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世医术
作者:那条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7361

这个世界上,不止拓拔图一个人惦记着谈古今,还有一个人,他从玛雅大陆飞来后,就在“摩天万象”中,谈古今的办公室前,等谈古今。

肖逸知道风云笑在自己出发后就会通知谈古今,所以没想到自己等了近一个小时,谈古今居然还没有出现。

看看时钟已经指向九点,肖逸等了整整一个小时,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想向那个美丽的女秘书打听怎么回事,但看那小姐瞟自己这么一身古旧装扮的奇怪眼神,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直接拨通了西方的电话,问西方谈古今的住址。听到西方说,谈古今的住所就在“摩天万象”后面不远的树林中,肖逸确认一定出事了。

顺着一条幽静的小道,肖逸没有急急忙忙地赶往谈古今的住所,而边走边在四周搜索。他知道自己应该没有判断错,这种直觉从没有错过,就是肖然让他去玛雅那次,他也没有出错,但肖然的坚持让他无法拒绝。结果虽做了万全安排,还是出了岔子,当他赶回来时,肖然已不见踪影。一想起那令他心痛的回忆,肖逸就决心一定要找到谈古今,似乎这多少可以弥补一点上次的过错。

在一滩杂乱的落叶中,肖逸发现了一丝线索,顺着自己判断的方向走过十几步,终于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一滩鲜血。在肖逸内心深处,也许并不希望真正看到这个场面,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存在侥幸心理没有好处,只是徒扰自己正确的判断。肖逸不用想,就清楚地意识到,谈古今受伤了,而且是很严重的伤。

顺着血迹,穿过了两片密林的分界,肖逸在一棵树旁停下了,血迹止于此。到这儿,谈古今就不再流血了,不可能。肖逸再仔细观察,皱着眉头退了十步,对比这儿的两滴血迹,向着它们中间的地方搜索。

在行进不久,肖逸果然在一片树叶上又看到了血迹,急忙追下去。他知道这是谈古今尽自己最后的努力设的一个谜局,从刚才自己顺着血迹搜寻的痕迹看,显然有人在他之前一直在全力搜索谈古今,只是被这个局骗过了。从这里,谈古今应该不会再设什么局,而且只怕也没有能力再设局了,开始——全力大逃亡。

肖逸追了一会,突然想到自己追的方向应该就是西方告诉自己、西方他们所在的方向,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肖逸知道对于他们这些“老人”来说,在密林里是永远不会迷路的,辨别方向是最基本的常识,所以拣了最为捷径的直线,全力追下去。

当肖逸看到谈古今朴倒在一棵树下时,赶忙一步上前查看其的伤势。谈古今气息微弱,流血过多。伤于右胸,相信目标是左边心脏部位,只是谈古今避过这个致命的部位,但仍入胸三分,伤势很重。另外背后还被重击一掌,导致脊骨断裂、内脏受伤。

肖逸一边帮他止血,一边运用自己的意志力强入谈古今思维,唤醒谈古今体内强大生命力,提高谈古今自愈的速度。

这是肖逸个人独特的医术,记得第一次用它,是在解剑石边为肖然疗伤。肖然当时说了一句自己语调熟悉却听不懂的话,这种语调和传授他这种医术的那个山中老人自言自语时的语调,十分类似。他当时很奇怪,但肖然一看到他迷糊不解的样子,就自我解释:“这种方法真奇怪噢。”因为肖然当时伤重,他就没有细问。之后又被她糊弄过去。现在想来还是十分奇怪。

这种方法的确和现有的治疗手段不同,着重在人体本身的自疗,运用医者自身的强大生命力去促醒伤者的自我修复能力,依赖于作为人的生命力的强大,依赖于人的生命之源。换而言之,你越想生存,你就越容易继续生存下去;你生存下去的勇气越多,就会生存得越好。

肖逸感到谈古今的生命之源被唤醒,通过思维的传递,向四周扩散,生命力的跳跃浮现于身体的每个部分。使肖逸感到奇怪的是,这次比任何一次都来得容易,好像谈古今已经非常熟悉这种疗法,恢复的效果异乎寻常地快。

现在不是疑惑这些的时候,肖逸看谈古今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奄奄一息,决定先到西方那儿再说。因为虽然谈古今已暂时无生命之忧,但伤口消毒、接驳断骨这些还是要做的,而流血过多对一个古稀老人来说,有可能也是致命的。

西方接到肖逸的电话后就异常焦急,他不是笨人,虽然肖逸什么都没有说,但想想都知道出问题了。想到这个老爸,咳,不好归不好,但还是老爸,而且也只有这么一个。正想和东方联系,却听见大门传来警报,一看,是东方回来了。

西方刚想将这个消息,告诉正在沉默思索的小雨,却见小雨自己摸索着要走出屋子。他知道小雨想去迎东方和沐希,不觉有些气愤,但又不敢阻拦,只好搀扶着小雨。

小雨一踏出屋子,就激动地喊了声:“哥哥!”不禁,泪花闪现,清丽的脸庞显现出让人不得不怜爱的神情。

其中一个来人,几步踏上前去,紧紧抱住小雨:“小雨,我回来了,哥哥回来了。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西方被这个人吓了一大跳,他以为来得两个人不外乎是东方和沐希,没有一点防备。听着他们的称呼,十分不解,看看东方。

看到这一幕深受感动的东方,对西方点点头。

在小雨兄妹两人矗立屋前、泪叙前言的时候,西方将东方拉过一旁,说起肖逸来电话的事,东方听了,第一次感到,父亲对西方说的:“保证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她还活着;在你们死了的时候,也保证她平安无事!”这句话,原来这样沉重。

西方讲究逻辑,认为没有事实可以证明老爸和什么人在结怨,也仅仅为失踪焦急而已。东方却很悲伤,直觉地感到父亲的失踪和父亲要保护小雨有关,因为父亲刚要他们保护小雨就出事,不会那么巧。现在,只希望肖逸能尽快找到受伤的父亲,而不是父亲的尸体。东方也想去搜寻父亲,但如果肖逸这种经验老道的人已经找了一个多小时都找不到,自己去也于事无补。

东方忍住焦急和哀伤,快步走进屋子,打开紧急救护装备,摆好所有的救护设施。这是他们重要据点之一,作为杀手,不想被逮住的话,自备救护设备是必需的,何况是毁灭者。东方和西方在医术上虽谈不上高明,还是可以一试的,更何况风云笑风大哥曾提到,肖逸有着可以起死回生的不世医术,希望能来得及。

西方看哥哥如此行事,不知该不该劝阻,他甚至认为东方有些敏感过头了。

小羽兄妹从最初的悲喜交集中解脱出来,两人走向屋子,想向西方他们道谢。

一进屋子,小羽就看见东方摆了这样一个阵势,不禁愣了。小雨看不到,但感到哥哥的不解,就问:“怎么了?”

西方以为是问他,没等小羽说出没什么,就先回答了:“老爸失踪了。”

小雨听了,紧锁眉头,无疑十分担心。

四人平静之后,落座在客厅的沙发上。疑问最多的是那小羽,他不知道这个西方的老爸和妹妹小雨有什么关系,但看小雨在意的表情,可见两人不是一般的熟。

小雨感到了哥哥无声的询问;东方和西方也希望知道这些,所以默不作声。小雨想想,回答:“我和谈老是在三年前认识的……”刚说到这,一声尖锐的警铃声刺破了刚刚平静地氛围。

东方、西方腾的站起来,这不是大门的警报,而是四周围栏的警铃。大门的警报不过是传消息说明有人来了,一般都是自己人;而如有人不觅正途而走偏门的话,大多不怀好意。连续经历了沐希房子被烧、父亲失踪的两人,不再怀有侥幸心理,奔出屋子,向警铃方向跑去。小羽看他们这么紧张地离去,倒沉着下来,保护着小雨,警惕四周的变化。

出门第一眼,东方就感到被远远跑来的那人双手抱在怀里的,是父亲的躯体,看着不由自主地随风摆动的样子,东方有着异常不妙的想法。双方的焦急,使距离急速拉近,又跑了十几步,这下连西方也看清,那的确是肖逸和老爸。两人冲到肖逸的身边,还没来得及哀嚎一声,肖逸就开口命令:“你爸还没死!马上准备手术。”

肖逸的话将两人积蓄已久的哀伤一下子堵了回去。西方还好,他在出了屋子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没来得及积累足够的哀伤,听肖逸的一句话,思维顿时转了个向。东方却早在牵挂着这事,远远看到肖逸和父亲的模样,更以为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哀伤不知不觉占据了心灵,并不因肖逸的一句话而被截断,不禁低声哭了出来。

肖逸一边跑一边皱眉头,有点烦。孝顺是好事,但现在不是这样孝顺的时候,想斥喝但还是忍了一下,只是重重地说:“快去作手术准备。”

西方听了赶忙回答:“哥哥早准备好了。”

肖逸不禁对东方刮目相看,肖逸从不相信未卜先知之类的话,但要达到未卜先知的地步,也不是不可能。这要看你对事件的了解程度、和分析相关事件的能力,了解充分、分析合理就可以推断出即将发生的事,也就是常人所谓的未卜先知。

肖逸算是这方面的高手,所以也知道这是十分困难的。在事件模糊的时候,更要看生活阅历的深浅,所造成对事件的直觉敏感程度,这就愈加困难了。而他并没有对西方说过什么,但东方听到西方转诉自己的电话就能猜出事实,这种直觉不能不让肖逸赞叹,怪不得谈古今会推荐自己的这两个儿子执行那项任务,相信也不完全是无奈之举。

肖逸抱着谈古今直接奔向手术台,一眼扫视全了屋子,知道还有两个人,应该是东方和西方的朋友,没有在意。不顾自己一路的奔波劳累,开始对谈古今进行手术,东方和西方见肖逸要亲自操刀,自然十分庆幸,而他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西方看看哥哥,见东方一副坚决的样子,已经举起了赤裸的手臂,知道抢不过哥哥,将准备好的针管一头插进去,另一头插进老爸的胳膊,为老爸输血。

本来,如此紧急的情况下,找血浆是很困难的,但肖逸这种心思缜密的人决定走这条路,可不是没有考虑的。想西方和谈古今终归是父子,同一血型的机率很大。很巧的是东方、西方和谈古今的血型是一样的,这是他们父子早已知道的事实。

西方帮哥哥弄好,就开始当肖逸的手术助手。看着肖逸熟练地切开老爸的胸口,西方总有不好的感觉,他学习医术时也为别人动过手术,但看着别人躺在手术台上和看着老爸这样,他就是感觉很不一样。老爸是个很严厉的人,甚至是个严厉过头的人,但也是自己有血有肉的老爸,这样跟动物解剖一样躺在手术台上,西方非常得不舒服,不禁递东西的手慢了下来。

肖逸感到自己要的东西没有递到位,回头看了西方一眼,感觉到西方的异样,有点同情。肖逸十分了解西方的感受,一边旁观的人都有这样的感受,更何况他自己。肖逸亲自操刀的时候不多,但每次他都要为自己熟悉的朋友开刀,这并不是愉快的事。看着老友重伤如斯,自己还要象解剖牲口一样解剖老友,尽管是在治疗,肖逸的心还是在滴血。他多么希望自己不要做这种事,但他不做的话,如果老友真的死了,他又要后悔一辈子。

在这种手术过程中,肖逸还要克服把手术台上的人,和尸体或其他动物联系在一起。其实,对于一名医者,在动手术的时候,他们之间好像没有多大区别,伤者一般都不会动,并也和动物一样,有血有肉,有骨头有脑袋。

这些,不禁让肖逸想起那个神秘的山中老人,在教他医术的时候经常向他灌输:“人”,这种动物和其他动物是没有区别的。“人”总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其实“人”连世界到底多大也搞不清,何谈主宰?

就算在地球上,至于“人”到底是不是主宰都很难判定。为什么“人”霸占地球这么久了,还在为生存、繁衍忧虑,而不是进入更高的进化阶段?

每每听到这样的话,肖逸作为一个十分正常的“人”都想辩驳,但偏偏又无从辨起。想想这也是事实,心中不知不觉地就认同了那老人的话。和肖然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肖然也无从下手,只是陷入深深地思索中。

那小羽看着这三个人各司其职,动作迅速而准确,既诧异又佩服。特别是西方,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居然会这么多的东西,真是让他羡慕。如果他知道西方是在什么环境下学会这些的,也许就不会羡慕了。看三人的紧张,他猜那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就是西方的老爸,所以当小雨轻轻询问:“是不是谈老?”,他也轻轻的回答:“是。”

时间并不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渡过,肖逸和西方现在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着心灵的煎熬。好在,他们终于看到谈古今的每一部分都差不多处理完了,最后,肖逸又一次不惜劳累地去唤醒谈古今体内的生命力,希望谈古今能快些好起来。

肖逸在西方的搀扶下,在小雨对面的沙发上座了下来,小羽配合地倒了一杯茶,给这位自己无比敬佩的医生。

肖逸感到无比的乏力,这半天的劳累是这十八年来没有过的,闭上眼,心中暗想:也许,真的老了。

记得上次肖然失踪后,他曾追寻了七天七夜,焦急后悔、悲愤无助的他,却没有感到一丝疲倦,他一直在追,一直在找。

但命运之神依然没有象往常一样眷顾他,悲愤莫名的他,最后不知不觉间走回了玛雅大陆。

看着雪白的玛雅之巅如同纯洁少女般对他远远呼唤,肖逸不能自己,一下子扎进了玛雅之巅下的神女湖里。冰冷刺骨的湖水侵蚀着他疲惫不堪的身体,让他混沌未开的思维慢慢冻结起来。

然后,他的身体也渐渐、渐渐,和湖水融为一体。隐约看到肖然也在那模糊不清的世界里等他,浑然察觉不到湖水那不断吞噬他的凶狠之意,只是一意地追随着肖然的脚步,一步,一步,渐离渐近……

终于,他沉溺湖底,放弃生的妄念,感觉自己离肖然更近了。

但,却总是差那么一步,

一步,

仅仅,一步,

他为什么就跨不过这仅有的一步?

他挣扎着,使尽浑身的气力,向那最后的一步挺进……

可,一只脚,就是迈不开,

他想双脚一同跳过这一步,但也蹦不起来。

他愣了,

他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象个被裹起的粽子,动也不能动……

他刚刚还走了很多步,很、多、步、啊!

忽地,

他听见肖然在湖的外面喊他;

他真的听见了,声音很清晰地从湖面传来,那个异常熟悉又牵挂不已的声音。

他不顾一切地从水里窜了出来,全然不顾冰已封住了湖面。

他,破冰而出……

肖逸浑身扎满冰屑,十分不雅地摔在冰面上,傻傻地瞪着无畏的双眸,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一直在用心,捕捉着肖然的一点一滴。看到的朵朵白云、巍巍雪山,被他捏成肖然的笑、刻成肖然的愁;眼前的一切,无所不在地述说着肖然的故事。

从那些细小的冰屑旁流出的热血,将冰屑溶化,在洁白无垠的冰面上留下点点鲜红的印记。现在从他的身体里流出的到底是血还是冰,他已然分不清。

这个千疮百孔的他,是如何走出那些黑暗的岁月,肖逸再也记不清,只是执着地知道:肖然还有件事要他做,他要做完,一定要做完!

肖然要他做的事算是做完了,那个人被杀了,东西也夺回来了,应该在那支箫里。肖逸怀着异常复杂的心情想着这件事,那他今后该怎么办?真的隐逸山林?如此重任卸下,肖逸却感到一阵心酸的迷茫,他和肖然的联系也随着这件事的结束而断裂。

肖逸缓缓睁开眼,却看到了肖然,就在他对面坐着,还是带着那淡淡忧愁、十分关切地望着他。

“肖然!你……”肖逸不觉惊叫出声。

“肖叔,你认错了。”西方知道肖逸有可能太疲惫导致眼花了。

肖逸听到聚睛一看,果然,只是初看感觉相似,容貌实在不像,而且也太年轻,只有十八九岁而已。

西方迟疑了一下,决定告诉肖逸:“但她是肖然的女儿。”

这句话,不仅让肖逸惊异不已,也让那小羽莫名其妙:小雨是肖然的女儿,那我呢,我是肖然的儿子?滑天下之大稽。小羽对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伟大母亲不感兴趣,这么多年了,没有母亲,他和小雨不是一样活着。

不知为什么,小羽对这个母亲有着本能的抗拒,所以大声回敬:“你不要瞎说!我妹妹才不是。”

“不,她是。”这一声比之小羽的抗议要微弱得多,但十分清晰而自信。

肖逸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虚弱,又来到了谈古今的身边。他十分惊讶,谈古今居然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可以醒来,就算自己的医术超越人的极限,也不应该这样神奇。

谈古今带着一丝苦笑,对肖逸感激地看了几眼。肖逸亦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多少年了,大家似乎都很忙,都没有时间见面,如果今天不是碰巧救了谈古今,那上次的见面和生离死别有何区别?只是当时谁也没有察觉到,就像自己和肖然上次分手一样。一想起和肖然的离别,肖逸心中又是一阵绞痛,今后,我拿什么来维系和她之间的联系呢?

谈古今深邃地看着肖逸,动情地说:“她是肖然的女儿,别的我无法现在告诉你。但你一定要相信,希望你永远保护她。”

肖逸不知自己该如何接受这个现实,又可以为肖然而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接着又是一阵心酸,她居然有了女儿。

“你凭什么说是?那我是谁?”小羽异常气愤,紧紧拉着小雨一起走到谈古今身边。

谈古今看着眼前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也迷惑了。谈古今刚才也听见了小羽的话,但原以为两人只是一同长大而已,但两人的容貌不可置疑地宣布两人的关系。

守护在父亲身边的西方这才仔细端详了两人,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但为什么他一上来并没有将小羽和小雨联系在一起?回想间,西方发觉了其中的秘密,走过去,站在兄妹俩中间。

瞬息之间,谈古今、肖逸和东方都感觉眼前一花,完全变了。刚才,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张脸贴在不同的人身上,很难挑出两人容貌的不同来。但现在,谁都不会认为两人是同一个人,气质是如此的天差地别,和小羽的桀骜不训相比,小雨愈发显得淡泊清远,如同一个人截然相反的黑白两面,你无法感觉他们有一丝的相似。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谈古今,这个刚刚从死亡边缘被拽回来的人,呆呆地瞪着他们兄妹俩,也许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再到死神那儿报次到,以此来回避这个头痛的问题。

小羽看谈古今不回答特生气,不觉,凝眉聚神、气急于心,散发出强大的意志力,让四周苦苦思索的人瞬间感到无比的压抑。

“啊!”小雨叫了一声,身体晃了几下,昏厥过去。亏少西方眼疾手快,一下拦腰截住小雨。

小羽也立即反应过来,从西方手中接过小雨,放在沙发上,握着小雨的手,关切连连:“小雨,你怎么了?你说话呀?怎么会这样?……”兄妹之情溢于言表,谁都感到小羽对妹妹的无比珍爱。

谈古今看到这一幕眉头一挑:难道是这样?真的可能吗?姑且,一试。

“西方,将石舍利给你肖叔。”谈古今飞快地命令,极力控制自己语气中的颤抖之意。

肖逸接到石舍利十分不解地看着谈古今。

谈古今深吸了一口气,才平稳地说:“我知道你很累,但试一下。你通过石舍利,象救我一样救小雨。”说完,歉疚之意油然而生,毕竟,谁都不是铁打的。

肖逸十分听他的话,轻握石舍利,放在小雨的头部,缓缓输出自己刚刚恢复的一点意志力。小羽看过他的医术,在一旁自然没有阻拦,也没有离开。

这次,肖逸感到十分费力,终归他今天消耗太厉害。渐渐,他感到不对劲,在他集中意念向小雨传送意志力时,却发现一股懒洋洋地气力顺着自己传送的线路若隐若现的飘过来。不禁心中一紧,加大了自己的力度,想将这股气力逼回去。但它总是飘飘渺渺的,自己越想分辨它,它越躲得欢,根本捕捉不到。

肖逸有些犹豫,检索自己,却奇怪地发现自己的意志力比治疗小雨前增强了不少。遂不管其他,闭眼凝神,继续专心向小雨传送。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吓了一跳,中断了对小雨的治疗,睁眼一看,小羽倒下了。

“肖兄,住手!”谈古今一见小羽这样,急忙叫住肖逸。

其实不用叫,肖逸也已经停止了。看着这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人都倒在自己身边,肖逸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东方、西方,你们将他们俩安置一下。我和你肖叔叔单独有话讲。

当肖逸将谈古今连手术台一起推进东方的卧室,带上门,将石舍利还给他,默默地看着老友不说话。

谈古今感到巨大的精神压力,十分尴尬,好歹肖逸刚刚救了自己一命,不得不先开口:“嗨,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能告诉你的,一定会告诉。”心想,守着最后一点不说就可以了。

“他们的父亲是谁?”肖逸没有犹豫,问出第一个问题。

“你!”谈古今不能不对肖逸刮目相看,“你居然也在乎这个?我实在没有想到。”原以为肖逸是可以跳出这种世俗偏见的怪圈的。

肖逸听了这话,没有反驳,只是俯下身去,目光如炬地盯着谈古今,缓缓地说:“是不是从没有过这样一个人?他们仅仅只是肖然一个人的孩子?”

谈古今瞬间窒息:他到底知道什么?

肖逸的这句话,一般可以理解为肖然不愿提两个孩子的父亲,所以说他们是肖然一个人的孩子。但谈古今明显感到肖逸不是这个意思,而且,看到谈古今浮现出这样的表情,似乎有所领悟。

谈古今十分无奈,为掩饰自己的不安,朝肖逸挤出一丝笑容:“你在说什么?”

肖逸会意地回敬了一个笑容,谈古今更如掉进了深渊,心中愈加忐忑不安。

还好,肖逸接着调转了话题:“小雨他们兄妹俩怎么回事?这你可以说清楚了吧。”

“他们都是肖然的孩子,但原本应该只有一个。”谈古今想起这个问题就异常担心,“从刚才的情况看,我只能说他们之间的联系超越了常人,似乎一个人的意志力增强,就会严重影响另一个人。”

肖逸听了也直皱眉头,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他当然是知道,但一般只是两个人感应到相同的事,或一个人感应到在另一个人身上发生的事。从没有听说过,一个人会压制另一个人。压制?他也对自己将这个词用在小雨兄妹俩间感到心中一惊。对,压制,只能这样说,不是仅仅影响而已。

肖逸准备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谈古今,但看谈古今也正震惊地看着他。他决定还是说出来:“你是不是也想到了?他们应该不是影响那么简单。有可能是相互,压-制!”最后两个字实在很难说出口,特别是想起小羽对妹妹的关爱之情,小羽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肖逸不敢想象。

谈古今听到肖逸的话,心神俱伤地点点头,说:“他们原来就应该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