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东转过身，把她的衣服摊在比较干净的地上，温泉边上的石头都是烫的，如同篝火烤干衣服，相信很快衣服就能穿了。

他背对着她，男人笃定地说：“本王不后悔。”

封小七发怔，低着头，眼睛看着光滑的石壁。

墨卿东又道：“本王不能久留。”封小七好看的眉眼一动，心底有些难受。“这次走了，再见不知何时。如果你心里没我，就让你的身体记住。”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没有办法把她留在身边。不然她又怎么会一声不吭进宫，也不会总想着赶他走，虽然她没亲口说过，可看着他的眼神一直是为难，尤其是早上跟他对视，分明是要摊牌赶他走的前兆。

封小七心中有怒火，抬起下巴，漂亮的眸子倒映着他身上盘根交错的两道疤痕，在他古铜色的背上，并不丑，却足以让封小七自责。完美的他，终究有了败笔，而始作俑者都是她。

情不自禁的伸出自己白净的小手抚摸他边上突兀的疤痕，还留有血丝。

墨卿东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下身又隐隐发作。侧头只能看到她半个轮廓，低沉的说：“你若想要，本王不介意再来一次。”

封小七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收回自己的手，低声骂他：“无耻。”

墨卿东笑了，很爽朗的笑声，过后心底有生出一丝悲哀，他说：“七七，你怎么样才能属于本王？”他面对她侧躺，手撑头，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封小七眼中也染上跟他一样的悲哀，苦涩的问他：“你有三姐陪着，不好吗？”

温泉中云雾缭绕，她不真切的脸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他却觉得难以触摸，一字一句回答她：“封凰不会下厨为本王做饭，也不会衣不解带的照顾本王，更不会给本王缝衣服。”还有很多他没有说，封小七却已经红了眼眶。

墨卿东大手划过她的眼，帮她把泪意拭去，“本王要走了，你可有话要对本王说。”

有的。封小七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仿佛想通过眼神传达给他。

墨卿东迟迟见她不开口，有些失望，“若有人欺负你，便去找万全，他会帮你的。”万公公是父王最信赖的人，也是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

封小七看他套上蓝色的外衣，穿上马靴，整理衣冠。她再也忍不住，小声的喊他：“东阳……”

墨卿东正欲抬腿，听到她软软糯糯的嗓子喊自己，冰山的面孔终于有回春的迹象。

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二人相望。

封小七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喊他，她很清楚他是自己的姐夫，他们不能在一起，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三姐真的很爱你，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墨卿东脸色一沉，拂袖而去。早就该想到，她能说出什么好话。

封小七心头一紧，她想起上次在王府门前，他们匆匆一别，再见恍如隔世。世事无常，她再也不想活在悔恨中，忙不迭地说：“你要快点回来，不要让我等太久。”清泪缓缓落下，没入池水中。

墨卿东只觉得心头满满当当，之前的不满都烟消云散，回头对她一笑，“本王答应你。”一个翻身消失在门口。

封小七低头抿嘴，嘴角向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