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化晟脸上一派天真烂漫的神色：“哥哥，你和我表哥很熟啊？”

红发小哥表情有些不自在：“不是很熟，不过，我听过不少关于你哥哥的事情。”

“那你跟我讲讲呗。”洛化晟期待地说。

红发小哥嘴角一挑：“行啊，那你等会儿让我给你染头，正好我跟你讲讲。”

褐发小哥看不下去：“小红，小江的生意你都要抢吗？”

他转向洛化晟，解释道：“我们这里每剪一单，理发师是有提成的。”

红发小哥不太高兴，不知是觉得他把行业里的事外露，还是怨他驳了自己面子，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充什么前辈呢，天天教训这个，教训那个。有本事你自己拉活啊，小江他留不住客户，怪我抢喽？”

越裕不合时宜地觉得这句话有点像小三对正房说：“你自己留不住男人，怪我抢喽？”越裕恶寒，打了个哆嗦。其实这两种情形并不能类比，越裕三观十分端正，他知道出轨最大的责任在出轨方，但这俩小哥吵架责任肯定不在客人啊。

“行了，”黑发小哥小江说，“阿红想练练手就练呗，只要客人满意就行。至于金哥的事情……阿红，我觉得还是金哥自己告诉他比较好。”

“嗤，”红发小哥撇撇嘴，“好人都叫你当了，金哥那么出名，你干嘛非要把他的事情藏着掖着？”

越裕差点笑出来，恐怕这红发小哥没听出来黑发小哥小江在损他——什么叫“练练手”？不就是说他技术不好，要多练习么？还有那句“客人满意就行”，不是在说他俩争执没有意义，应该让客人来选吗？有前头一句练手，客人还敢选红发小哥吗？

越裕觉得好笑的同时，不由高看了黑发小哥一眼，他开始寻思之前觉得小哥什么都不说有点迂腐——虽然不代人言是个好习惯——可能并不准确，或许这个小江，真的知道什么有关金悟的秘密？

可是金悟究竟是做什么的呢？理发小哥都说他有名？

洛化晟有些为难，很明显，黑发小哥那里的东西更有价值，但撬不出来，红发小哥说的事情很可能是道听途说，失真度应该不低，但架不住人家肯说。

他不是个喜欢做决断的人，又加上没料到金悟会这么难查，就有些烦躁。他想起自己现在的人设是叛逆期的乖学生，骨子里终究有听话的程序在，于是他心安理得地转头，把这个难题交给“哥哥姐姐”们。

但很可惜，哥哥姐姐们没有一个收到他的眼神。

越裕低着头摆弄手机，不知道是在查什么，看眼神飘忽，似乎是一心二用。

原祈和云岫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什么，两个人平时就没啥表情波动，洛化晟也看不出来她们大概在讨论怎样的话题。

董允淳直接掏出课本，靠着柜台看了起来。

凌河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上下打量着理发店，眼神不着痕迹地掠过店里的每一个人。

洛化晟咳嗽一声，只有越裕和董允淳抬起头来看他。

越裕问道：“怎么了？”

“哥哥，你说让哪位小哥给我染头发比较好呢？”洛化晟天真烂漫的笑容里满是揶揄。

越裕：我就不该抬这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