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林羽这个晚上没能安静地入睡。杜小倩这一耳光扰乱了他这三十年来的思维。

他起先一直在心中不停地骂：这臭婊子，假正经，他妈的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什么东西！但当他的自尊得到满足后，另一种异样的想法很快在他心底升起：这女孩子倒也算是个有骨气的人。他叹到。起码，比起罗娜，比起方菲菲，比起袁志，更不要说区小雪这个骚娘们了。如果说在与他有过关系中的女人中进行一次分类，那么他很快地将她们排出了二种阵形：一种属于利用类，袁志，方菲菲和一些一夜情的女孩，他们双方相互需要，过后却互无往来也无责任，完全建立在一种性上；另一种属于功利类，罗娜，刘莉，区小雪，与这些女人在一起时，总有一种自己高高在上，将她们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但最后终有一天，人家一但趟过了那条河，就会主动地将桥拆毁，罗娜是这样，刘莉是这样，区小雪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是这样的；他不知这杜小倩应该分在哪类中，反正这个女孩从现在来看，应该不属于这二类中任何一类。

他反而在这一个耳光之后建立起一种对这个女孩的美好印象。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孩，有意思！他在胡思乱想中直到天明。起床时，他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因失眠而充血的一双眼，他说：“我要再一次见到她！”

杜小倩没有再出现在她的办公室。林羽让万小宁去查了员工档案，档案上只这么几条：

杜小倩，女，23岁，重庆师范大学毕业，专业，文秘，工作经验，二年。

他让小宁核实了一下身份证，小宁回来告诉他，那是个假的身份证。学历也是假的。

杜小倩就这样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林羽想，她既然已离开了那行，在夜总会也不会再出现她的身影了。他找不到她了，也许，这一生他们也无缘再见面了。林羽的心里有些空空的感觉。他有点后悔自己那场鲁莽的行为，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若有机会再见到她，他会对她真诚地说声“对不起！”他更进一步想，若这个女孩没有干过那种营生，或许，他可以慎重考虑做她的男朋友。然而，这一切只是想想，如今，再也见不着她了。

区小雪最近与一位足球明星打得火热，见了林羽也有意无意地想躲，这女人，比男人还见异思迁得快。有天，林羽无聊，找她温温旧梦，区小雪来了，一颗心却早飞到球星那里去了。林羽扳着她光滑的两条腿做到一半就失去了兴趣。区小雪闭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嗷嗷叫着，见林羽停下，一下子仿佛从梦中醒来，一边戴乳罩一边骂道：“臭阳萎，把人逗起火了，却又不行了。又在想你那个小情人了吧，哼！男人，就他妈吃着碗里看着盆里想着锅里。”这女人别看平时挺文雅的，说起粗话来，一点也不比男人差。“你那个小情人现在可是在卖化妆品哟，怎么哪，人家也嫌你阳萎？”

“什么？她在哪里卖化妆品。”这最后一句话到激起了林羽极大兴趣。

“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告诉你？”

“说吧，什么条件，只要不过份，我一准答应。”

“升我做副总，管销售。”

“这？你拿这个做交易？太贪了吧！”

“那就算了。”

“好吧，成交！不过我得先向总公司汇报。”

“这我知道，只要你这关先过，总公司那里我自会去做工作。”

林羽其实也早想提拔一个管销售的副总，这个职位有三个候选人，一个是高敬德，一个是小宁，一个就是区小雪。从管理上来看高敬德最合适，从业务上看区小雪最强，从忠诚度来看当然是小宁。但高敬德的人品林羽看不起，这种人说不定那天就跟你翻了脸，何况他又是大哥派来的人，自然不可不用，但也不可重用。小宁虽忠诚，但玩性太重，一时还不能担当大任，只有区小雪，本来就跟自己有这么一腿，虽然是大哥派来的，也早被自己瓦解了，生吞了，而且报上去也不会受到质疑。作为分公司，副总一级的任命必须经总公司。

林羽得到了杜小倩上班的那家商场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