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指点江山公子谈兵 …
作者:秦淮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174

原来那耶律德光登上了大位,杀了张彦泽,傅柱儿。把他们抢来的财宝也都掏了出来。辽兵也进驻进了汴梁,百官也都循例上班,城里看来也安静了。耶律德光心想:天下大事看来也大不了就是这样了。张彦泽他们抢去的后宫佳丽也都重又送回后宫,耶律德光在上京,那里见过这成群结队的佳丽?个个如花似玉,又是歌莺舞燕,不禁意乱神迷。于是,也就过起了通宵笙歌,尽日华筵的“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生活来了。

国库原来就被抢掠一空的,辽人从张彦泽,傅柱儿家中掏回来后,并未送回国库。官员禀报耶律德光说:“禀报皇上,上国有大军三十万驻防汴梁,军需粮草所需之费甚巨,请皇上指示筹措办法。”

耶律德光笑道:“你中国的事,我统统知道。我大辽的事,你们一点儿也不知。我辽国大得很,方圆广阔几万里,有部落酋长三十六个,替我管里着下面的事情。他们都替孤王带兵筹粮,那里要什么国库不国库的?”

于是,各处军队需要军需粮草的,即命令部队就地“打马草。”

什么叫“打马草”?契丹人居于漠外,军队隶属各部落,军需由各部落自理。说得好听点,就是叫部队士兵回家吃饭。

辽兵来到中国以后,在行军打仗时,穿州过府,各部队都是自行设法解决粮饷。实际上就是靠抢掠为生。如今辽兵进了汴梁之后,官员们一直都都按中国制度拨粮饷,自然是相安无事。如今粮草用光了,国库空了,这个“打马草”命令一下,汴京内外就全乱套了,朝官们先是往下摊派。百姓家家户户全被掏个空,文武百官也在劫难逃,人人都得摊派,冯玉更是派兵四出搜刮,人们纷纷逃亡,紧接着辽兵就四出抢掠了……

京里一乱,那外边更乱。各路将领不听话的也不光是河东刘知远一家,其他州府也如是。表面送表来朝说归顺,但暗地里都是看风使舵。一些小县城更是不少官兵百姓聚众起义,驱逐府官,一些地方散兵游勇?山为寇,四出抢掠。各地邸报纷纷送到汴梁。耶律德光一筹莫展,

和萧翰商议一番,立即派出人马在汴梁周边四出弹压。这倒又惹得赵延寿野心顿然勃起。这儿皇帝没当成,倒不如抓一把地盘,扩大实力?于是,趁路近之便,听说大名也有千余人马,便派部将前往打探一下虚实,能拉则拉,拉不动就把它拿下来。

这名部将名唤邓开山,手下又有两员偏将,领了将令,点起三千人马,大摇大摆的向大名府开去。

这大名在汴京东北,又不在通辽路上,又不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仗也没打过这边来,所以平静得很,窦太守也过得安乐得很。

这一日,赵公子偕同凤儿,正在家中内堂闲坐,忽见门人来报;有两位故人来访。公子听了,忙让凤儿退归后堂,自己匆匆出迎,原来是石守信,王审琦。三人见面,自是不胜欢欣,携手而进,就在外厅设宴款待。甫坐下,赵公子笑着说;“两位兄弟来得如此匆忙,两年不见了,今天到来,也不先派人送个信,兄弟我也好到长亭十里去迎接呀。”

王审琦高声嚷道;“大哥,还迎接呢,听说你这儿还天天喝酒唱曲子呢。你这个当配军的倒好乐的,国家亡了还不知道……”

赵匡胤诧异地说;“有那么快么?前几天才听快马报信,说契丹兵临城下了,怎么一下子就说亡国了?”

石守信说;“大哥你还不知道?这皇上是个怎么当的皇上?身边用的都是一些宵小之辈,

无耻之徒。朝中的文武官员,又是一些怎么样的货色?契丹人一来到,那些当大官的,那些皇亲国戚们,都争先恐后赶着开城门投降去了。这个国怎么亡得不快?”

赵匡胤摇头说:“那一群位列朝堂的,又说是读圣贤书的,一见辽兵来了就都跑出去投降了,怎么的连一个像人样的都找不出来。可耻呀,可耻!”

王审琦忙说:“有呀!有呀!”接着,把桑维翰被张彦泽杀了,景延广自尽了,张彦泽,傅柱儿又被耶律德光杀了……等等等等,都一一说了。

赵匡胤听了,叹息一番道:“张彦泽,傅柱儿两个是该死的。桑维翰死得倒是有点儿冤。当年力主石敬瑭投靠辽人,如今辽人来汴京了,他倒死在辽人的先锋手下了……倒还是那景延广算得上是条好汉……”

王审琦说:“是好汉也死了。不是好汉也死了。国都亡了,什么汉都没用了。”

赵匡胤笑道;“国亡了那倒好,我这个配军也无人拘管了。你们反跑来这儿干啥呢?你们家里的人呢?”

王审琦说;“朝里都乱套了。皇上领着一些官员出城向耶律?光投降了。耶律德光也没杀他,反倒说好话;“你别害怕,你是咱大辽的孙子皇帝嘛,你过去做错了的事,都是那些奸臣教你的,不关你的事,咱们萧太后也没责怪你,还要咱来保护你。”说完,还派兵把皇上保护起来……”

赵匡胤十分诧异道;“这不就很好吗,皇上虽然说是投降了,可耶律德光也没杀他,反派人把他保护起来,那朝廷还乱什么?”

石守信笑道;“你还没听他说完呢……皇上是被保护了。一家子都挪到封禅寺去,外边一圈儿都是契丹兵守着……”

赵匡胤说;“那不就是禁闭了?”

王审琦道;“谁说不是?”

赵匡胤笑道;“那还不如我这个充军的了。”

王审琦说;“谁说不是?”

赵匡胤道:“他们把皇帝挪到封禅寺,那空着个朝堂干什么?他耶律德光又干什么?”

石守信哈哈大笑道:“大哥说的真玄,他干什么?他坐上去了呗,他自己当皇帝了呗。”

赵匡胤忙问:“谁当皇帝了?”

王审琦说:“还有谁?不就是耶律德光呗。”

赵匡胤很觉诧异:“他原来是说给赵延寿当的,后来又说给杜威当的,怎么现在又自己去

当了?”

石守信道;“耶律才不是傻瓜。他原来不费力气,扶石敬瑭当了皇帝,这石敬瑭割给他大片土地,还年年进贡,那他还觉得差不多,如今这石重贵闹翻了,他损兵折将的辛辛苦苦把他打了下来,他还舍得让汉人去当这皇帝么?他才没哪么笨。怎么说也得自己过上一把瘾再说了。”

赵匡胤点头说;“这倒是的,怎么说也得自己过把瘾再说了。”

石守信说;“正是这话了。因此上,咱兄弟俩就来大名找您来了。”

这话说得蛮费解的,赵匡胤问道;“找我来干嘛呢?”

石守信,王审琦神秘兮兮的说;“大哥,你看这皇帝不是很容易就当上了吗?”

赵匡胤不解地说;“那又怎么呢?”

王审琦笑道;“咱俩这来,就是想保大哥您当皇帝。”

赵匡胤听了,不禁愕然,接着大笑了起来:“亏你们想得出,保俺当皇帝?有那么容易吗?开玩笑!说说话就能当得上皇帝?”

石守信争辩说;“大哥,这才叫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

王审琦也抢着说;“人家唱戏的不是说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就是草头王吗?趁这乱,咱们就不能弄个草头王干干?”

赵匡胤笑着说;“就咱兄弟仨?三杆枪?上哪儿当草头王去?”

石守信说;“大哥,您别装迷糊,难道你忘了,你是咋的来充军的?”

王审琦抢着说:“那天在城隍庙里我说:谁坐上去这泥马能跑,咱们就保他当皇帝。咱们

今儿就是来说这个的。”

赵匡胤连连摆手道:“罢了!罢了!哪不过开玩笑罢了,你倒当起个真来了……”

正说着,守门士兵领着一个总兵衙门的旗牌官进来。三人见了都停了说笑。那旗牌官见了

赵公子,行礼毕。

旗牌官道;“启禀大公子,我家大人有请公子到衙议事。”

赵匡胤听了,对石,王二人说;“总兵要我过去,看来说的也就是这个事。该让俺回家了,两位兄弟在此别见外,吃喝都方便,稍待片时,俺去去就来。”

二人听了,忙把赵匡胤扯过一旁,悄声说道:“大哥,你看这不就‘说曹操曹操就到’么。你仔细的听着那总兵咋说的,看是不是叫你干那一刀一枪的活。要是的话,千万揽起来,咱兄弟们一道儿干。干得好,打赢了,那不就保着您当皇帝了么。”

赵匡胤听了,忍着一肚子笑,低声骂道:“王八羔子,说这话不怕笑破人家肚子。有那么轻便快捷的么?”

说完,吩咐家人,好好款待,不可怠慢。便跟着旗牌官去了。

总兵衙里的二堂,窦总兵正与几位官员议事,见赵匡胤到来,请坐下后,窦总兵便对赵匡胤说;“赵家兄弟来得正好,本官正要请你商量……眼下皇上被俘,朝廷都散了,你充军那号事也就算拉倒了,你也就该回家了。可现在天下乱纷纷,路上不好走,不知该如何送你回去。留你下来,如今辽人派了赵延寿驻兵邺州,本官这里看来就要成为四战之地了,万一有个差池,他日赵世伯面前,如何交待,因此请你前来商议,看是如何处置……”

赵匡胤听了,笑道;“窦总兵也把俺赵某看得忒娇嫩了。俺家老父,几十年来还不是一枪一刀搏下来的功名?小弟不才,自小也就是在棍棒丛中滚打出来的?如凭小弟一人,若是要攻城略地,斩关夺寨,那是势单力薄,无能为力。但若说是要回岳州,就凭小弟这一条铁棒,这一路之上,小弟敢?那是谁也耐何不得俺一分一毫……”

窦总兵;“话虽如此,这千里之遥,还要带着家小,这一路上兵荒马乱,就凭你一人之力,‘千里走单骑’,为兄终究放心不下……”

赵匡胤道;“总兵所言极是。放小弟一人回家,窦兄放心不下。但目下时局如此,就要小弟回家,却反倒令小弟替窦兄担心了……”

窦总兵忙问;“贤弟此话怎解?你倒替为兄担心起来了?”

赵匡胤;“总兵刚才说过,这大名府将要成为四战之地,兵家必争。小弟也知道窦兄以民族大义为重,不愿归顺契丹,如此说来,必定形势危逼,岂不更令为弟替兄担心。”

窦融叹一口气说;“正是如此。本府兵微将寡,本官又不愿归降契丹,因而正与诸位同僚商量对策。贤弟如有高见,也请道其详,好让众人听听。”

赵匡胤道;“不敢说是什么高见,不过刚好两个弟兄从汴京来,说及朝廷事,听说耶律德光已经坐上朝堂,当了皇帝,小弟唯恐他既坐了汴京,必然要扫清河北,以保通辽之路通畅,只恐要来犯大名……”

赵匡胤说到这里,坐中参军陈德贤忙插话道;“赵公子高论,正合我等所虑。依卑职之见,公子乃将门之后,又武艺群,胆气过人。既不急于归家,大人何不就请公子暂留大名相助,共议良谋。”

窦总兵道;“参军此议虽好,但大名弹丸之地,只有数千人马,如辽人以大兵压境,只恐难以抵挡,一朝被陷,玉石俱焚,有累贤弟与如夫人……”

赵匡胤笑道;“窦兄与各位将军合家老少皆在大名,你们不怕玉石俱焚,俺赵匡胤又何惜‘舍命陪君子。’”说罢,哈哈大笑。

窦融忙接话道:“孤城弱旅,若得贤弟相助一臂,自是求之不得。可是……”

赵匡胤道:“总兵别说客套话了。既蒙不弃,小弟愿与诸位合作,共保大名府,莫使沦入契人之手。”

窦总兵拱手致谢道;“贤弟既能仗义相助,如此最好。刚才陈参军正传报军情,就请从头详述,好使赵兄弟更了解当前情况。”

陈德贤听了,接着说道;“按汴京探子来报,耶律德光现已踞居朝廷,当了皇帝,连年号都改为‘会同’,石重贵被拘禁在封禅寺,萧太后已有密令将他押返上京,看来他这个皇帝肯定是当不成的了。连日来河北邢州,定州,澶州,滑州,邺都各地都有散兵游民聚众攻打辽兵,因而耶律德光派人领兵到各处征剿……”

偏将邓虎不以为然地说:“那些地方离咱大名都远着呢,咱们跟他急个甚?”

陈德贤道:“那邺都离咱们大名尽管不近,但耶律派到邺都的是赵延寿……”

张彪说:“赵延寿又怎的?咱大名离邺都是远是近,与他何干?”

“大有关系呢。”陈德贤说:“早年石敬瑭在晋阳与李重珂反目的时候,求契丹人出兵,认耶律德光做老子,保他当皇帝,那赵延寿的老子赵德钧见了,仗着手里有三万兵马,也派人去找耶律德光,也愿投靠契丹,要耶律德光扶他当皇帝……”

赵匡胤说:“这赵德光早年不是被契丹关在大牢囚死了么?”

陈德贤说:“那是后来萧太后干的。当年耶律德光让石敬瑭当皇帝,没了他的份儿,跟着耶律回辽国。原来的官没了,地盘没了,兵也没了,满肚子怨气,整天牢骚,怨天骂地的,萧太后原来就看他不顺眼,一气之下就把他丢进大牢去,也不知怎的,这老小子流年不利,竟然死在牢里了……”

赵匡胤说:“这事我总也觉着跷蹊的。当年他父子俩带着几万人才马叛唐投辽,没功也有劳,兼且到辽国后,手中已无兵无将,也干不出什么事来,这耶律德光为何还非得杀他不可?”

窦融笑道:“刚才参军不是说了吗,要杀赵德光的不是耶律德光,而是萧太后。当时耶律德光带兵在外,后来得知赵德光死在牢里,他也无奈。为了安抚赵延寿,倒是给了他一个枢密副使的官衔,依旧让他带兵。这次南侵灭晋,他也一直跟着来的。”

赵匡胤道:“小弟仍是不解,看来这耶律赵德光既无杀赵德光之意,看来那萧太后倒是妇道人家,心肠狭隘,不知这赵德光什么地方犯了她的忌,非杀他不可……”

窦融笑道:“贤弟倒是弄错了,这萧太后不是心肠狭隘,说起来是个了不起的女中英杰。她本是回鹘遗裔,复姓述律名萍,小字月里朵。她不但生得貌美如花,肌肤胜雪,且是胆识过人,能骑善射,当年阿保机统一部落,建立辽国,还是靠她出了一大把力的……”

赵匡胤不解,问道:“既是这样,这月里朵更是没有理由杀那赵德光嘛。他们正要利用这类通番卖国的走狗汉奸才是……”

窦融道:“这又得从二十年前说起,那时阿保机病死,长子耶律突欲早年战死,次子耶律德光仍是年少,那些部落头人都觊觎大位,议论纷纷,说耶律德光年少无知,不能管治,要在众头人里面选一个年长的人来继位。月里朵早就料到他们这一着,也忖度着:如果让他们掌权,哪她们夫妻二十多年创下的业绩岂不是尽付东流?她的荣华富贵,权柄地位,甚至连家族的生命也将难保了。因此,早就想好了一条绝计,就在阿保机遗体送入陵墓下葬那天,她在墓前痛哭一番之后,向着那一群扶柩送葬的头人问道:‘先王宾天,我伤心极了。你们伤心吗?’众头人不知就里,都道:‘我们都伤心极了。’月里朵又问:‘你们想念他吗?’众人又齐声答道:‘我们都十分想念他。’这时,萧她收起眼泪说:“既然你们都想念先王,那就送你们去见先王吧!”说罢大喝一声,早已做好准备的刀斧手,一涌而上,不由分说,如老鹰抓小鸡般的把那几个头人推出帐外,一刀一个砍掉,尸体也就陪葬阿保机墓旁,就在阿保机墓前立耶律德光为国主,又另外选派一批心腹亲信当各个部落的头人,又封了一些心腹亲信的爵位以扶助耶律德光。”

赵匡胤叹道:“了得!了得!真真了不起,难怪太守称她女中英杰,真真的可称的是个女中英杰。刚才小弟说她‘妇道人家,心肠狭隘’确是说错了。”

陈德贤笑道:“大公子有所不知,要说起她的‘英杰’行径,还真是‘说来话长’呢……”

赵匡胤正听的入神,忙问道:“一口气杀掉七个部落头人,也真算得够心狠手辣的了。难道她还有惊天动地,更出人意表的行径不成?”

窦融笑道:“她出人意表的事多着呢。刚才说了,她在阿机保墓前杀了那几个部落头人。可是,却禁不住这七个死者妻子们的哭声。她们当即嚎啕大哭,又哭又骂,哀声动地。月里朵又一声断喝道:‘你们哭什么哭?先王去世了,哀家做了寡妇。今天你们当家的跟随先王去了,你们不过也做寡妇罢了,有什么好哭的?!你们聪明的,就该听哀家的话,给我好好的回部落去,管好家里的事情,哀家保你们一家平安,丰衣足食。谁要还在这儿哭闹,扰乱人心,哀家马上把他全家抄斩,杀他个断子绝孙。’这话一出,立马吓得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哭闹了。”

赵匡胤击节叹道:“够狠的。够狠的。古人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阿保机没她立不了辽国,耶律德光没她当不了这个皇帝。难怪耶律德光对她那么尊崇,言听计从了。”

众人正议论间,忽有探马来报,赵延寿部将邓开山,领了三千人马,正在前来大名的路上,相距不过二十里了。”

窦总兵道:“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赵匡胤忙问道;“这个邓开山是何方神圣,就凭他这三千人马,拿得下这大名府?”

窦总兵道;“我们刚才商议的,也正是这件事……”

陈德贤道;“凭这三千人马一个邓开山,当然是拿不下大名。依属下看,他这是先礼后兵。先以兵力探虚实。能劝降的话,他就捡个便宜。如今也许是兵力试探。他手下有一万来人马呢。”

窦总兵道;“大名的兵马,算来只不过一千,历来都在周边驻防,作遥相呼应之势。目下赵延寿既有犯我之意,本官心下也已早作防备。已在大名城外东西两侧,各立一座军营,与城内作?角之势。一则以示军威,二可防偷袭。如今贤弟来得正好,就让陈参军偕同张彪邓虎二位将军出城驻守,贤弟就在城内助我策划调度……”

赵匡胤连连摇手说;“不可不可!敌方情报,我方军需,一应都在参军肚里的账本上,那里能离得开的。小弟不才,愿到城外驻防……”

窦总兵忙说;“不可。贤弟人地生疏,无人协助,怎好让你出去亲冒锋镝……”

赵匡胤道;“总兵放心,小弟在大名几近两年,经常四处游逛,这山形地貌,道路河流,都是相当熟悉的了;至于这协助之人,刚巧也来了两个现成的……”

窦总兵忙问;“……哪来的人?”

赵匡胤道;“都是小弟的把兄弟。一位是吏部侍郎石大人的公子,一位是河间府王将军的公子,都是弓马?熟的将门之后,和小弟都是极相友好的。这次就因汴京之乱,家人都跑回老家,他们俩却跑来大名,是邀同小弟结伴出去闯荡的……”

窦总兵道;“这就更好了,本官已先令邓龙,张彪二位将军到城外立寨,贤弟请即约同张,罗二位兄弟前来,请他们往东营向邓将军接防。贤弟随后与张将军同驻西营。赵参军,邓将军则与本官驻守城池……”赵匡胤听了,随即告辞回家告诉两位兄弟。

接着,窦总兵又向邓龙下令;立即先行回东营,整肃人马,等待姓石和姓张的那两位兄弟

前来接防。交接后即回城内协助本官安排城防。结着又嘱咐陈德参军作分配营所需军需粮草一应物资……

却说赵公子领了军令,回客舍对张,罗二人一说,两人都十分有兴。虽说三人都是出身官宦将门,但涉身行伍,提兵上阵,真刀真枪的干,那倒都是第一回。故而随着赵匡胤兴冲冲的直奔城外东营,接防去了。

正是:笋因落箨方成竹,鱼为奔波始化龙。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