上自然而然的带上了浓浓的杀气,当他处于战斗状态时,这种气势就会毫无阻拦的散发出来压迫对手。

恩克虽然经历了二十多场决斗,但是贵族间的决斗也许充满力量与美感、也许阴险和狡诈,可唯独缺少浓重的血腥、杀戮,所以他无法真正的体会到这种杀气。不过恩克清醒的知道这种状态不能持续下去,否则自己会被对方的气势所击垮,就像上次败在自己手中的那个家伙一般,最后连拿起剑的勇气都没有。因此他改变了往常后发制敌的策略,把斗气提升到了最高水平。

看到一阵淡蓝色光芒从恩克身上升起,慢慢的包裹了他全身,老管家詹姆士的心都要碎了,这个恩克果然具备了高级战士①的实力。自己的少主从这几天的表现来看,显然最低级的斗气也发不出来,初级战士的水平都达不到,还怎么和别人决斗。詹姆士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阻止少主的决斗,哪怕是在屈辱中生活也比这样无谓的死去要好啊,他可是老爷唯一的后人,想到这儿老管家绝望的闭上眼睛。

在艾尔法大陆,战斗靠的是力量的等级,在相同等级内的实力差距或许可以凭借经验弥补,还没有听说能够战胜比自己高出一个等级的战士存在。

但没有听说毕竟不是没有存在,根据战神殿的力量等级测试,凯达这个连斗气都发不出来的家伙自然连初级战士都不是,可他却在战斗中杀死过初级和中级的战士。凯达能够取得这样的成果,还要从小时候说起。威廉叔叔把他从家中带走后进行了严格的训练,不久就开始教他修炼斗气,但是不论凯达多么努力,总是没有办法让斗气储存在体内,经常是白天拼命锻炼出微弱的斗气,睡一觉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种情况让威廉也很吃惊,在大陆上虽然还有很多无法修炼斗气的人,但那些人是完全感觉不到斗气的存在,不像凯达这样睡觉后斗气就会消失,威廉曾经带着凯达到战神殿找祭司帮忙,也没有找到原因。从此凯达走了一条不同的道路,他把大部分时间用来训练肉体的力量和速度,在战斗中更多的依靠技巧和肌肉的力量来战胜对手,他选择的这条道路还是有效果的,至少目前他还活着就是一个证明。不能使用斗气力量的凯达并没有完全放弃斗气的修炼,这种练习虽然不能直接提升他的实力,但是却可以让体质变得更强壮。

决斗场上的恩克对凯达可以散发出让人压抑的气势,却没有一丝斗气波动感到奇怪。难道说这个不过十多岁的少年已经到了不用斗气就可以击败自己的境界?恩克不相信。

“既然有勇气提出决斗,那就拿出你的全部实力吧!”恩克很绅士的说道,给予凯达足够的准备时间。

这就是我的全部实力了,凯达边想边动了起来。

围观的众人谁也没料到竟然是没有激发斗气的凯达主动发起进攻,他们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就听到“噗”的一声。

浑身处于斗气包裹中的恩克被重重的踢中肋下,斜着滑出几步,虽然有斗气护身,可这脚的力道太大了,被踢中的地方传来阵阵剧痛,他拄着长剑深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呼吸,重新运转起斗气。

对凯达这种不宣而战的行为恩克非常的愤怒,也不去奇怪没有斗气的对手为什么会有这么达的力气,只想快点把这个踢了自己一脚的卑鄙家伙打倒。

偷袭成功的凯达表面上占了优势,可他是有苦说不出。

“妈的,不是说贵族都是光吃饭不干活的废物吗,不是说他们只会在女人的肚皮上展示自己的勇猛吗,为什么我这么倒霉,遇到这个怪物。这家伙的实力简直可以和铁拳佣兵团团长有的一拼。”小腿差点被刚才的偷袭震断的凯达心里咒骂到。

“恩克,你想让我丢脸吗?还不快点干掉他!”旁边的哈罗克对这个金牌打手出场不利很不高兴。

听到主君的叱责,恩克眼中闪过一线杀机,随即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高高举起长剑当头劈下。

凯达知道这凌厉的攻击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很明智的往旁边一跳,虽然躲开了对方的正面进攻,可强大的斗气也刮的脸上生疼。

还没等凯达从对方斗气的强大中回过神来,恩克手腕翻转,眼看要劈到地上的长剑竟然斜斜的往上一挑,直指凯达的腰间。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恩克的长剑要划破凯达肚皮的瞬间,凯达的剑终于出手了,重重的挡在对方的剑尖上,借助撞击的力量,凯达斜着飞了出去。

看来他不是一个只知道用斗气蛮干的笨蛋,这下有点麻烦了,凯达从恩克的攻击线路中判断出对方也熟悉进攻的技巧,而且斗气的力量远在自己之上,心里有点慌张。

恩克对凯达能用这样的方式避开自己的杀招也有些意外。在大多数人的意识里,如果一击不中,应该是退回到攻击时的位置,准备下一次进攻,很少人像自己这样直接把剑从斜下方挑起来做连续进攻,好几个实力和自己相近的高级战士就是败在这招下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这个卑鄙的偷袭者给躲过去了,这也让恩克对凯达产生了兴趣。

接下来的战斗中,恩克有意的控制了斗气的力量,改用技巧性的招式和凯达斗在一起,从凯达的身上,恩克验证了以往一些关于战斗技巧的推断都是正确的,这样的战斗才是真正的战斗,这样的对手才是真正的对手啊,比那些只知道拿着长剑互砍的傻瓜要有趣的多。

凯达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试验品,他同样对遇到恩克这样的对手感到兴奋,这一刻钟的战斗可比几个月的训练还有用,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场决斗能够再按照这种方式继续下去。

可惜的是哈罗克并不了解场上两人的想法,他对恩克迟迟不能杀死克莱武家的混蛋已经非常不耐烦了,在旁边不停的咆哮。

随着哈罗克制造的噪音的升级,凯达明显的感觉到恩克攻势的加强,对方的斗气力量也越来越强大,恢复到第一次进攻时的水平。

难道说这个家伙不是因为斗气消耗完了才和我拼技巧的,他刚才一直在隐藏实力,感觉自己判断正确的凯达心里又是一慌。在激烈的决斗中这种疏忽往往是致命的,就在他分神的功夫,恩克的长剑已经劈到头顶了,眼看躲闪不过,凯达只有双手举剑架住对方的武器。

“当”的一声脆响,凯达的长剑飞上半空,滑过一道弧线,牢牢的钉在坚硬的地面上。凯达只觉得双腿软软的没有半点力气,颓然的跪倒在地上,胸口像被原木重重的撞击,喘不上气来,喉咙先是一甜,然后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

恩克没有理会哈罗克要他杀死凯达的命令,缓缓的把长剑收入鞘中,退到一旁。

血迹斑斑的凯达不知道恩克为什么不杀自己,也不知哈罗克是什么时候走的,在詹姆士等人把他抬回房间后他就陷入昏迷中。

说是昏迷也不全对,此时的凯达不能动弹,也无法说话,但是他的神智却是清醒的,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力量正一丝丝的从身体里流逝,身上每一块骨头和肌肉都像是要散开似的,心中惶恐不安但是没有办法表达,哪怕手指都不能轻微的抖动一下。凯达听同伴说过人临死前的一些感觉,和现在很像,难道我就要死了吗,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啊!没有把铁锤的胡子拔下来,没有把富勒的麦酒换成马尿,甚至没有和女人睡过觉,凯达不甘心的想到!就在他思想上陷入绝望的时候,一股温暖的气息从小腹部位延伸出来,慢慢的扩展到整个身体,这股气息是如此的弱小,要不是凯达处于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感受不到外界任何变化,身体也没办法移动的情况,他根本感觉不到这气息的存在。可就是这股弱小的气息给凯达带来了生机,把他散开的肌肉骨骼一块块的串起,再次成为一个整体,随着气息的流动,失去的力气也在一点点的恢复,更重要的是这股气息在身体内延伸的时候带来的感觉是那么的舒服,这种舒适的感觉甚至影响到了凯达的心情,他不再想着那些还没有完成的“事业”,全身心的投入到捕捉气息流动的线路中去。在经历过几十次失败后,凯达终于抓到了一点线索,这股气息从小腹的肚脐下面发源,每次流动的时候都是先上升到胸口某个位置,然后才沿着固定的线路窜到四肢中和脑袋上,之后按照另外一条线路返回到肚脐下面。

摸清了这个规律后,凯达有意的调动气息在身体内流动,效果出奇的好,这让凯达大为兴奋,不断的用意识控制这股气息的运转,直到最后沉沉的睡去,在临入梦乡的前一刻,凯达想起这种气息流动的感觉好像曾经在梦里出现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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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高级战士:艾尔法大陆从远古时代就开始实行战士划分等级的制度,根据斗气的力量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专家级、大师级、宗师级、圣级共七个等级,每等级又划分为下阶、中阶、上阶三个阶级。从本质来说,等级只是衡量斗气强弱的标准,并不代表战士的整体实力,但在目前的艾尔法大陆,更多的认为等级就是战士能力强弱的唯一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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