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圈套 (1)
作者:清风夜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609

素日里段思聪卯时起身上朝,因连下了几天雨,夜凉好眠,这一日早早醒了,担心打扰心月,他仍旧平躺着闭目养神。忽听耳边幽幽的叹气声,他闭着眼睛,道:“你心烦就起来和我说会话。”

心月唬了一跳:“陛下什么时候醒的?”

“早醒了,你枕着我胳膊,怕惊着你,所以一直没动。”

心月啧道:“您怎么不叫我。”一面抬起头朝床里靠靠。

他侧过身,静静看住她:“夜里你翻来覆去的,是不是有心事?”

“没,没有。”心月避开他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陛下,过几日就立秋了,您若有空闲,咱们出宫转转可好?”

段思聪沉吟一瞬,蹙眉道:“可能不成,蒲甘国虽然最近没什么动作,但我一直放不下心,再着,马上就要秋试,事情太多,脱不开身。你心里闷,自己出宫转转罢。”

她伸出手抚摸他眉间,温声道:“陛下每日介操劳,心月原是想要陛下出去散散心,瞧您皱纹都出来了。”

“是么?”他按住她的手,轻声笑道:“嫌我丑觉得您最近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政务不顺?”

“那倒没有。”他又闭上眼睛。

他肩膀上留有她以前咬下的唇痕,淡淡的青色已经痊愈,心月手抚摸上去。一遍一遍地在那痕迹上画圈,心中百味呈杂。难以描述。

肩膀上一阵阵地酥痒。他强忍着不理她。可那酥痒渐渐移至脖颈胸前。锲而不舍。最后。感觉她轻轻朝他耳孔吹了一口气。到底绷不住扑哧笑了。一翻身将她压住:“妖精!”

她地手被他抓住。掌心中间还攥着一缕乌。轻轻吻住那丝。深吸她清甜地气息。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真正是我命中地魔障。心月。心月……”叫着她地名字。她地人就在他身边。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天涯般遥远。逾亲近逾触摸不到她地内心?

心被无奈感攫住。丝丝抽疼。于是。他狠吻住她地唇。强势索取。辗转噬咬。恨不得就此逼迫她呈出一颗真心给他。

唇上突然来临地刺痛使心月忍不住抗拒一推。更激起他征服地**。舌头探进她地嘴里。霸道**。带着爱。亦带着说不出地伤感。一遍一遍地贪求。竟至惶惑。

几乎要窒息地时候。他终于放开她。目光对视。他地黑眸透出困兽一般地神情。内心挣扎尽现。

她疑惑地伸出手去:“你。你怎么了?”

将头重重抵在她地额头,喘着粗气:“心月,你是我的……”象是要证明所有权,他一径地吻下去,当唇落在她肌肤上的鞭痕时才渐渐恢复温柔,轻怜蜜爱亲吻她身上所有地伤疤,怕伤着她,好像那些鞭痕仍旧没有痊愈,轻微的碰触都可使她再次受到伤害。心中却是悲凉:心月,到底是怎样地经历让你对我关上心门,处处设防,为什么你总不对我说过去的事情?

她在他地唇下呻吟娇喘,肌肤着了火,燎染至**的顶端:“思聪……”手**他地间,而后伸向在半空,那虚空感要淹没她:这一生,难道她什么也抓不住吗?爱的人背弃她,恨的人凌辱她,那么,这个男人,和她入血入骨,一次次相溶一起的男人,她能相信他吗?尝遍世间所有冷眼之后,她得到他的眷顾,可是,在知道一切真相之后,他还会如此怜惜她吗?

终于抓住他的肩膀,指甲嵌进他的肌肤中,实实在在的感觉让她想落泪,这个人是她目下唯一的依靠,所以她要抓紧他,不能放手,亦不可放

清晰的疼痛同样让他感觉踏实,就这样,心月,你需要我,那怕仅仅是需要,也足够使我欣喜如狂,起码,在你心里有我的位置……一个帝王,悲哀至此,心中哀苦无人可解,他已经中了她的毒,没法子,他没法子,今生今世都无法逃脱她的掌控,惟有沉溺下去。

进入她的身体,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她的难耐,她的迷离,包括……她猛地睁开眼,目光悸动,疑惑,至而痛苦,欲迎似拒,挣扎着与他对视。

同样,她体会到他的惶惶不安,却霸气十足的矛盾挣扎,两种皆然不同的表情,出现在一张脸上是痛楚狂乱。他一遍遍的索取,神情绝望,欲将她每一寸肌肤燃烧至尽,碾碎了揉进他的身体之中,从此不再分离

如果可以,愿时光一直停留在此刻,她眼中只有他,他的眸席卷着暴风般的潮浪,倏间就将她吸进去,一同飞升,身体化为齑粉,四下散开。

汗水浸透全身,用尽最后力气抱住她,手臂用力,嵌她入骨。他嘎哑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余音嗡嗡:“心月,别让我失望,在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是不是?”这是他的底线,一个帝王的底线,自尊心不容许他问及那些难以出口的流言,所以他只能问:你心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眼睛闭上,身体的温度渐渐冷却,心跟着沉入深渊之中——你为什么什么也不问,若你开口,我会说,可是你什么也不问,却要问我心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难道,你果真相信了那些流言?

唇角漾出一丝笑意,因这一声“是”,段思聪筋疲力尽,却粲然微笑——终于心落尘埃。

剑眉入,黑眸如星,鼻梁英挺,唇如刀刻,际分明,广额方颐。手指印上去,细细描绘,似要将他的样子刻进心里。这个人,是她的丈夫,是她一生一世要相守的人,却为什么如此陌生,心隔着心,咫尺天涯,触摸不到?

细雨霏霏,连下了几天,宫阁殿宇伫立雨雾之中,琉璃碧瓦,朱墙青砖闪射静幽的色泽,越显得皇宫庄严恢宏。

宫禁南门,银盔铁甲的侍卫神色肃穆站守于八十一门钉朱漆宫门两侧,几十个人目不斜视挺直如苍松,竟似凝固的石像一般威武。直待听见远处隐约传来轻靴踏雨的声音,领头的守卫才略微扭头朝宫禁内望去。

一乘两人抬的青绸小轿在蒙蒙雨雾中渐渐清晰,轿子后面跟着一个撑着紫竹雨伞,眉清目秀的便装宫女,到了宫门口,她朝领头侍卫略蹲蹲身,从腰里掏出一块金牌递上,含笑道:“我家姑娘这会子要出宫,烦请大哥行个方便。”

领头侍卫听说过文德殿女官心月有皇帝特旨可随意出宫,当下接来金牌,仔细端详半天,又递回去,抱拳笑道:“不知你们几时可回来?宫中亥时宵禁,莫错过时辰了,让咱们不好交代。”

“大哥放心,我们不会教大哥为难。”

见领头侍卫做出放行的手势,侍卫们退开,宫女扶着轿杆说一声起,两名太监稳稳地抬起轿子,脚步不疾不徐,不一会便走出宫禁南门广场,汇入街市之中。

宫女扶着轿子越走越远,渐渐看不见皇宫宫墙,她侧身对轿子里的人小声低语几句,遂吩咐太监落轿,掀开郊帘扶心月出来。

“柔儿,你叫他们在街边找个地方喝茶,莫胡乱走动。”子,叮咛几句,遂撑着伞跟在心月旁边,朝闹市方向去。

心月着一袭素色裙子,笼着面纱,混迹于闹市之中便如普通人家的小姐,她好容易出一次宫,自然是要逛逛街市,当下一路走一路和柔儿说笑,两个人一家一家商铺地转,甚为悠闲。

逛了多半个时辰,柔儿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才朝心月使个眼色,扶着她走进街边一家福安客栈。

雨季生意清淡,很少有客人光顾,福安客栈的小二靠着柜台昏昏欲睡,听见脚步声忙打点精神迎上去:“两位姑娘,是住店还是吃饭?”

柔儿道:“我们找人,你这里可有一位腾冲府来的军爷?”一面递了一锭碎银子打赏小二。

“有,有。”小二喜眉笑眼:“姑娘请跟我来。”

被小二领着上楼在一间客房门口停下,柔儿支开小二才去敲门,里面很快有人应声,门开一道缝隙露出半张脸:“是谁?”

心月走过去,小声道:“腾冲府的人么?我是心月。”

门扇吱呀打开,心月闪身进去,一名粗壮的兵士朝她抱拳躬身:“姑娘。”

心月点点头:“韩将军可有消息带给我?”

“有。”兵士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呈上。

拆开火漆封着的书信,心月匆匆看了一遍,半晌无话。韩将军在信里说蒲甘国原想借着高远升一死,可借势在边境占些便宜,可他韩明忠亦不是好惹的,一战即教蒲甘国闻风丧胆,逼得蒲甘国不得不想出亲和的法子解决危机,但当今圣上睿智英明,拒绝和亲之议。现今,蒲甘国一直没有动静,边境无忧,韩明忠日子过的折实无聊,望姑娘勿念。姑娘有什么话可让来人带回来,韩明忠一条命是姑娘救的,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韩明忠一介武夫,带兵打仗饶勇异常,于文理上却是一窍不通,能写出这洋洋百十字也算为难了他。心月好气又好笑,不过因心里有事,一时间倒顾不得笑话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