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作者:白留白      更新:2019-07-30 18:34      字数:2162

月下仙人跟着彦佑走进了璇玑宫寝殿,润玉看见赶忙起身行礼。

“叔父。”对于月下仙人的到来,润玉倒是有些意外。

月下仙人勉强挤出个笑脸来,场面稍显尴尬。

“彦,彦佑,你拉老夫来,说要救人,这人好好的怎么救啊?”月下仙人给了彦佑一记白眼。

润玉知道了刚刚彦佑匆忙离开是去找月下仙人来,转头看了彦佑一眼,颇有责备之意。

“叔父莫要听彦佑乱说,哪有什么人要救的,平白扰了叔父休息。”

“我看也是!”月下仙人又给了彦佑一记白眼,听彦佑说的润玉伤势严重命不久矣的,还真真是放心不下,这才跟了来,可是现在看着润玉这样子,自己到是白白担心了一场,怎么说也是天帝,哪会用得着一牵红线的去救呢。

“哎哟!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呀!叔侄之间哪有什么过不去的结啊!”

彦佑因为润玉的事都快急死了,可是这两人见面还在这生分起来了,急得彦佑直跺脚。

“仙人来了?那太好了。”

医仙打殿外进来,原本正因为润玉的伤势发愁,看见月下仙人也在安心不少。

“还请月下仙人助陛下除去火毒。”医仙说。

“什么?火毒?”月下仙人看着彦佑,刚刚彦佑只说了血灵子之事,倒也说润玉伤重要他帮忙,可也没说是火毒啊。

“正是正是,是犼兽的幽焰之火。”

“什么?!犼?!那可是上古凶兽,龙族克星啊!”月下仙人拔高了嗓门,赶忙转身拉着润玉细细打量。

“你这是伤哪了啊?赶紧躺下!还站这里死撑个什么劲啊!”

虽说这么些年,润玉每每登门他都不见,可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亲侄子,什么心结也早就解了,当初所为,他也深知对不住润玉,不过是端着个叔父的架子,抹不开面子罢了。

月下仙人这突然转变的态度,润玉倒是不知所措了。

“叔父不必担心,没什么大事。”

“怎么会没事啊,火毒还是小事吗?你看你这脸色差的,当了天帝这么久都不知道好好调养调养吗?”

润玉笑而不语,说实话,他此刻倒是有些沉浸在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里。像是冷了许久的一双手突然有人握住了。

“关心的话可以慢慢说,仙人你快些帮他疗伤吧。”彦佑提醒月下仙人。

月下仙人面露难色。

“我就是个拉纤保媒的,虽然活了几万岁,修为确远不及我那些兄长,况且当日在花界,润玉还不是一掌就把我给搞定了。”说到这,三人倒是略显尴尬了。

“不过,老夫倒是可以一试,只是能不能成老夫就没有把握了。”月下仙人说。

经过月下仙人的帮助,润玉伤势大有好转,只是水火相克,月下仙人帮他疗伤也不可太过,火毒并未除净,好在性命无碍,还可另寻他法。

邝露静养了几日,润玉安排了不少仙侍前去伺候,更是嘱咐医仙亲自照料,今日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了,只是活动起来还是会牵着伤口,疼得她直皱眉。

妖界回来之后,润玉一直没来看过她,邝露不知润玉养伤,觉得润玉定是在为她自作主张去找佛莲的事而生气,虽说是静养,可这心里忐忑不安,总也静不下来。

午后,邝露斜靠在榻上睡着了,睡着睡着,似乎有人坐到了身边,她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坐在身边的人是润玉?邝露急忙起身,想要行礼,只是一动,伤口就疼的厉害。

“别动,歇着吧。”

润玉伸手扶她躺下。邝露被润玉这突然的温柔举动弄的脸红心跳,本以为润玉是生她气的,看来并非如此。

“身子可好些了?”润玉问。

“多谢陛下关心,已无大碍。”

二人说起话来还是把君臣之别分的清楚。

“佛莲之事是谁告诉你的?”润玉问的开门见山。

“是…是属下在省经阁看到的。”邝露没有说出澜愔的事,她觉得润玉定是会娶了澜愔的,西海水族,对他大有裨益,她又何必横生枝节。而且,佛莲最初也确实是她在省经阁帮润玉整理典籍时无意间看到的,只是前几日再去,却找不到任何记载佛莲的典籍了,可惜当初只看了名字,没留心效用,否则也不会等到此时才去寻。

润玉自是知道她不是从省经阁的典籍里看到的,若她知道佛莲效用,依她的性子,一早便去寻了,断不会等到今时今日。邝露不想说,润玉也就不再问了,总有别的方法知道他想要知道的。

“老君说佛莲可延仙寿,陛下为何要把它毁了?”

邝露实在想不通,明明可以救他,为何他却不要,难道说,润玉根本不是什么太上忘情,而是当年的求而不得,让他心如死灰,早就盼着解脱?

“这六界之中我不知晓的奇门禁术怕是不多,若是有用,我自然会用,那佛莲只是空有个名头,没什么作用,以后你也不要再去寻了。”

听了润玉说的,邝露却有些想不通,若是没用,为何老君不说,澜愔又为何让她去寻呢

“你不信我?”

润玉当真怕她不信,这一问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怎么会?陛下说的邝露肯定信的。”

邝露这样说,润玉倒也安心不少,毕竟对于润玉说的话,邝露向来言听计从。

“日后万不可再做这等涉险之事。”润玉叮嘱道,说着还伸手给邝露往上提了提被子,好像怕她着凉一样。润玉有些惊讶于自己的这个举动,那双去提被子的手仿佛不是自己的,不知是听从了哪里的命令,竟去帮邝露盖了被子。润玉发觉,他对邝露有过冷言,有过冷语,吩咐她做这做那,却从未对邝露如此温柔过,这完全不像他自己,这个举动似乎有些失了礼数。

“谢陛下……”

邝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惊到了,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不过是盖了盖被子,邝露就不自觉的脸颊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