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夙愿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渐渐弥漫上一层水雾，声音轻的像是微风吹过，要不是包间太安静，周御差点就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她说：“这些年，莫毕昇他……还好吗？”

周御像个没了电的机器人一样坐在那，一直都没有动过一下，直到她最后一个问题问出口，他才轻颤了一下。

她问了七个问题，前六个，与其说是在问，倒不如说她是在陈述什么，只有最后一个，才真的是在问他。

那带着微微的颤音，问的小心翼翼的，就是他，都忍不住心疼了一下。

安夙愿问完问题后，包间里就安静了下来，周御没有开口回答，安夙愿也没有开口催促。

只是安夙愿一直盯着周御，而周御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直到过了大半天，周御才缓缓动了动因为保持一个姿势而发麻的双腿和双手……

门外，本来打算要离开的阿廖看了眼紧闭的包间门，眯起眼睛，想了半天后，微微弯腰，侧头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了起来。

只是他换了十几种姿势，都没有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传出来，也许是是他的动作太不雅观，就连路过的酒保都看不下去，过来扯了扯他。

“老板，你……这是干啥呢？都趴在这里快一个小时了！”

“去去去！边儿呆着去，别妨碍我！”

阿廖嫌弃的挥手推开酒保，继续把耳朵往门上贴，酒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摇摇头正打算走开，却又一把被阿廖扯了回来。

“唉唉唉，你去给我找个一次性杯子过来！”

“啊？”酒保瞪大眼睛看了眼阿廖，“要一次性杯子干嘛？”

阿廖站直身子，抬脚朝酒保踹了过去，“要你去你就去，问题那么多，信不信扣你工资？”

酒保被阿廖踹的一个踉跄，还没站稳，就听到要扣工资，连忙就是手脚并用朝后厨的方向跑过去。

阿廖看了眼他那不太雅观的姿势，略微嫌弃的瘪了瘪嘴，不死心的正打算在偷听一下，刚想要把耳朵支过去，包间的门就被从里面推开了。

门开的有些突然，阿廖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就和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条件反射抬手就去捂脑袋，却在看到安夙愿出来的那一刻，手就飞快的缩了回去。

“额……安小姐，这，这是要走了？”

阿廖讪讪的朝安夙愿笑了笑，问的一脸尴尬。

安夙愿没有去想阿廖为什么会在门口，只是淡淡的朝他点点头，然后绕过他，走了出去。

见她消失在拐角处，阿廖才敢抬起手捂住脑袋，呲牙咧嘴的走进包间。

见周御正夹着一根烟抽，身上染了丝灰白的烟雾，变得晦暗不明。

那平日里不管对谁都有三分笑意的脸，此刻却眉心微蹩，灰白色的烟雾不停从他鼻子里喷出来，浑身上下弥漫着沉重的味道。

阿廖边揉脑袋边在周御身边坐下来。

“周御，怎么了这是？你和她说什么了？我刚可看见，那眼睛都红了，你不会欺负人家了吧！这可不能让莫老大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