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心存高远
作者:分章不均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03

李钰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新年过得很充实,充实得年三十都是在作坊里和工人们一起度过的。吴全得到了命令,无论李钰要什么,吴全都必须无条件地满足他。吴全听从李钰的吩咐买下了南郊的一座磁窑和周围方圆百余亩的土地,磁窑里的工人和土地上的佃户农民也全都招进了作坊里作工人,虽然现在他们还什么也不用做,但工钱按李钰规定的一文钱也没有少给。吴全虽然不知道李钰要做什么,但他有一个好处,就是从来不问为什么,只是坚决彻底,一丝不苟地执行。李钰要他将手上的水泥生意全交给李禧管理,要他以后只负责新作坊里的事物,他二话也没说地就全交接了。李钰要求这个新作坊要做到完全的保密,吴全便组织工人将整个作坊四周都砌上了围墙,并派了人手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巡视。

李钰要做的第一步是制作焦炭,他只知道焦炭是煤炭通过加压,隔绝空气加高温干馏出来的,但具体的工艺流程他不清楚。他不清楚没关系,吴全带着工匠只用了两天时间便按照李钰说的方法和要求制作出了第一批焦炭。李钰第二步是要做鼓风机,他画了图样并注明了规格,吴全带着图样满京城地找工匠,只五天时间,五个巨大的手摇鼓风机便运进了作坊里。李钰觉得还有些不放心,将其中的两个改造成了用水利作动力,在作坊里建了一个巨型水塔做水源。

李钰在做这些的同时,一边准备材料,一边将那孔磁窑进行改造。其实要说是改造也算不上,他只不过是想用水泥混凝土加强磁窑的密封而已,李钰只是强调了一下这样做的重要性,吴全便指挥工人几乎将磁窑彻底地改造了一番,李钰仔细检查了几遍,非常地满意,忍不住夸了吴全几句。

“吴大哥”,自从搞清楚了身份和辈分,李钰便改称吴全为吴大哥了,吴全也不再推辞。“吴大哥,下面所做的事,您要找最可靠的人来做,而且这些人每人也只能负责做一样,每一种材料都必须单独存放在一个专用的仓库里。这个配方和完整的制作工艺,除了我,全天下便只有你知道,为了咱们两家今后的生意,切不可泄露出去”。

吴全知道事关重大,连忙躬身道,“李公子请放心,人手我已经准备好了,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心腹之人,保密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好,吴大哥做事我最放心,所以才要你来负责这间作坊的运作,这是材料清单,你看一下”。吴全接过一看:石英砂、纯碱、长石、生石灰,还有几块磁铁,“李公子,这石英砂是什么?”。

“就是那种白色有些亮晶晶的砂子,在京城附近就应该有,这城郊附近是不是有个玉山?那山上有一种白色石头,碾碎了便是石英砂。这石英砂要淘洗干净,每一种材料都研磨成细粉过筛,越细越好,为了保密,每种材料都准备相同的数量,眼下还用不了许多,你先准备齐了,以后嘛,只要我们做成功了,呵呵,那可就要多多准备了。这磁铁,我另有用途,到时你就会明白了”。

吴全奔波了一天,傍晚的时候终于全部按要求备齐了。吴全摒退了众人,和李钰钻进一间小屋里,门窗边都有可靠的人把守着,任何人不经传唤不得入内。

李钰先用磁铁将石英砂粉中的铁粉吸除,按照一成生石灰,一成半成长石粉,一成半碱粉,六成石英砂粉的比例混合均匀,又细细地过筛,最后做了整整两袋。

原料预加工,将块状原料粉碎,干燥,将含铁原料进行除铁处理;配合料制备;熔制,玻璃配合料在池窑内进行高温加热,形成均匀、无气泡,并符合成型要求的液态玻璃;成型,将液态玻璃加工成所要求形状的制品,如平板、各种器皿等;热处理,通过退火、淬火等工艺,消除或产生玻璃内部的应力、分相或晶化,以及改变玻璃的结构状态。李钰在心里一遍一遍默述着自己记忆中的玻璃的生产工艺。

磁窑早已点火准备了,十二个粗壮的工人分别站了在三架手摇鼓风机前,水塔里的水也引了出来,两架水利鼓风机缓缓地开始转动了,度越来越快……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一锅火红的液体缓缓均匀地流了出来,流进了事先准备好的模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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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四,一辆马车载着昏睡的李钰回到了家,他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累了,尤其是反复试制平板玻璃的这几天,工人们可以轮班倒换着休息,可他和吴全却眼也不敢眨一下。现在,他终于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了。

与此同时,两辆马车也缓缓驶进了皇城,停在了集英殿边的那处院落前。吴全双眼布满了血丝,却是满脸的兴奋激动,指挥着几个太监小心地将几只巨大的木箱抬了进去。

皇帝赵恒、刘皇后和太子赵桢静静地看着吴全在几个太监的帮助下从一个大木箱里小心翼翼地抬出一块用厚厚的棉布包裹着的庞大物件,一层一层小心地解开外面的棉布,最里层却是用一大幅红绸布包裹着。吴全和那个太监小心地将那物件放在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木架上,躬身退后,“娘娘,李公子说,这物件是送给皇后您的,是咱大宋,也是全天下的第一件,说一定要请娘娘您自己揭开来看”。

刘皇后看了看身边的皇上,赵恒微笑着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李钰既然要皇后第一个看,自然有他的道理,皇后,您请吧?”。

刘皇后走到那物件跟前,迟疑了一下,伸手揭开红绸。“啊!”,刘皇后看见了一个双手捂着嘴巴,正瞪大了双眼吃惊地看着自己的美貌女人。

“啊!这是谁?是、是我吗?”,刘皇后见那个女人也正欣喜地看着她,她可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看到过自己,原来自己还显得这么年轻,原来自己是这样的美丽。

“父皇,是镜子,李钰做的是镜子!”,赵桢反应了过来,可他虽是贵为太子,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光滑,这么大的镜子啊。

“是的,那就是我美丽的皇后,就是我身后那个伟大的女人”,赵恒也被这个一人多高,五六尺宽,堪称巨大的镜子吸引了,缓步走到皇后身边,他看见一个身材高大,斯文英俊的中年男人正微笑着看着他”,这就是朕,这就是咱堂堂大宋的一国之君,这就是万千黎民百姓的领袖,这,就是我??赵恒!

“吴全,这就是李钰说的咱们要做的新生意吗?他怎么没来?”,赵桢忽然看到吴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轻叹了口气,“让他好好地休息休息吧,这些日子他一定是累坏了,听说他连年三十都是作坊里过的。吴全,你也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小人不累,不过是在边上看着罢了,一切都是李公子在指挥着做的,他这些日子也实在是累坏了,这镜子一做成,他就靠在墙上睡着了,还是我把他扶上车的”。吴全说着,从一个木箱中取出一只长木盒,躬身恭恭敬敬地双手举过头顶,“皇上,这是李公子送给您的,这也是咱大宋第一件,也是全天下第一件,是李公子自己亲手做的”。

赵恒接过来,见是一根尺许长的圆木筒子,一端比小号的茶杯口稍细一些,另一端却只有酒杯口大小,做工不是很精致,也没有什么花纹装饰,只歪歪斜斜地刻了四个字:“心存高远”,看来是李钰的手笔,不禁笑了笑。赵恒端详了一会儿也不知是有什么用处,想了想,便将细的那端对准了自己的眼睛,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忽然,赵恒把手中的圆筒移开,原本苍白的脸上变得更加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迟疑了一下又将圆筒对准了眼睛并将另一只眼睛闭上,“快!假山边上有一块玉佩,方形,有云纹,上面有一个桢字,快去取回来”,说完移开手中的圆筒,“呵呵,这礼物甚合朕意,告诉小李钰,他送的东西朕收下了,‘心存高远’,呵呵,这是朕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又过一会儿,两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皇上,是不是这个啊?那么远,您……”,赵桢见了连忙拿了过来,“父皇,这是儿臣的,找了好几天了,您是怎么找到的啊?”。

“呵呵,桢儿,你自己看看吧”,说着将手中的圆筒递给了他。赵桢接过来,凑在眼睛上,“哇!这镜子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远了啊”。

“呵呵,你拿反了”。

赵桢红着脸笑笑又调过另一端对准眼睛,“母后,我抓住你了,抓住你了”,说着另一只手便在身前乱抓起来。

“呵呵,我离得那么远,你怎么抓得着啊,真是个傻孩子”,刘皇后看着太子张牙舞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父皇,李钰送给您的简直就是个千里眼啊!”,赵桢拿着那个圆筒再舍不得放下,东看看西照照,手儿还时不时地乱抓一通,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可他身边哪有什么东西啊。

“呵呵,太子您说对了,李公子说这个叫望远镜,也叫千里眼”,吴全一边上笑着接口道。

“呵呵,那还是依李钰的,就叫望远镜吧,叫千里眼还是俗了点。吴全,李钰有送我礼物么?上次他可就少了我的一份了”,赵桢满脸期待地望着吴全。

“呵呵,怎么会少了您的呢,您看这个,李公子说您一定会喜欢的”,说着,吴全从一个木箱里取出一个木匣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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