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是领花草，整整一袋，够了吗？”
周左将一个布袋递给林鱼。
“够了，谢谢。”
林鱼拿着这个布包就往回跑。
“不用谢，这样也算我们还了你人情。”周左低声说道。
不过是时候找掌教谈谈了，利用闭关修炼的理由跑到山下吃喝玩乐……这事传出去可不大光彩，特别是在弟子们当中……
***
林鱼猛地推开门，却看到了一副极其香艳的景象。
嗣杉靠在床头的墙边，上半身毫无遮挡，两缕长发从双肩垂下，她身体的曲线那么美妙，就像是一块温软的玉像，巧夺天工。
于山则把双手按在嗣杉的胸前，掌中隐隐有着暗紫的光芒闪动。
嗣杉听见了门口的动静，转过头，痴痴地望着林鱼，笑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林鱼刚才沉溺于香艳的画面中，现在跟嗣杉对上了眼神才清醒过来，但他旋即注意到了嗣杉有些不对劲。
她脸色潮红，黑色的纹路布满了她的全身，虽然这个繁樱般的女人那么美妙，但此时明显已经意识不清了，她本该在林鱼进来的时候遮住自己的身体，但是她没有，只是认出了进来的人林鱼，然后想欢迎亲近的人回家……
“把草放在地上，马上下楼拿泡澡的桶，再往里面倒满热水。”于山头也不回，冷冷地说道。
林鱼一愣，马上把辛辛苦苦得来的领花草扔地上跑下了楼。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于山说着，面色绝不好看，因为刚才背对着林鱼，所以林鱼没有看到此时她的脸色苍白无比，就像一个死人一般。
半小时前……
“不行，这么快就恶化了吗？”于山眉头紧皱。
感到嗣杉的不对劲，嗣杉身上的棉被被于山掀开，却看到了从心脏处蔓延出的黑色纹路居然布满了全身……
“没关系，就这样吧。”
嗣杉有些虚弱，眉头微蹙，但是脸上仍旧挂着笑容。
“能陪伴那孩子长大，我很幸福了，接下来我就远离他的身边吧……代我向他说一声，就说我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治疗这种病症了……”
于山太了解嗣杉了，能够让这个女人蹙眉，必定是极大的痛苦在侵袭着她的身体。
有多痛苦于山不知道，因为她不是嗣杉，但是她并不准备放弃嗣杉。
“就这样交代了？”于山拍拍她的脸，“你知不知道那小子在你出去那一段时间……天天守在城门等你，从中午到晚上，从没停过……”
嗣杉愣住了。
“你对那小子很重要，在他完全成长起来之前……你还不能死，你恐怕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你是他的精神支柱，他同样也是你的，想象一下，要是某天他死在了你面前，你会怎么样？”
嗣杉没有回答，林鱼死了，她根本无法预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或许……会把身体的控制权完全交给体内的血脉之力，借此来躲避事实吧……
“你看，你没办法回答。”
于山轻轻抚摸着嗣杉的面颊，就像抚摸一件珍贵的瓷器那样轻柔。
“就算为了那小子……你也不许死，明白吗？”
嗣杉眼眸低垂，轻轻点头。
“还有救。你灵力全失，才会导致压制不住这股黑火，我的灵力虽然能够帮助你压制，但是那终究不是你的灵气，在你体内消散过快。”于山说着，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左臂，然后右手自左肩膀沿着手臂滑下，一把漆黑的长刀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如果那一夜你用的这把刀，我恐怕会输。”嗣杉轻声说道，眼神迷离得叫人心碎。
“不见得。”
于山用那把长刀，在自己的眉心点了一下。
嗣杉明白了于山要做什么，她是要给自己干涸的灵根重新注入灵力，而且要转化成自己能够使用的灵力。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传功”，损耗自己的修为，来增强别人的实力。
“你我的实力都远不如从前，我将自己的灵根里的本命灵气输送给你，虽然不多，但足以重新让你的灵根运作起来。”
汗水从于山额头不断流出，她全身青筋暴起，那是本名灵气强行被逼出灵根外的表现。
本命灵气就是从灵根里滋养出来的灵气，它随时可以恢复，用完了后灵根自会补充，但是要把本命灵气强行输送给另一个人，这就像自家有两个水车，水车坏了还能用些东西来修补，可是于山的做法无疑是把其中一个水车送给别人。
“你刚把灵核给了林鱼，现在又要把本命灵气分给我，会不会承受不住？”嗣杉问道。
“你当我是谁？别说那么多，接下来你的意识可能会模糊一会儿。”
“嗯。”嗣杉轻轻闭上了眼。
于山看着嗣杉那柔软漂亮的双唇，身体蠢蠢欲动。
不过就在那时，林鱼回来了。
楼板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这小子居然抱着半人高的泡澡用的木桶上来了，而且里面装满了热水。
“至于温度，我兑过凉水了，水温正合适！”
林鱼气喘吁吁地说道。
“很好。”于山把嗣杉抱起，后者像个孩子一般痴痴地指着林鱼。
“乖孩子……乖孩子……”
林鱼把头别了过去，心道谁才是孩子啊！
于山将嗣杉放在水桶里，“把领花草拿过来！”
林鱼乖乖照办。
于山按在嗣杉的肩头和后脖颈，尽量不让嗣杉乱动。
“别把头转过去！看向这边，是个男人吗？！”于山呵斥道。
林鱼身子一震，把头转向了这边，嗣杉仍旧看着他，张开双臂想要给他一个拥抱。
“把领花草放进去，但是先把草茎去掉。”于山说道。
林鱼动作很快，不一会儿木桶中的水就变成了绿色。
“我说……嗣杉这是喝酒了？”
林鱼的衣领被嗣杉扯着，她就像小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不肯松手。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于山说道，双手从嗣杉的腋下穿过，把她往后扯，不然的话嗣杉爬到林鱼身上，桶就被弄翻了。
林鱼只觉得鼻间一股热流就要流下：“因为她现在这幅模样跟喝了酒一样，都很孩子气，只不过……”
“只不过现在的她跟真的小孩差不多对吧？”于山本该可以轻松地把嗣杉弄开，让她老老实实地待在桶里，只不过她刚把本命灵力分给了嗣杉，现在十分虚弱。
“嗯。”林鱼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