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耳边传来不客气的声音，阮慧秀从走神中拉回思绪，然后仰起头，看着站在她身边的莫倩倩，带着几分迷茫问道：“怎么了？”

“还说怎么了，”莫倩倩把一面小镜子递到她面前，“诺，你看看你自己这样子，还问我是怎么了，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阮慧秀向镜子里望去，不知道何时她的脸颊变得粉红粉红的，嘴角带着一抹一丝春心萌动的笑意。阮慧秀脸上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莫倩倩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你老实交代，这几天是不是去干什么坏事了？”

阮慧秀转了个身，低头不去看她：“我能做什么坏事。”

“哼哼，我才不相信，肯定是谈恋爱了。”

“才没有，你别乱说。”

“我哪里胡说了，这可是有理有据的好不好。”莫倩倩指了指班级里其他同学，“不信你随便找一个同学问问？”

阮慧秀瞪了她一眼，扭过头去，不理她。

莫倩倩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像变了个人，变得比以前更加粘人更加爱缠人了。

她见阮慧秀一直不说，就盯着她猛看，好像要在她脸上盯出个洞来，还好上课铃响了，不然阮慧秀真担心自己憋不住上去给她一下。

然而阮慧秀还是没有任何心思学习。

——

那天到家以后，晚上吃饭的时候，阮慧秀就先探了探她妈的口风。

“妈，你说现在谈恋爱是不是太早啦？”

阮母立刻就看着她，“当然还早了，你现在才只有多少岁，再说了，万一谈恋爱了，你还怎么学习……”

阮慧秀见她说得起劲，也不好打断她，只能默默地听着，还要一遍附和。

“你上次是没有看见那个网上的新闻，有个小姑娘，才只有二十多岁，就已经去做人流了，你想想看，这样对自己伤害多大啊，年仅轻轻的就要遭这样的罪……”阮母把谈恋爱的坏处逐个说了一遍之后，然后一秒钟就换成了一张八卦脸：“你是不是最近谈恋爱了？”

“……”

“没有。”

“真的假的？那你干嘛提起来这个？”

“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这样啊。”阮母露出一点失望的神色，然后又眼神晶亮地看着阮慧秀：“那学校里有没有男生喜欢你啊？有没有男生追你啊？”

阮慧秀脸不红心不跳的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会有？”反正她妈问地是学校里，李东哲又不是她学校的，而且他也不喜欢她，所以她这不算说谎。阮慧秀心里这么想，完了还觉得挺有道理。

——

一想到这里，阮慧秀叹了口气，看来她是不能和李东哲在一起了。突然觉得有点不舍。随机又反应过来，拍拍自己的脸，什么舍得不舍得，她干嘛要舍不得，看他对林茉那么深情，都说是为了帮林茉视线愿望了，所以她不忍心拒绝他而已，一定是这样。

这样一想，阮慧秀莫名松了口气。

——

下了课，莫倩倩拉着她一起去接水。

没想到上完了一节课，莫倩倩还没对她死心，还是抓着她不放。

阮慧秀故作生气地板起脸，“你要是在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

莫倩倩这才收敛，轻声哄着她说，“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不过你也好歹告诉我一点吧。”

阮慧秀看着莫倩倩抱着她的手臂，然后略带乞求地看着她。阮慧秀心一软，算了，算了，就告诉她吧，又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话到了嘴边，她还是开不了口，她要怎么说？

“李东哲说要和我在一起”——不行不行，这样太直接了，她说不出口。那

换“李东哲说因为他喜欢林茉所以为了……”这样也不行，这样说了对李东哲不好……

正在阮慧秀思考应该怎么开口的时候，莫倩倩又忍不住催了催。

阮慧秀一脸为难，她还是说不出来。

酝酿了半天，阮慧秀只吐出了一个“他……”

莫倩倩一拍额头，“好吧，好吧，我就不为难你了，我问你，是不是有男生和你表白了。”

阮慧秀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不是。”

“那就是你有喜欢的人了？”

阮慧秀摇摇头，也不是。

“那是什么，该不会是你耍我？”

阮慧秀有些无可奈何，“是你非要知道的，我本来也没打算说。”

“那好吧，”莫倩倩还是没死心，“那我先来猜猜看是谁。”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阮慧秀几眼，装模作样地分析道：“你平时又不怎么说话，除了我们几个，也很少和别人接触，所以应该不是别的班的。”莫倩倩一脸期待地看着她，那表情分明就在说，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阮慧秀实在是不忍心打击她，不过还是只能残酷地告诉她不是，见她一脸难过，阮慧秀看不过去，就说道：“这人是我们都认识的。”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莫倩倩就惊讶道：“难不成是余正楠那个小子？”

阮慧秀嘴角抽了抽，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想太多了，怎么可能是他。”

莫倩倩微不可见地松口气，原来不是他，真是吓了一跳。

“他是校外的。”

莫倩倩一听，皱着眉思考，校外的？

飞快地转动着大脑，把她认识的人一个个的在脑海里筛选，然后当所有人都被一一排除，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莫倩倩慢慢的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不会真是她想到的那个人吧。

她求证地看向阮慧秀，阮慧秀猜想她已经猜到了，就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莫倩倩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