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佛法无边
作者:于心不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88

呼延赤被萸蒿这句夸张的话吓了一跳,接着他又看到这小孩向上蹦去,心里有点莫名其妙,心想:“天下还没有哪一种轻功,能与我‘天魔鬼舞’在辗转腾挪这方面一较高下。这孩子怎么了?秀逗了?不会啊,以他刚才的表现,是不会做蠢事的,莫非是个圈套?”他蓄势以待,满心疑虑的注视着萸蒿向上跃升。

随着萸蒿高度的不断上升,呼延赤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突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发现,这孩子的面容居然在瞬间变化,好像有道高僧一样宝相庄严。他的双臂平举与肩同齐,之后向上缓缓划出一个半圆,挥动中手指变换万方结下各种印记,口中轻轻默念:“诸,行,无,常!”,传出梵音清唱。

呼延赤见状忽然想起了什么,心神狂震,失声惊呼:“不好!佛门奥义,法印圣谛!”再想飞身去阻止,为时已晚矣。

只见此时萸蒿身体达到最高点,双手此刻也恰好在头顶正上方相遇,左手拇指与无名指轻扣,右手拇指与中指交接,宛如莲花初绽,两只眼睛如夏日骄阳耀出刺目金光,口中大喝一声:“苦!”

场中像雷雨来临前一样压抑的宁静,空气中忽然出现一种难以觉察的颤动,仿佛由远及近,自九霄云外轰来毁天灭地的惊雷,瞬息而至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十丈外,身体因受伤还比较虚弱,只能勉强靠在树上坐着的程氏夫妇,和平躺在地上,刚刚恢复知觉,苏醒过来的艾白虎,云不归只来得及感觉到脑袋里“嗡”的一声轰鸣,便瞬间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孙无私虽然只受了一点皮毛伤,但此刻还不如旁边这四个重伤的人,他们还没来得及痛苦就晕了过去,而孙无私清晰的经受着脑袋里一阵阵的轰鸣,胸口憋得好像要崩裂一样,再也没办法站立,瘫倒在地,抽搐了几下终于昏了过去。

呼延赤曾经听人说过“大自在佛”慧明的这种佛门无上绝技,一经施出,威力之大无可比拟。

传说毕竟只是传说,真正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今天很不幸,他总算是知道了。

不幸中的万幸,他虽然吓得魂飞魄散,还是来得及反应,就在电光石火间放松自己的神经,强提内力护住五官、脏腑和心脉,两手堵住耳朵,紧闭双眼。

但是,尽管如此,一切防备还是徒劳的。

呼延赤就觉得脑海里霎时间凭空出现千万只狮子和不计其数的怒目金刚,同时一起怒吼咆哮,五官顿时失去功能,全身的肌肤和五脏六腑如中雷亟,一刹那坠入火烤油煎,那种刻骨铭心的炙烫感一遍遍刺痛全身神经末梢,逼得人发疯却又无处躲藏,无处发泄,连喊都喊不出来,全部的痛苦憋在胸口,真是恨不得撕裂自己的身体好让这种生不如死的痛感有个发泄的渠道,坚持了片刻后,呼延赤终于昏了过去。

当萸蒿全力以“诸行无常”心法施出四圣谛之一的“苦”诀,突然感觉体内的真气出现混乱,气机一滞,内力倒逆而回,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全身好像被抽空了一样失去力量,居然连一个手指都难以动弹。

“啪!”的一声,萸蒿直挺挺的坠落掉在地上,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这下好,一共七个人晕过去三对半,打了这么半天,惊天动地,而红鸟村的村民在中午,马车进村时,就都被告知不管出了任何事都不要出门,所以也没人来看热闹。

秋蝉凄凄惨惨的鸣声中,红日西斜。

终于,有一个人动了。

只见他难以觉察的移动着手臂,似乎每挪动一寸都要竭尽全身的力气,慢慢地,积少成多,手臂从胸前放到了身侧,他缓了缓,好像休息了一下,又开始挣扎想要把上半身撑起,刚有一点起色,身体离开地还未一寸,双臂猛然没了力气,趴倒了。

一阵喘息之后,他再次不屈服的尝试,一颗颗汗水冒出,滑落,不一会功夫竟然在地面上洇湿出了一个人形,又再次失败了,再次尝试,再次失败,再次尝试……

不知过了多久,呼延赤从沉睡中苏醒,像从水底深处浮出了水面,全身的知觉慢慢恢复,肉体的疼痛使他痛哼了一声。

还未完全适应这种遍布身体的酸痛感,耳边传来一个有气无力,却又骄傲得意的稚嫩声音:“呼延赤,你输了!记着,以后要叫我萸少爷!”

“噗”的一声,呼延赤失去了挣扎站起的意志趴在地上,想起自己纵横天下十几年未逢敌手,今天却栽到一个十二岁孩子的手里,而且输了赌约,结义兄弟三个一起摇身一变,成了家奴,从此失去了自由身,心中这份悲痛羞愧真是没有任何一种语言词汇能够形容。

“哇,我不管,我不管啦。你欺负人家呀!哇,哇哇——”呼延赤的情绪终于失去控制,歇斯底里的发作,号啕大哭起来。

其怨怼委屈澎湃而出,一时间哭的杜鹃泣血。

“呼延赤,起来!四十岁的人了,还哭得满地打滚,像什么样子!”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马车旁边,严厉的斥责道。

呼延赤闻言一惊,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翻身从地上跃起,然后跪倒在地,一言不发。

萸蒿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奇怪的人,说他奇怪是因为此人全身上下都被一层银闪闪,不知什么质地的衣服裹的严严实实,脸上都蒙着面,只余一双目光如炬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地上跪伏的呼延赤。

“未请教……?”萸蒿忍不住纳闷的问。

蒙面人眼睛应声转向了他,目光一瞬间变得柔和,好像看到自己久别的亲人,萸蒿的心颤了一下子,被这种久违的慈祥所打动,心中戒备的丢到九霄云外,充斥的戾气消失不见,被一股融融的暖流代替。

“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蒙面人用隐含激动的语气和蔼的说。

“等我?还很久了?”萸蒿挠挠头,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他,迷糊的问:“你是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