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没想到，你竟有这番悟性。要知道功夫可通过几年甚至十几年去练就，可着悟性却是天生来的。”林妈妈眼中露出洞察一切的表情，却让化青不得不称奇。

化青笑笑，“妈妈过奖了，若没有月娘，化青就算是有千手也不见得能跳成什么样。”她不过是得了月娘的多年习舞的要领，后加上自己在大漠也曾跳过舞，腰身上也自有些要术。

“你也不必过谦，连林妈妈都承认你。我月娘又怎么能不倾囊相授？”两人听得声音，都知是月娘，回头一瞧，月娘正坐在假山石下，吟吟浅笑。进四十多岁的人，身形未曾福，愈多一份岁月的风姿，一身白衣裙迎着夕阳，竟颇有豁达的意味。“若是林妈妈夸你你还觉得不够，我月娘也赞你一番。”

“化青不敢。”她福了福身子，用一股敬畏的眼光看着月娘。月娘和林妈妈算是让化青开了眼界的人，一个青楼鸨儿，一个风姿舞娘。竟是让人说不出的感觉，竟只能有一言形容她们，谓之曰“奇女子。”

“我倒瞧你是个直性子的人，何故让这些礼数压着呢。”

月娘玩笑般的一句，却弄的化青极不好意思，似是被人看破一般。她本就没有多少掩饰的本事，是打大漠那里学来的，她以前的性子吃了不少苦，她一味的伪装，一味的掩饰，她的脆弱与无助被交织的情绪层层包裹，从未显现。

蓦地，她又恢复了以往的笑颜。

化青似是比谁都要明白，人多是非杂，更何况是女人多的地方。她虽不是大家的小姐，她成年的时候已经家道中落，但是在漠上做侍女的时候，那些侍妾的争宠也并非没见过。那些下人亦跟着受了不少苦，却还是满足不了她们争强好胜的气焰。

化青早已俯身告退离开，

这纷争杂乱，本不是她想掺和了，可活在这世上又如何脱得了干系。做个如鱼得水的奇女子又如何是易事？化青说不出是对她二人的欣赏还是钦佩，抑或是一种其他的感觉。

化青回屋不一会儿，石榴以按不住性子寻了来。化青一早就不见了，自己也不知找谁去问，最直接的是问林妈妈，可自己只一小奴，何来让林妈妈亲自答话的权利。也就是想想作罢，

石榴问化青如何，却只道了句去探望病了的先生，除此无他，再问下去便是支支吾吾，让人觉得很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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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怎么这么早就把老奴叫来，莫不是？”

赵与芮一早就命越晚把林妈妈请来，如今林妈妈正襟危坐在赵与芮对面，而越晚已因赵与芮一个眼神而退了出去。

“自是有事。”赵与芮顿顿，默然抬眼，环了一下四周，接着道：“我自从临安城回来就不曾再见过林妈妈，不知近日情况可好？”

林妈妈本觉得一大早就被人扰了梦，心中徒生了焦躁的情绪，咋一听少主这么一说，随即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