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恨，这些年她拼了命的努力。

想给死去的母亲一个交代，想让她为自己骄傲。

可她没做到……

“子衿…别哭了。”

眼睛的余光瞥见了平板电脑上的新闻，宁小艾抱着她，低声安慰。

她应该是看到了今天的新闻了。

也对，动静闹得这么大，随便点开一个网页就能看到。她瞒不了子衿的……

这已经不是在监狱的时候了，自己可以选择隐瞒一些会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

“没有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痛苦的呢喃从喉咙里漫出来，牙齿咬破了嘴唇，血腥的味道都在唇齿之间蔓延起来。

“妈……”

“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

一边痛苦的低喃，跪坐的身体一边往沙发上倾倒，双手捂住的整张脸几乎都要陷入到沙发里面去。

“子衿……”

她的低喃和动作，像一根针扎在了宁小艾的心上。

疼的她眉头紧皱。

她轻声的喊她，想给她一点点温暖呵护。

“子衿，别哭了，振作一点……”

她蹲在沙发上，又轻声的重复。

女人还在呜咽，声音沙发，仿佛每一个音节都充斥了绝望和破碎。

“妈……”

“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

“都没了…都是顾子佩的了……妈……”

顾子衿好像一点都听不到她的宽慰，脸颊埋进真皮沙发里，湿哒哒的眼泪蹭的到处都是，一句一句的重复着。

“顾子衿！”

宁小艾火了，直接大吼了一声，手拎着顾子衿后边的领口，野蛮的把她从沙发上拖拽了起来。

娇小的身体晃了几下，脸上清泪纵横，格外狼狈。

“顾子衿，你他-妈-的给我清醒一点！”拎着她的衣领，宁小艾瞪着她，发狠的咆哮，“你哭够了没有！嚎够了没有！”

震耳又尖锐的吼声一下子镇住了顾子衿，她狠狠的抽泣了一下，抬起头，一双泪光朦胧的眼睛盯着站在她面前的宁小艾……

“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了！难道别人打了你一巴掌，你就只会哭？！你的手废了是不是？！会不会一个巴掌甩回去，会不会！”

宁小艾一双圆圆的星眸死死的锁住她的脸，双手用力的揪着她的衣领，死死的不松开，指节都跟着泛白。

“……”

顾子衿被她骂的不敢说话，只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目光呆呆的看着她。

“你给我清醒一点！顾子佩算个什么东西！”

撸起一边的平板电脑，宁小艾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

哐的一声。

小小的平板电脑瞬间被摔的粉碎，零件四分五裂的到处都是。

“就凭一个顾子佩，一条新闻，你就开始要死要活的了？你原来的志气呢？”她也不管顾子衿是不是绝望，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你别忘了，你还有儿子！还有自己！你要是过不好，没人会同情你！他们只会在一边看你的笑话！像今天这样的新闻，以后每天都会缠着你！”

瘫坐在沙发上的顾子衿，憋了很长时间，眼泪又重新崩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