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梓墨的眼神变得幽暗，声音很沉，“警方现在有什么计划吗？”

“不能打草惊蛇，毕竟我们的敌人太恐怖了，我们得有周详的计划，才能行动。”

迟梓墨知道，这个事情太紧急，也太严重。早日铲除这个毒瘤，大家才能都安心。

他沉吟了一会儿，“你过来沙宴，我在这边吃饭，当面聊。”

“好。”

挂断电话，看见对面秦依不安的神情，迟梓墨也不打算瞒她，对于沈薇然的事情，秦依有权知道。

于是这边开始娓娓而谈，那边也是侃侃而谈。

“不如我们进去单独再开个包厢，现在入秋了，外面有点冷呢。”方忆夏笑了笑，语气温柔，与刚刚那个咄咄逼人的样子完全不同。

沈薇然摇了摇头，勾唇一笑，“不用了，就站在门口说就行，我刚刚想出来透透气。”

方忆夏也没再多说，扬起清淡的笑容，“我明天飞澳大利亚，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倒是让沈薇然一愣，“为什么？”

“因为这里没有他了。”

方忆夏转身看向这夜幕繁华，川流不息的街道，轻轻笑了，只是眼底有着难以掩饰的悲伤，“也就没有值得我再留恋的，我想我能够微笑着离开了。”

“那……”沈薇然抿了抿唇，“迟梓言呢？”

早就猜到沈薇然会问这个问题，方忆夏也一点都不意外，坦然地说道，“朋友啊，或者说是前男友，但也仅此而已。”

“说实话，我想过报复你。”

沈薇然眉心一跳，但并没有说话，她早就猜到会是这样。

方忆夏清透的杏眸里散布着红血丝，淡妆没能完全盖住眼底那一片青黛，绯红的唇轻轻勾着。

沈薇然别开了目光，眼眶不知为何开始泛红。

就好像这一刻的方忆夏，让她深知失去挚爱的人，是怎样一种痛苦。

或许无数次失眠，无数次从梦里哭着醒过来，无数次回想着两人共同的回忆，无数次想起他的眉他的眼……无数个无数次，都不能缓解心中极致的抽痛。

沈薇然明白，或许离开对方忆夏也是一种解脱。

“我一直都恨着你，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恨着你了。”

“我恨自己这么多年的陪伴，都比不上他见你的第一眼；我恨自己那么喜欢他，却不敢开口说一句话；我更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或许我们就会有多点在一起的机会。”

方忆夏死咬着唇，固执的不想让眼泪落下，这看得沈薇然心中发疼。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午夜梦回之间，沈薇然也会无数次想起林志渊的脸，想起他阳光般的笑容，想起他问她微信时的腼腆，还有他每一个早晨傍晚坐在驾驶座上认真开车的模样。

这一切，也会割得她心发疼。

像是没有听到沈薇然说话，方忆夏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自顾自的继续说着，“看见他死在你怀里的那一刻，我真的感觉整颗心都被掏空了，麻木的疼痛。我好恨你，我好恨他最后连死都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