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放虎归山
凌云离开宿舍，直奔工会走去。一路上，他心里合计，这些管教又要唱哪一出戏。
在教养所，凌云在对同龄人的态度上，一贯是强硬的拳头政策。这是这样地方的惯例，只要你软弱，谁都会欺负你。在对待管教方面，凌云一向服软，从来不敢造次。
开始的时候也不是如此，凌云惹过一次管教，结果被关了半个多月的禁闭，连吃的饭菜里面都有沙子，他知道这是管教对他的惩罚。
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得低头，在不良少年中，他凌云是大爷，可是到了管教那，他不过是小菜一碟。
最近这两次进来，管教一直没有收拾过凌云，他心里清楚，都是自己服软的功劳。可是今天，突然的被叫唤过去，心里实在是没底，猜测老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能随机应变了。
在管教办公楼的工会里，所长和黄管教正相对坐着。一个面前放了一堆的资料，另一个只有一杯水，支流个没完。当然了，看资料是下属的事情，黄管教正在整理资料，这资料就是凌云的。
所长喝着水，感叹道：“现在难混了！每年进来的人有数，可是上面给的任务不断增加，我们兄弟的日子不好混了。”
黄管教翻着资料，回应道：“都怪你，非要揽这活干，老实在城里呆着多好，出来找罪受。希望这次我们送去个好苗子，上面能减免些我们的任务。”
“凌云这小子我看有前途，将来说不好比我们混的还好，你不觉得把他送进去，将来他升级后会报复我们吗？”
“大哥，我看不会。这小子每年都进来，我们对他够照顾了，只关过他一次禁闭，也没拿他怎么样，我想不至于。眼前想不了那么多，赶快把任务交了，免得受罚。”
所长嘟囔道：“我说老二，快点，别磨蹭，应付下就得了，还要整理那么全干什么？”
“妈的，这小子岁数不大，干的缺德事还真不少，恐怕你我这么大岁数，加起来也没他干过的坏事多。”
“行了，快装订好，等说服了这小子，快呈报上去。”
凌云到了门外，大声喊道：“报告！”
“进来。”
凌云一脸笑容走了进来，凑到桌子近前，问道：“两位叔，这么早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黄管教拉着脸，指了指面前的资料，说道：“刚整理好你的资料，在考虑是不是呈报到监狱去。”
“监狱？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成年了，十八岁，今天是你生日。”
“那是假的，是孤儿院的老师随便添的，不能作数。”
凌云心里嘀咕，怎么这么快到十八岁了，这意味着以后再犯法，将受到严厉的惩罚，再不是关到劳教所这么简单。
黄管教一笑道：“这你我说了都不算，既然登记上是这样，那你就是十八岁。”
“别报好吗？我在这里，也没少帮你们摆平下面的人，总该给我点面子。”凌云拿出在社会上的作风，开始讨价还价。
所长接话道：“不报也可以，不过……”用眼睛看着凌云。
“不过什么？”
所长继续道：“我知道个好地方，非常适合你这样的少年，如果你同意到那里去，我可以不把这些报到监狱，你看怎么样？”
“什么地方？”
“你现在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会有杀身之祸。我只告诉你，那里生活的，都是和你一个类型的人，只要你拳头够硬，头脑够聪明，就可以要什么有什么。”
凌云反问道：“那么好的地方，你们怎么不去？”
所长拿出张卡，放到桌子上，说道：“废话少说，你就说去不去，如果不去，我们例行公事，如果去，就那着这个，后天按上面地址去报道。”
凌云一看，似乎暂时没什么选择余地，上前接过，放到怀里。既然说的那么好，去看看也没什么坏处，反正他一无所有，到哪还不是一个样。
所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既然你已经答应，就要按照我告诉你的做，如果我发现你还在这个城市中，我将把你的资料上报上去，知道了吗？”
凌云点了点头，这帮人是官，自己是民，想斗是斗不过的，只有防着。
黄管教说道：“好了，回去收拾东西，你可以出去了。”
凌云不解的问道：“我还有一个月改造时间，现在就要放我出去吗？”
“恩，回去准备一下，后天去我们让你去的地方。”
凌云转身离开了工会，下了楼。被劳教的少年都在操场上站操，凌云走到那个叫神偷的少年身边，问：“我告诉你搜刮的钱呢？”
“枕头底下。管教找你干什么？”
“老子被释放了，还能有什么。”
“真牛，不愧是我们的大哥，连管教对你都那么好，真让人羡慕。”
“别他娘的拍马屁了，以后恐怕我不能再回这里了，以后自己照顾自己，挨欺负的时候不行就装犊子。”
神偷显得有些悲伤，问道：“我出去后，到哪找你？”
“不用了，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以后别找我了，我准备到别的城市混。”
凌云已经答应了管教和所长，知道是秘密，就没敢说自己要去哪。
回到宿舍，凌云快速的收拾着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只有两件属于他自己的衣服，剩下都是从别人那抢来的，带不带无所谓。重要的，就是钱，搜刮别人的钱一定要带，这是战利品，也是生活的根本。
每次进来，到出去的时候，凌云都会从别人那刮不少油，这次也是一样，大概看了下，有好几千呢！塞进兜里，小包一拎，凌云溜达着走了出来，向大门走去。
黄管教显然不放心凌云，怕他不履行承诺，亲自到门口放他出去，临出门的时候，他嘱咐道：“记住，是后天早上，不要耽误了！”
“放心。”
凌云走出了教养所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