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良少年

游手好闲，那是生活；敲诈勒索，那是生存；打架斗欧，那是爱好；蹲教养所，只能是乐子而已。

凌云从小到大，就没怕过什么。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自然，凌云这种什么都不怕，连命丢了都不在乎的人，自然是别人眼中最头疼的不良少年。

比起同龄人，凌云的生活用他的话来说，那叫一个丰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管就揍谁，足可以叫‘爽’了。

至于‘爽’的含义，他的理解非常简单：曾经多少次偷看男女在床上哼哼唧唧，当女人显露出灿烂的表情，和疯狂的叫喊过后，女人总会说个‘爽’字，而男人一脸满足的表情，使他清楚，天底下最过瘾的事情就是这个，而形容最好的事情，用爽字是最恰当不过的。

爽字会念，可是该怎么画出来，凌云可就不知道了，他猜测这个字一定是上面是男字，下面是女字，男女一起的时候大都是这个样子，这个字理所应当这么写。有时候，他真后悔没有让老师告诉自己这个字该怎么写，现在已经被孤儿院赶了出来，怕以后是没这个机会了。

记事开始，每天捣蛋打架，辱骂老师。十几岁以后，打架骂人已经不希奇了，他开始偷看女生洗澡，有的时候不过瘾，还去扒裤子，少不了要被女生告状，如果凌云认错，也就罢了，他还不服，要和教训他的老师较量一下拳脚，结果是老师鼻青脸肿，奈何不了他而告终。自然，他成了孤儿院里的杂碎，在十三岁的时候，那里所有人一致同意，将这个不良少年驱赶出去。

到了社会，凌云拥有了自由的天空。这片天空对他而言，似乎太广阔，晚上睡在立交桥下，是满天星星伴他入睡。

生存是头等大事，为了添饱肚子，他帮别人打架，来换取报酬，很快便小有名气。每天闲散在社会之上，什么都学会了，什么敲诈勒索，偷摸拐骗，只要别人会，他凌云没有不擅长的。时间久了，他也已经小有名气。

每天胡作非为，一般人拿凌云没有办法，但总会有人来收拾他，那就是警察。离开孤儿院，之后他有了个愿意收留他的地方，比孤儿院更大的操场，更气派的高墙，那里挂着个大的牌子——少年教养所。

十三岁至今，凌云每年要有一半左右的时间在里面度过。这里对他来说，太熟悉了，每次进来，他要先察看一下里面发生了什么变化，哪个房间被人画花了，哪个床被换成新的了，还有哪个管教被调离了这里，甚至他要品评一下，这里的伙食味道是否还那么好。

别人进教养所害怕，他凌云进这里却高兴。对一个没有亲人朋友，没有固定生活的少年来说，这里是个天堂。第一，这里有暖和舒适的住处；第二，这里有每天定时的饭菜；最重要的，在这里永远不会寂寞，总是有许多人，手脚刺挠的时候，找个不服气的家伙打一顿，反正也没人是凌云的对手，这就是乐子。

现在，凌云已经十八岁，但是他自己根本就不在乎，年纪大小仿佛跟他没有关系，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结实，照着镜子，已经不再是那个瘦弱的过去的他。

刷完牙，凌云对着镜子发起呆来。已经很久没有新人进来来，即便有，也都是些瘦小枯干的窝囊废，禁不住两拳就叫爹了，在这样下去，要被憋死。他忍不住挥舞了几下拳头，然后微微一笑，还是那么快。

下面裤裆里的玩意涨的鼓鼓的，他掀开内裤向里看着，自语道：“老弟，不是大哥我亏待你，实在是找不到好货色。那个秋美丽确实不错，可惜怎么都是个婊子，你的第一次可不能便宜了她，别人几百块就能干一夜，我这个处男可不能这么便宜了这个骚货。”

走出洗手间，凌云笑着看了看外面排队等候的人，回到自己的床边。被褥已经被别的人收拾整齐，要更换的衣服整齐的放在上面。这里，他凌云就是大哥，无论是进来的次数，还是与管教的关系，他都是这里的老熟人，还有，他那双快狠无比的拳头，没有不怕的人。

宿舍的门这个时候开了，一个管教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十七八年纪的少年。整个房间里的改造少年的眼睛刷的看了过去，然后又看向凌云，排队的自动解散，也顾不上洗脸刷牙，还不忘把里面的人喊了出来，都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床铺旁，等着看好戏。

每逢教养所里来新人，凌云总要先询问一番，若是服了他，老实听话，凌云并不为难。如果来的人够横，那么少不了挨凌云一顿拳脚，结果也是一样，老实听话的呆在这里，凌云就是老大，他的话谁都得听。

这已经成了这里的惯例，包括管教，也拿凌云没有办法。不过，管教们到乐于这样，放纵了一个凌云，可以换来这里的安宁，凌云的拳头可以替他们提前做思想工作，让这些不良少年在这里老实本分一些。反正凌云怎么也改造不好，再多的教育也是白搭。

管教指了下一边空着的床铺对新来的两个少年说：“以后你们两个就睡那，有什么不熟悉的问问别人。”

他又看了眼凌云，道：“凌云，你不要捣蛋，一会到教员工会去一趟，我们找你有事情。”管教知道说也白搭，但还是要嘱咐一下。

凌云一边穿着裤子，一边说：“黄管教，你放心，我一定让他们熟悉这里。”

黄管教哼了下，又看了眼新来的两个少年，转身离开了宿舍。

两个新来的少年环顾了四周，见大家都看着自己，骂道：“都他妈的看什么看，老子脸上有花么，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说完，如回自己家一样随意，躺在给自己分的床上，两个人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凌云一看这样，火气立刻上来，眼睛瞪个溜圆，横道：“你俩个给我滚过来，娘的，刚进来，就想摆大爷的谱，也不问问，这里是谁的地盘。”

两个人也不示弱，起身走了过去，站在凌云面前。其中一个个子比较高的眯缝着眼睛，看着凌云说：“小子，你说我们哥俩？”

凌云站了起来，打量了下俩人，跟自己的身高差不多，好象还比自己高了点，体格从外观上看也比自己魁梧，心想：现在装老子，一会让你们当孙子。“新来的，都叫什么？怎么进来的？”

“你算哪根葱？爷爷叫什么，怎么进来的该你什么事？怎么，你想找麻烦？”

凌云这个时候已经忍不住磨着手掌，直盯盯的看着两个人，眉毛一翘，两个拳头打了出去，重重的砸在面前两个人的脸上。旁边卖呆的人，只看到两条黑影，然后就看到两个新来的少年，一个鼻子在流血，一个掉了门牙，还没缓过神来，正在纳闷怎么挨了打。

两个人回过味来，才明白凌云先动了手，自己吃了亏，只可惜已经晚了，挨了第一轮拳头，怎么能受得了，个子高点的喊道：“弟弟，我们揍他，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俩人不约而同的扑了上去，两双手，四个拳头同时打向凌云。凌云丝毫没动，左右手开攻，三下五除二，把打向自己的拳头挡到一边，然后一躬身，两只拳头如子弹般速度弹射出去，重重打在两个人的肚子上。紧接着，拳头舞动开来，在旁人还没有看清楚走向的时候，已经将两个人打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再看地上两个人，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脸扭曲的不成样子，他们正纳闷，自己怎么瞬间就被打成这个摸样，而且都没看清楚拳头的来路，只知道全身上下挨了不少下，现在疼的难受。

凌云冷哼了下，蹲了下来，问：“服没？不服起来再打。”

两个人同时回答道：“大哥，别打了，我们服了，以后你是爷，我们哥俩再不敢了。”

“神偷。”凌云扭过头对旁边的一个瘦小枯干的少年说：“告诉他们俩我们这的规矩，另外把他们身上所有的钱都给我翻出来，老子我过段日子出去好买酒喝。好了，我先出去遛遛，管教找我有事，你们看着办吧！这俩孙子要不听话，等我回来再收拾他们。”

说完，凌云整理了下衣服，走出宿舍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