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噩梦
作者:静暖      更新:2019-08-20 01:50      字数:3431

“你们可以告知天下,我死了,不管用什么办法,告诉我该如何救他,如何找到天医,如是真的出了事,我也不会后悔的。”她不要放弃,不要等着,看着他受苦,而自己什么都不做,那比杀了她还让她痛苦。

他那句,会保护一生的话,还在耳边,可他若是死了,谁来保护她一生。

谁又能像她这样的爱他。

不,没有人了,她不能让他有事。

欧阳子清叹了口气,见她立场坚定,再无悔改,这才轻轻点头。

心中沉重,眼眸微转,斟酌一番,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请瓷瓶来,递给她“这个给你用作防身之用,或许你可以试试找他帮忙……。”

傅家别院。

若罂的失踪,让几个人都炸了,肖雅带着众人将别院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若罂的身影。

派出去打探的人一直没有回来,到了午时,几个人才回到房间。

肖雅和陈老坐在圆桌前,手中的热茶早已冰凉,就连房间内的炉火都因为无人照料而熄灭。

门口处小绿不停的走来走去,而靠在窗口的一峰也眸光不闪不移的盯着紧闭着窗口,像是在想着什么。

门突然传来轻微的敲打声,距离最近的小绿赶忙跑了过去,猛的开门一个身影向着她倒了下来。

“姐姐。”跟着出来的肖雅,立刻冲过来扶住压在小绿身上的若罂。

抬起她的头,只见她脸色苍白,还换了衣衫,但脖颈上的吻痕却在拉扯之时赫然出现在她眼前,让她震惊。

“娘娘,怎么了。”小绿不安的哭了起来,扶着若罂,赶忙向床榻走去,若罂要晃了下头,虚弱的道:“我,没事。”

被欧阳子清送到了门口,沿着小路,走过一个长廊,她这才走到了房门口。

短短不过百步的距离,竟然让她再无一点力气。

身体终究是承受不住附和,虚弱的想要到下去。

“娘娘,您发烧了。”小绿一声惊叫。

陈老赶忙拉住她的手,滚烫的热度从手腕传来,让他忍不住蹙眉。

“这……。”不忍开口,她发生了什么,竟然会有人如此对她。

陈老已经知道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但难以启齿。

陈老睁大眼眸,抬头看向若罂。

若罂虚弱的摇了摇头,心痛在眼眸中一闪而过,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终究是承受不住,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再也无法支撑住,晕了过去。

几个人急忙上前,忙碌着看诊,熬药,准备毛巾冷敷,直到晚上,若罂的烧也没有退下去,反倒是越来越热,甚至开始说起胡话来。

细细碎碎的话,从若罂的嘴里说出来,有些是他们听不懂的词。

一个下午,泪水在她眼睛里就没有断过,可是任谁呼唤,她都依旧沉浸在梦中,不愿醒来。

一声声妈妈,虽然没有人明白她所呼唤的是什么意思,但是那哀痛的表情,无法抑制痛苦的哭声,却绞的每个人心痛。

而此刻安静了一会的若罂,再一次陷入痛苦的梦境之中。

梦中不再是曾经的前世,没有了失去父母是的害怕,没有了刀光剑影,没有枪声。

更没有她和妹妹躲在垃圾堆时,无助的颤抖和那清晰的砰砰心跳之声。

那个黑暗的噩梦苏醒,而眼前鸟语花香,满眼的美景,却让她一样难受。

眼前是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犹如海棠花一样的美丽,头上只带着一个白玉的玉簪。

若罂看不清她的脸,但那身姿却让她觉得熟悉。

假山前,她哭得泣不成声,连身子都弯了下去。

手中拿着的粉色手帕,不停的擦拭脸上的泪水,但依旧有很多泪水低落在草地上。

她嘴里不停的哭诉着什么,若罂站在远处,听不清楚,但那哭声凄凉,却极为清楚,仿若就发生在耳边一样。

让她的心也跟着难受,跟着抽痛。

慢慢的白雾之中,若海棠一般的女子前远远的地方,出现一个穿着天蓝色衣衫的男子的背影,银冠束发,单薄的背影,在微风中轻颤,像是在哭泣一般,却听不到哭声,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只见虚幻之中,他仰起头,将什么放进了嘴里,那般决绝,那般猛烈。

看着他单薄的背影,蓝衣在风中摇曳,女子丢下手帕向前奔了几步,对着他像是失去理智一般的大喊大叫起来:“不要吃,不要。”

若罂看着女子痛苦的跪倒在地上,看着不远处那单薄的男人摇晃了几下,直直的倒了下去,剜心的疼。

她甚至能感受到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那无法呼吸的痛苦。

甚至连她都想喊痛,即便深知自己如今在梦中,但那彻骨的疼,像是已经沁在骨子里,抛不开,忘不掉。

画面转换突然猛地转换,她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呆愣的站在一旁。

依旧是那一篮一白的身影,出现在镜面似的湖面上,两旁青山林立,山上有大片的梨花开放,白茫茫的一大片,远远望去,还能看到一个寺庙似的殿堂。

一叶青舟,两人泛舟湖上,铜铃般的笑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她能看到女子弯弯的笑眼,嘴角边潋滟,幸福又略带羞涩的笑容,醉人的美。

若罂向前走了两步,那场景也会跟着远离,总是让她看不见,更无法进入探知。

那笑容她不熟悉,但那张脸却极为熟悉的,那是她现在的脸,每日都见怎会不熟悉。

画面一次次转换,主角都是两人,有时在阳光下的枫林中相拥,有时在夕阳的山顶上牵手,有时测策马奔腾,爽朗大笑。

但最后一个画面,依旧是那一身的阳光般的天蓝色,在漫天的狂沙中奔跑,在血色的天空中,一点点被血包围。

整个天地仿佛都变小了,沿着四周,那属于地狱的曼陀罗灿烂的绽放,分不清是血,还是妖艳的曼陀罗红。

只能看到男人那蓝色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在消失,被吞噬着。

若罂想要大叫,想要去救那个人,因为她的心像是被凌迟一般的疼,无法抑制。

可是能看到的只有男人细长的手,在血色中挣扎,一步都无法靠近。

“埃”的一声大叫,她冲破噩梦,猛的惊醒,一脸的汗水,整颗心还在怦怦的乱跳着,无法抑制。

“姐姐,你怎么了?”坐在床边的肖雅立刻伸出手来,一脸不安的看着若罂。

若罂木讷的转身看向她,好半天心情不能从梦境中恢复过来。

直到小绿也从桌旁奔跑了过来,就连已经逃出来的绝魅也走了过来。

若罂才如同重生一般的眨了下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我没事。”沙哑的声音从嘴里说出来,撕裂着嗓子。

甚至起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让若罂不由想起那梦中的血色,忍不住蹙起眉头。

“娘娘,您吓死我了。”小绿哽咽起来,拉住若罂的手,仔细端详。

“我来看看。”陈老靠了过来,三人都起来让开。

若罂抬头,虚弱道:“师傅,我应该是没事了。”

陈老不放心,还是将手放在手腕上,号脉之后,才点头道:“你睡了三天三夜了,不过身体确实好了点,烧也退了。”

“姐姐,你吓死我们了。”肖雅心疼的说道,眼睛中有泪水翻腾。

“我没事了。”若罂虚弱一笑,温柔的看向几人。

起身,有人拿来白粥,若罂吃了好几口,身体一点点有了力气。

听着紫岚的叙述,她才知道她如何逃了出来,也知道了这人再不是她那个温柔的紫岚,而叫绝魅。

紫岚死了,直到过了这么久她才知道,这无疑又在若罂心里伤了一刀,她安静的坐在床边,整个晚上一句话都不再说。

翌日

一早,若罂换好衣服,服用了从一峰哪里拿来的药之后,身体恢复的很快,就连外伤都有一定的效果。

几人坐下,吃了早饭,一些清粥,几盘小菜,加上精致的糕点,虽然简单,但因为人多热闹,吃的也很幸福。

肖雅将宫内发生的事情讲给大家听,若罂才知道,常妃以色事君,让皇后大怒,对在若罂回来的第二天,除夕之夜,容妃被封为皇后。

若罂心中冷笑,好好一个除夕,就让她这样睡过来了。

常妃被罚幽闭一月。

肖雅还说,常妃以为侍寝之后便能一飞冲天,却不想落得个如此下场,如今宫中每个人都小心度日,生怕无意中招惹到皇后。

也没人再敢在花园中暂留,衣衫,发饰,等等都从艳丽换成了不起眼的颜色。

皇后看到好看的妃子或宫女,便会拉去将其折磨,而这些根本到不了皇上的耳朵里,甚至也没有人敢去乱说。

吃过饭,往哪里走也成了几人无法一至答案的问题。

陈老,肖雅提倡去青城,去找傅易,因为熟悉有人照料,加之肖雅本身就是要去傅易那边探亲,众人皆知,走起来也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绝魅提议去聊城,沿着兰伊所走的路线找寻,因为兰伊在路上失踪了,而若罂也能看出来,她对肖雅的不喜。

小绿和一峰,没有意见,只要是若罂的决定便好。

两方一至僵持不下,若罂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喝水,耳边尽是肖雅和绝魅的争吵。

最后,她放下茶杯,平静地道:“去青城吧。”

“小姐。”绝魅不放心的叫道。

从醒过来,她便让他们不要再叫娘娘,叫名字好了,几个人不答应,最终改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