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祁归陷入沉默，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七柒了。

七柒不知应当是哭是笑，道：“这朵花儿看起来，和其他的花儿一样娇嫩，可是却比它们都要易碎。”

“嗯？”祁归不由轻轻捏了捏那朵花瓣，发现他不怎么用劲儿的时候，捏着竟然觉得硬。

祁归想到七柒的能力，了悟：“你把它冻住了？”

“是啊。”七柒弯着一双眸，笑意盈盈。

祁归便问道：“如此，不应该比其他的花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七柒打断了祁归的话，揪下一片花瓣，手上微微用力，花瓣便成了四散的冰渣子：“可花朵，本就是柔软的啊……你非要让它强硬，反倒是会让它易碎。”

五月的声音，祁笙渐渐听不到了，反倒是脑海中一直反复徘徊着七柒最后说的那句话。

反倒会易碎……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像个女子一样，想东想西。

“好了。”五月看着祁笙神色有变，道：“下次再讲吧。”

想来，是她方才话中，有哪些词句不经意间触动了祁笙。

但她不喜欢这样沉闷的气氛。

祁笙没有回应五月，只是渐渐从自己的世界抽离，思绪回归到现实。

但现实，同样是让他的心跌入谷底。

五月一双眸中有丝丝希冀，问他：“你一定知道，小柒如今在哪儿吧？”

“我……”祁笙闭眸，再说不出别的话。

这本是他想要问五月的，如今却被五月反过来问了一通。

“她，很早就不在了。”祁笙事到如今，终于是亲口说出了这个事实。

当初，他没有怀疑父母的死的时候，尚还能够安然无恙。

可是后来，一些线索与疑问接连出现，让他又抱有思思期望，最后才发现，再多的期待，带给他的……也只会是更深的失望。

如今……

除了接受，他别无他法。

“什么？”五月一惊，随后眼神慌了起来：“不会的……”

“小柒，那么厉害。”

祁笙淡淡看着，像是陈述事实一样再次说了一遍：“她确实、是不在了，连同那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子。”

唯独是，把他落在了这孤苦世间。

“怎么会这样？”五月抬眸看向祁笙，同时，眸中的慌乱渐渐变成了眸中不确定的猜测。

祁笙将自己所知的简单的道了一遍，跟之前同苍耳说的，几乎没什么差别。

他最后道：“如今，您身上有一枚内丹，再加上母亲留下的那一枚……正好。”

而一直以来，双丹的谜题揭开了，也就意味着……七柒的死，这下是彻底的定了下来。

祁笙说不好自己如今的心情，只觉得，忽然间，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

连他以为最后能够剩余一点儿聊以安慰自己的东西，也都化成灰烬了。

而祁笙说着说着，五月一直维持的温柔面貌就再难坚持下去，她缓缓抱住自己的头，吐字模糊：“是我的错……”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