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熬了夜，第二天顾子衿起的特别晚，好在是周六，不用送顾长留去幼儿园。

大约九点多的时候，母子俩才吃了早餐。

刚想着打开电脑，看了看事情发酵的如何了，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

“小艾，这么早？”

她以为是宁小艾一早跑过来了，一开门头也没抬就说了一句。

“子衿……”

顾明威站在门外看着她，低声的叫了一句。

顾子衿怔了怔，目光恍然，半天才开口，“爸。”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连一个“爸”字都懒于启齿。亦或是三年的时间，让“爸爸”这个温暖的名词变得陌生虚无起来。

“我能进去么？”顾明威讪讪的问道。

“进来吧。”

顾子衿将他请进了家里。

客厅里，顾长留在趴在地毯上，追逐着自己的遥控汽车，小脑袋几乎要钻到沙发里面去了。

看到陌生的男人进来，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转动起来。

“妈妈，这是……”

喉咙噎了一下，顾子衿半天都讲不出一句话来。

“外公”这两个字就像是魔咒，。束缚着她的神经。

当初就是因为她坚持要生下长留，才会被迫离开顾家别墅的……

周彩萍母女处处挤兑她，顾明威也曾经说过，绝对不会承认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所以六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顾长留。

“这是…长留吧。都长这么大了。”顾明威看到小家伙，笑了笑。

顾子衿注意到他手上还提了一个偌大的儿童玩具盒，似乎是装了模型之类的。

“这是给你的礼物，喜欢么？”男人似乎有意讨好接近这个小家伙。

顾长留从地板上爬起来，带着陌生的怯意看着顾子衿，喃喃的叫了一声，“妈妈……”

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长留，先回房间玩吧。”

顾子衿没让他喊人，只是笑了笑，便把儿子推到了房间里，顺手关上了门。

顾明威当初对长留的态度，她一直都很介意。

所以不情愿让儿子开口喊他一声“外公”。

“坐吧，爸。”

顾子衿看他有点儿拘谨，一边随口说着，一边说收拾茶几和沙发上的电脑和剧本文稿。

“我从宁小姐那里打听了你的住处，就过来看看你。”顾明威打量了一眼房子，哀哀的说道，“这好好的，怎么一个人搬到这里住了。”

嘴角忍不住勾出讽刺的笑容，顾子衿低头抿着唇，轻声回他，“芸香苑的房子，三年前就被顾子佩卖掉了，我当然得找新的住处。”

那房子在他的名下，顾子佩卖掉了房子，他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从前不关心自己，今天会突然找到她的新家，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子佩这孩子，脾气就是任性。等我回去一定好好说说她。”顾明威皱着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不用了。”顾子衿淡漠的回他，“我跟她向来是针尖对麦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对我落井下石，本就是她常做的事情，没什么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