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焰一下脸爆红，啊地一声往他怀里贴：“你胡说。”那时两人什么关系都没定，他怎么……

“是啊，想一想季老师就……”剩下的话被季焰伸手捂住，“我困了。”

低沉的笑声在头顶在黑暗里散开，贝斯溟抓住他的手吻了吻：“睡吧。”

说完，居然开始哼歌，不知道什么曲子，他的中音本就让他着迷，又唱这样安抚的曲调，灵魂里的挣扎、慌乱和茫然一一被抚平，季焰仿佛睡在摇篮里，渐渐进入睡眠。

贝斯溟亲了亲他的嘴唇：“乖。”

其实他更无法入睡，只是不想他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完全准备，可还是担忧会让他有不适的地方。

还有，他会记起来吗？

哪怕再和自己讲无所谓，可梦境里追逐多年，说没有一丝渴望是假。

能释然却更希望他记起。

他再次拥紧怀里的人，半晌后睡去。

机票定在了晚上。按照常理，上午回去才是应当，贝斯溟怕他不适应，说晚上回去先不见外人，第二天休息好了再说。

他每一个细节都考虑了，季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一次上门，无论如何，礼数应足。

季焰先说要准备礼物，贝斯溟说不需要，后来他才知道贝斯溟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以他的名义。房间里的两个行李箱里装的都是。同时了解的还有贝斯溟家的人，实在太多了，是七大姑八大姨，还有十几个表兄弟姐妹。

季焰一时都头大。不过看所有细节他都做这样好了，心里坦然了许多。

在机场季焰又想起上次来送贝斯溟，这次和他一起，虽说接下来的事情充满未知，却又因为和他一起而欢愉。

终于不是离别。

这次贝斯溟执意订了头等舱，解释说有银行会员卡。季焰诧异：“上次为什么不用？”

“不想一个人在贵宾厅等。”想到他一个人在外面很焦虑。

言外之意这次不一样了，两人一起当然怎么舒适怎么来。两人坐在沙发上，还是考虑在公众场合，各分开了坐。贝斯溟笑着说：“这样不用办理值机，一会儿可以直接和你一起。”

季焰低低嗯了一声。

他喜欢的这个人真是有极强自制力，他很多时候能感觉到贝斯溟恨不得天天和他痴缠，却总能甜蜜过后，很快进入学习状态。这种非人的冷静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飞了半程，季焰昏昏欲睡。已经九点，天黑了，机舱内的灯关了，一片昏暗。白天的精神高度紧张，松弛下来后困倦。

两人中间隔了一个小过道，贝斯溟又有些后悔订了头等舱，不能抱着他，可经济舱即使挨着也不方便。后来季焰座椅放平睡着了，才又觉得选择是正确的，这样他可以休息好。

贝斯溟眯了一会儿。

等季焰醒来飞机已经在着陆，两人取了行李后，季焰忽然紧张，睡着后的惺忪霎时消失，抿着嘴唇。

“一会儿司机来接，只有他一个人。”贝斯溟顿了下，“在我们家许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