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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看，这……”
若是再不制止，人就要走远了。
老妇长吁短叹。
如今算是进退维谷，前进一步，难以预料，退后一步，粉身碎骨。
是个聪明的人，就知道该如何抉择。
有句成语不是说“夜长梦多”吗？这等得越长，身心就皆受煎熬。
只是这上前了一步，就完全是将身家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上，那是一种被动的局面。
这退后一步，更是让人无法接受。是进，还是退？
“陌夜公子请留步！”
望着快要离开自己视野的白霖霜，老妇再也忍不住说话。
那男子的背影仿佛有种魔力，让她有了叫住他的冲动。
看来，还是逃不出他的诱惑。
他说的交易实在是太过迷人。比起让安儿被那个恶霸抓了去，这位公子绝对要靠谱得多。
白霖霜停住脚，望着眼前空旷的草坪，嘴角扬起笑意。
鱼儿上钩了。
这满山的凋敝，正与她此时的心情相悖。
那里，绿草如茵，百花齐放。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敛住所有的情绪，最终化作一个招牌笑意。
她缓缓地转过身。
果然看到安儿扶着那老妇已走到了门外。她耐心地等着，不过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老妇见他的的嘴角还是一如既往地弯起，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陌夜公子，老妇……老妇想要听您的。唉，安儿的安危和幸福，就需要仰仗公子了。还请公子，一定要多多教教安儿，让她多学些为人之道，老夫先在这跪谢公子了！”
说完，她便准备下跪道谢。白霖霜连忙托住她，这可真是要折煞了她。
“老夫人不必言谢。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就会依承诺办事，不会让安儿被别人欺负了去。”
这事算是成了。其实她完全可以背着那老妇与安儿达成一致，那样就简单了很多。
只是，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她的年纪也差不多五六十岁的样子，两鬓斑白，脸上褶皱成群，眼睛都已凹陷进去，肤色也是暗黑型，就真的完全是一副年迈之人的模样，甚至更加苍老。
“好，好。安儿，还不赶紧谢谢陌夜公子，愿意收留你！”
老妇脸上满是笑意，慈祥憨厚，就只是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会让人忍不住心下柔软。
“是，奶奶！”
安儿乖乖的答道。复又对着白霖霜，屈身道：
“多谢公子！安儿一定会好好做事，不会让公子丢脸的。”
“好。如此，我就先带安儿过遗梦轩那儿安顿。至于老夫人，就先在这暂住一会儿，等会儿我让墨泠寻一处地方，接老夫人过去住吧，这地方实在是容不得人住了。”
白霖霜思虑后，说道。
“这……这不妥吧？老妇住在这就可以了，怎敢劳烦公子再寻住处，那一定得花不少银两吧？”
老妇惊疑不定地开口。他承诺给安儿一个栖身之地，这就足够让她感恩戴德了。此时，又给她们如此殊荣，这让她们如何还得起这恩情。
“有什么不妥？反正以后说不定还有用。我刚到京城不久，还没有置办一处屋子。将来也是打算常住，所以，买了也不算多余。
老夫人就不必推辞了。”
她说的这些，自然不全是真的。她是觉得多买一处房子是没有错，只是说刚到京城，当然是忽悠她们的。
半真半假，才能辨不明真相。
“那……那多谢公子了。”
俩娘孙皆是用崇拜和感激的目光看着白霖霜。他真是她们遇到的最好的人。
“好了，那我们走吧，我还有事！”
白霖霜偏过头望向别处，开口道。
“好，那公子慢走！”
老妇也开口说道。
“嗯。”
点了点头，白霖霜便转过身向城内方向走去，墨泠跟在她的后面。
“安儿，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照顾自己啊！奶奶不在你的身边，你可要好好听话，不要使性子，不要给陌夜公子添乱。
要按时用膳，还要记住，千万不要多生事端，凡事得先多考虑考虑，才能去做……”
“奶奶，怎么净说些没有用的话呢？又不是不再见面了。就算我去了那里，奶奶也离开这里了，我还是可以找时间过去看您的呀！”
安儿打断奶奶的话。说的像是她要去很远的地方似的。不是离得也不算远吗？怎么还要交代这些无用的事呢？
“好，奶奶的乖孙女儿，都是奶奶糊涂了，怎么把这么简单的事都忘记了，奶奶果然是老了啊！”
老妇用手抚着安儿的手，眼里全是宠溺。
是她想多了，孙女还是会和她见面的。这样的话，真是太好了。
看了一眼那边快要完全离开的两人，安儿有些焦急地说道：
“奶奶，陌夜公子他们可在那边等着我呢，到时候他们会不耐烦的啊，奶奶照顾好自己，一会儿墨泠公子会来接您的，我就先走了。”
“快去吧！不要落在后面，到时候找不到他们。”
老妇松开她的手，催促道。
“奶奶，保重！”
摇了摇手，安儿便去追白霖霜两人了。
老妇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像是一尊雕塑一般。
这一去，可能一切都会变了吧！
所有的变化，都在一息之间。
每一个决定，都是一场赌局。
……
那女子一路匆匆地向遗梦轩的方向小跑过去。
约莫一炷香过后，她终于看到“遗梦轩”三个大字齐齐地镶嵌在牌匾之上，烫金制成的牌匾即使在这阴冷的天气之下，仿若散着金光，极尽奢华和富丽。
忽视这里的气派，她向后院走去。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女子再次出现在了遗梦轩门口。
她毫不犹豫地踏进门去。见里面的人已经很多了，她的目光却是直接定向了四楼。
绕过繁多的人群，她走向楼梯，渐渐到了四楼。左右巡视了一圈，她向一个方向直直走去。
看向门上有标志性的数字，她垂下了眼眸，敲响了门：
“砰砰砰砰……”
过了几秒后，屋内传来一个悦耳的嗓音：
“进来！”
女子闻言，轻轻推开了门，绕过屏风，她走到了珠帘边。
透过珠帘，她看到了一个白衣男子正在内屋坐着，面对着她。
若隐若无之中，她看到了一张足够能让人失去思考的脸。
步子一顿，她又未停歇地走了进去。
“公子，我家主人请您出去一趟！”
她低着头，开口说道。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钗头如霜》，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