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老鼠怕猫也是挑着怕?
作者:白光十三      更新:2019-08-05 03:15      字数:3313

严明和冼所在外面正在听任江讲事情的经过,猛的一下从屋内传来了“咣”的一声巨响,随后就开始一连串的“咣咣”响,就在冼所和严明诧异的时候,关着计伟的那间留置室的木门就被大力的踹响了,同时伴着计伟:“狗日的警察,放我出去,我出去了非杀你们全家……”后面又是一连串的国骂,都是不堪入耳的。

冼所急忙跑过去看是怎么回事,可是留置室的们却怎么也推不开,从观察窗看过去,原来被拷在留置椅上的计伟,整个人带着留置椅蹦到了留置室的门后,用脚大力的踹着值班室的木门。也是因为这样,导致了留置室的门没法推开。

看见这一幕的严明彻底的理解了为什么任江的脸会被一拳打成那个样子。要知道,在那个时代的没有同意留置椅的标准,多数的留置椅都是派出所自己用钢管焊制的,样式通常就是单体沙发的样式,与普通椅子的区别仅在于腿上方有一块横铁板,起到阻止被留置人员站起来的作用,椅子通常在100斤左右,一般人不要说坐在椅子上还能带着椅子跑,就是放那让他搬都搬不动。要不说这计伟身强力壮呢?坐在椅子上还能带着椅子满地跑。

冼所弄清情况之后,喊上几个巡警,大家一发力,把门后的计伟连人带椅子一块推开了。进到留置室之后,冼所想要跟计伟谈谈,还没等冼所张嘴说话,就听见计伟:“喝,呸”,一口浓痰对着冼所的脸上就飞了过来,不过冼所那身手也不是盖的,一闪身就躲了过去。随即冼所怒道:“你想干嘛?”计伟没搭理冼所,嘴里又开始不干不净的骂上了。

见没法沟通,冼所拿出了所里的录像机架在计伟面前,计伟一看摄像机对着自己,立马嚷嚷着:“你们想拍我扰乱办公秩序,门也没有”随后就闭嘴不出声了。冼所吩咐严明:“你在这看着他,我们去把巡警和旁证的材料先取一下。要是想喝水记得给他倒一杯,他说什么别搭理他。”严明感觉到不可思议,手指着计伟:“就这样的还给他水喝?”

冼所看了计伟一眼,招呼严明出了留置室,轻声对严明说道:“你看见他面色潮红了没有?这种人体格的人,一般都有高血压和高血脂,喝完了酒就会躁狂。那样就会血压升高,不给喝水导致心律衰竭了,咱几个扒衣服都是轻的,喝稀饭(指坐牢-作者按)是没跑的。”严明听到要做牢,顿时觉得紧张了,线索看出了严明紧张,又安慰道:“只要水能跟得上,没事的。”听了这话,严明的心才算是放到肚子里。

冼所临走的时候特别交代严明,要给喝温水,不能给和凉水,不然激炸了肺也是个死。严明心下凛然:这冼所怎么什么都懂呢?

一转眼时间推进到了夜里,此时的计伟终于酒醒了。冼所让严明配合着把计伟带到了办公室,准备问笔录。这计伟一句话都不说,进了办公室径直躺在冼所的沙发上,严明扯了几次没扯起来,又怕这计伟趁机给他也来一拳,带着问询的目光看向冼所,冼所扬了扬下巴:“随他。”

然后冼所就开始问计伟笔录,这计伟是一句话都不说。严明心中就犯了愁,这一句话都不说可怎么问笔录?可严明看见冼所还是在笔录纸上写着什么,实在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严明跑到冼所背后,就看见冼所问一句,计伟不说话,冼所就在笔录上记上一句“不语”。等到冼所按程序问完了所有的问题,让计伟签名的时候,计伟还是不说话。冼所又在笔录上注明:“犯罪嫌疑人拒绝签名捺指印。”严明心中诧异:这样也可以?这可是警校的老师没讲过的操作。

冼所结束了讯问之后,又和严明一起把计伟带到了留置室,随后仍旧吩咐严明看好计伟,他们去办手续。等到半夜的时候,冼所他们办完了手续,郁青、陈大海和冼所以及巡警后来又派来配合工作的几个人,一块把计伟押上了警车。计伟一上车就骂:“你们这些狗日的带我去哪?”冼所回头对着计伟笑了一下:“送你去个好地方”随后就向计伟宣布了刑拘。

计伟听见刑拘,脸上满是震惊:“我又没有说话,凭什么刑拘我?”

原来这计伟不说话是因为这个,冼所对计伟笑道:“你以为不说话,犯了事就可以不受法律惩罚了?”计伟自此开始,一路上嘴里都在喃喃道:“怎么又刑拘了,怎么又刑拘了?”到了看守所的门前,严明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建筑物。他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之前对于看守所的印象,都是道听途说的而来的。

在门口武警处办理了相关手续之后,严明他们带着计伟进了看守所。一进到看守所的大门,计伟整个人都蔫了。完全没有了下午在派出所那种躁狂而又不可一世的状态,此时的计伟,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一样,被严明等人牵着手铐,一路带到了收押室。

收押室值班的是位老干警,一眼看见计伟,脸上略带嘲弄的问道:“嗨吆,大个又来了?这才刚出去几天呐,外面没我这舒坦是吧,又来了?”计伟嘴里喏喏着完全不成调子。随后那老民警手一指墙角对着计伟喝道:“蹲这!”于是让严明惊奇的一幕出现了,计伟乖乖的走到墙角面对着墙蹲下了。

严明好奇的问道:“前辈,他怎么这么听您的话,您可不知道,下午在所里把我们每个人都骂了一遍,厉害的很。”那老民警笑了笑问严明道:“刚上班的?”冼所替严明回答道:“嗯,刚上班的新警,严明,才到我们所一个多月。”随后又指着老民警到:“王志远,咱局以前打黑中队的中队长”听见先冼强这么介绍他,王志远不好意思了:“那都是以前,现在老了在这养老了。”

冼所和王致远两人说着话,可这手上的工作却没停下来,双方很快就做了交接。随后严明就看见王志远,一支手很随意的提溜着计伟的后脖颈子就把计伟带进监区了,这让严明感觉很不可思议。回去的路上,严明一肚子疑问:“为什么计伟不回答还要问笔录?为什么摄像机一架上计伟就不说话了?为什么到了看守所计伟就变的跟绵阳一样?”

冼所点上了一支烟,慢慢的回应道:“就知道你一肚子疑问要问。”郁青打趣道:“是不是憋坏了?”严明点了点头:“有点。”冼所深吸了一口烟,对陈大海说道:“大海,你给解个或呗。”

陈大海一边开车,一边跟严明解释道:“这个笔录不是说计伟不回答就不记录了,它是咱么警察跟违法人的谈话记录,他不说你也要记。他不说是他放弃了为自己辩解的权力,可不代表你可以不记笔录。为什么摄像机一架上计伟就不出声了,那是因为他知道这视频资料是死的,只要录上了他怎么狡辩都没用,所以他索性不说话,这就是他的狡猾之处。至于为什么到了看守所老实了,这大概就是老王身上有煞气吧,听说他们刑警干时间长了都有,辟邪的很。”

严明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刑警就那么厉害吗?”提到这个话题,郁青来劲了:“那是,你想啊,那刑事犯罪的嫌疑人都什么人,一般人弄不住他们,得是那些能制止他们的人才可以干的下去。据说他们是整个公安局脑子转的最快的人”说到这,郁青自嘲般的摇了摇头:“我想去人家还相不中我哩”。

说完了这个,冼所又问道:“下去旁证取得怎么样?”陈大海接话道:“现在这社会,你还不知道?”冼所问道:“又没取道?”陈大海无奈的说道:“当时门口围的人不少,可是一问都说没看见,就连咱所门口那小卖部的老板都说没看见。”郁青愤怒道:“他怎么会没看见?我被从车上踹下来的时候,正看见他在派出所大门口看热闹。”陈大海接话道:“那又怎么样,他说没看见,问笔录也说没看见,你能把他怎么样?现在这取证难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各扫门前雪,换谁都一样。”听到陈大海这么说了,冼所和郁青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之后一路上大家都闷闷的没有说话,严明有心想再问几个问题,可是感觉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就把想问的话咽到肚子里了。

回到所里之后,冼强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大大伙,挥了挥手:“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一天要忙呢。”虽有又对郁青说道:“想开点,别往心里去,明天交了班下班了大家伙聚聚。”说完拍了拍郁青的肩膀就离开了。

夜晚,躺在休息室的床上,郁青还在对严明发着牢骚:“你说这刑警队的人怎么就那么牛逼呢,一个在刑警队的老刑警还能镇得住计伟那种赖货,这要是在职的刑警那该多牛逼,我怎么就不能去呢?”就在郁青琢磨这事的时候,铺好了床的陈大海来了一句:“你那小体格子跟豆芽菜一样,一阵大风就刮走了,人家刑警队咋能会要你呢?”郁青顿时不乐意了:“海哥,你这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呐?”

说完了这句话,郁青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半晌冒出一句话:“这老鼠怕猫,怎么还挑着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