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叫校园暴力？”

齐天赐将两个帖子翻来覆去看了十多遍，依旧不清楚为什么帖主会把陈馨的做法当做校园暴力。

直到释涧那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他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坐在电脑前好几个小时了。

太阳已经开始缓缓落山，外面的人流也渐渐稀少了起来。

“哎，你说，陈馨这样的做法到底算不算校园暴力？”

“无所谓。”释涧大概是嫌齐天赐太拖拉了，直接一把他推了出去，自己坐在电脑面前对账。“今天只有两百多的营业额，基本上都是摇摇车的。”

但现在齐天赐哪里还管这些，他焦急的等待深夜尽快来临，这样就可以去那学校打探下情况了。

而现在？估计那些学生们才开始上晚自习呢。

这时候不知道出去干什么的艾伦回来了，从他那一脸落寞的表情来看，不管他今天跑出去干什么了，都肯定是一无所获。

“你出去干啥了啊？”

艾伦垂头丧气坐在凳子上愁眉苦脸的看着齐天赐，哀叹道：“我去宣扬我主的荣光了，只是效果却不好。”

齐天赐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很乐于趁火浇油：“这是肯定的，我们这哪会听你们这些外国佬的。说吧，你都去哪里宣扬了？”

艾伦先说了一串齐天赐听不懂的英语，再颇为拗口说道：“一个叫张家沟的地方。”

齐天赐顿时就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啊哈哈，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就连释涧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点点头赞同齐天赐的观点。

艾伦有些恼怒的站起来，转过身让齐天赐看到了他那破了一大块的长袍。“齐先生，我要向你抗议。我失败了你应该安慰我才对！”

“我安慰你个啥啊？哈哈，谁让你没事干跑到张家沟，你这是要作死啊知道吗？说说看，那些小姑娘对你怎么样了？”

艾伦涨红了脸，“齐先生，为什么你们城市出卖肉体的女人会集中在一个地方？我的长袍，只有一件啊！”

齐天赐却不以为然。

把释涧撇到了一边在电脑上熟练的输入了一串网址后，冲着艾伦邪笑道：“你，过来看看。”

艾伦有些不明所以的凑到了柜台那里，却瞪大了眼睛。这，大概是一个购物网站，但在里面居然有天主教神父专用的长袍！

“耶稣在上，快，快让我看看图片！”

齐天赐特意的选了一张细节图片，让艾伦瞠目结舌。

这图片上的，绝对是一件货真价实的长袍。无论是罗马领，还是衣服上的三十三颗纽扣，乃至于长袍所用的布料全部都和真正的神父长袍一模一样！

这在梵蒂冈是绝对没有的事情，因为每个神父一次只能领一件长袍。但是这个网站上，却是应有尽有！

艾伦吞了吞口水，缓缓问道：“齐先生，这件长袍，多少钱？”

齐天赐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不贵，99块包邮。”

想了下，齐天赐又补充道：“大概14欧元的样子，你们那钱我不太懂。”

“我主啊，这简直太神奇了！”

齐天赐随手一翻，得意笑道：“在这上面，你想要买什么都有。谁叫咱们这是一个信息时代呢？”

只是他还在得意，何清清却阴着脸走进了祥云堂，一言不发坐在了之前艾伦坐的凳子上。

这下，齐天赐可高兴不起来了。

“那两篇帖子你看了没有？”

正好！现在终于有人愿意和他聊帖子的事了，他也顿时来了兴趣：“当然看了，我看了好几十遍，但是就是没有弄懂为什么发帖子的会把那个叫陈馨的做法称为校园暴力。”

“你以为的校园暴力是什么？”

齐天赐想了想，才不确定道：“不就是，要要钱，打打架，拖到厕所里浇大粪吗？”

“浇大粪？”何清清没好气的看了齐天赐一眼，“那只是最低层次的，只是给予被施暴者身体层次的伤害而已。这样的伤害，基本上没过多久就会忘了。”

“难不成还有精神方面的伤害？”

“那你以为呢？”何清清反问道：“难道陈馨的做法就不是精神上的伤害吗？真的很难想象，在20多年前会有一个小女孩有这样的经历，而且还能这么熟练的通过这种方式来伤害别人。”

齐天赐还是不太懂，为了不让何清清生气，他只好奉承点头。

但何清清一眼就把他看穿了。

“你还是不知道，从精神上打击一个人，会有多么的可怕。也许等哪一天有人从精神上让你感觉生无可恋了，你才会知道最开始的那两个学生为什么会结束自己的性命。”

齐天赐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女孩，第一次感觉到了她隐藏在靓丽表面下的深邃。

闲聊了一会而之后，时间终于临近了深夜。何清清早就已经整装待发了，瞟了一眼齐天赐后轻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齐天赐现在其实有点尴尬，这个其实来说应该是他自己的事，但何清清却选择加入了进来。这让他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同时在心里思忖：完了，这傻娘们看起来真的是要跟着我了。这可咋整，万一到头来找我要钱，我该给多少呢？

何清清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把齐天赐吓了一跳，他忙道：“当然准备好了，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啊？”

然而何清清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身后却传来了释涧的声音。“还有我。”

这几天在楼上和释涧挤在一张床上睡的艾伦也跑下楼，不好意思道：“你们去做什么，可不可以带上我呢？”

齐天赐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两个一眼，“你说说你，衣服都坏成这样了，带出去有伤风化，有伤风化知道不？还有你，好像你对这种事儿一直都不感情需吧。”

释涧却不管齐天赐，走到了路边拦起了出租车。

“把摇摇车收好，艾伦不能去。”

何清清忍不住莞尔一笑，而齐天赐则是大写的尴尬。这祥云堂到底是谁的？

在释涧拦出租车的功夫，一脸不情愿的艾伦将两台摇摇车收进了店内，忙完时候出租车还没有被拦到。他看着齐天赐三人的背影，喊道：“愿主保佑你们！”

切，谁需要他的主保佑啊。齐天赐不屑的想了想，坐上了刚刚拦到的出租车的副驾驶。

老头子啊老头子，你要是还在的话，这一次就保佑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