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角落处，程瑞瑞看不清楚昏迷的墨卿城现在的容貌，一只手亲昵地用指腹勾勒着对方的轮廓，指尖勾勒出男人五官分明的轮廓，眉峰高鼓，眉略略下弯，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鼻梁和眉骨的弧度高高地在脸上形成一条直直的投影，菱形的薄唇线条明显，微微上挑的嘴角透出一股傲气，身上残留酒气。

感觉有人在摸他，昏昏沉沉的男人拍开触碰自己的指尖。

程瑞瑞收回隐隐作痛的手，收起对他的愧疚。叉腰说：“我可不是离落殇不会惯着你。”将紧闭的窗户全都打开。

阳光毫不客气的倾斜在屋内和男人的脸上。

他想用被子遮，程瑞瑞就扔掉被子，他拿枕头遮，她扔枕头，他拿袖子遮，程瑞瑞找来剪刀把他两个袖子都剪了。

天气微凉，养尊处优的男人终于怒了，从床上爬起来，头还隐隐作痛，语气严厉：“说了不许打扰，都把本王的命令当耳旁风。”

“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啊！跟自己过不去算什么本事。”程瑞瑞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床头凶巴巴的吼回去。

听着熟悉的声音，墨卿城睁开紧闭的双眼，阳光耀眼，有一个不真切的轮廓浮现，不知是他的幻觉还是真的。哑哑又带着无奈：“瑞瑞？”

程瑞瑞。这三个字比他这辈子喊过最多的名字。爱情啊，有多爱就有多恨。

“是我。”程瑞瑞幽怨的掰过他的脸，和自己对视：“喝酒伤身，你懂不懂事。”

他抓着床沿的手不由握紧，什么说不出口，只能叹气。

要不是无可救药，怎么会伤害自己？

“酒，是个好东西。可以忘记你。”

小手用力捏他的脸，气鼓鼓的说：“谁允许你忘记我？”此刻的墨卿城让她陌生，没有天下地下唯我独尊的神采，还特别狼狈。

望向她熠熠生辉的眼眸，胸口一紧，多日来流逝的生命力终于一点一点回到体内。“你怎么来了？”脸上传来阵阵痛。

程瑞瑞松手坐回原处，小脸一板：“来看你过得好不好？”

墨卿城看向自己，衣衫凌乱，袖子管还被剪了，十分狼狈。

程瑞瑞再次上下打量他，女王般的抬高下巴：“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墨卿城：“那你呢？”

程瑞瑞摇头晃脑，“好得不得了。”

的确生龙活虎，和自己相比她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或许，她根本不在意自己。

程瑞瑞看到他眼中受伤，轻咳一声：“没有你，我也能活得很好。”墨卿城眉头紧锁，头痛欲裂，恨不得把她丢出去。“看在你没了我过得特别不好的份上，我勉强再给你一次机会。”女孩子矜持又故作冷淡的说。

墨卿城抬起头，她可疑的脸红了。一扫阴霾，男人笑了，比冬日旭阳更暖和，胸口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他真真切切的感觉自己还活着。大手一揽，将几日来折磨自己的小人儿抱在怀里，伏在她的脖颈间，闻着熟悉的香味，似兰非兰。

突如其来的亲昵吓得她花容失色，拼命推他的肩膀，“松开，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