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黄华和廖逸标就起来回学校，因为廖逸标要更换衣服，而黄华想知道余杰伟进

行得怎么样。

到了格致室，曾荣山和余杰伟还在睡梦中。两人也没有唤醒他们，扰人清梦，是非常

可恶的行为。

黄华躺在自己的床上，慢慢地回顾这一年多来经历过的事件。花信子花店的开张，第

一次见到赵敏瑜，珊姐的帮助，大礼堂的拍卖，品牌泳衣……

余杰伟醒来时，意外现黄华也在，而且是躺在床上呆。他伸手推了一下，黄华马

上转头过来。

“我把通告栏上的都复印了，在你的抽屉里，你慢慢看，我先去洗漱了。”

黄华立即翻身起来，打开抽屉，拿出十来份复印件，仔细地看。

到了课堂上，黄华也没有听讲师的课程内容，他不时翻出复印件来看，不时会在思考，

又或是在记录什么的。

课堂教学结束后，黄华约余杰伟：“肥米，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那一起出去吃饭，边吃边谈。”余杰伟应道。

黄华点头：“你先走一步，我去和小鱼儿见个面，交待一声。”

余杰伟笑着挥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真是恩爱，令人羡慕，我在大学地铁口的

周记等你。”

黄华做了个鬼脸，就离开了。

他径自来到赵敏瑜的宿舍，她的同室见到黄华，借口吃饭，识趣地相继离去了。

一看到没有其他人，两人二话不说，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深情地接吻。

**了一会儿，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黄华仔细地看着娇俏的赵敏瑜，说：“真的很想你。”

她含笑不语，静静地端详他。

“爸爸昨晚问起你的情况，我说这几天，你都很忙，很晚才回来，都在为报社的事操

劳。”她说。

他开始有兴趣：“你爸怎么说？”

“他让我体谅你这个矮子，说干大事的人会把事业放在位，家庭只是附属品，你说，

你是不是把我当作附属品了。”赵敏瑜忽然变得严厉起来。

黄华马上端庄严肃的回答：“你以前是我的奢侈品，可望而不可及。现在你是我身体

的一部分。”

“那一部分。”

“盲肠，可有可无。”黄华故意调笑。

赵敏瑜马上追打他，两人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

玩了一会儿，黄华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就说：“你先去吃饭，我约了肥米谈事，

要走了。”

赵敏瑜款款情深地说：“早点回家，我煲糖水，等你回来。”

黄华轻轻在她脸颊吻了一下，顺手扭了她臀部一下，大笑转身跑走了。

她扶著门框，怔怔的站在那儿，回思著他，想起昨晚母亲的话，有种看不见的、淡淡

的忧愁，就像轻烟般对她包围过来了。

赵敏瑜没有把昨晚家里的事告诉黄华，怕他担心，影响他的判断。因为她知道还有很

多事情要他去处理的。

……

昨晚的事情又重现在赵敏瑜的脑海中。

赵敏瑜挂了黄华的电话后，美瑜掂手掂脚地走进房间。赵敏瑜对妹妹说：“干吗鬼鬼

祟祟的。”美瑜做了个怪脸，轻轻关上房门，回答说：“我刚才偷听爸和妈聊天，谈到你啦。”

赵敏瑜马上竖起耳朵，焦急地问：“说我什么了，快说？”

美瑜一本正经地回答：“妈问，敏瑜，是不是谈恋爱了。爸回答，她就算是交男朋友，

也很正常，你在她这个年龄，已经有敏瑜了。妈说，我在问你话，你怎么老不正经的。爸笑

着说，我每天工作忙，你天天在家，你反而问我，是谁告诉你，她谈恋爱的。妈接着说，那

还用别人告诉我，我也年轻过，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事，不一眼看出来？一会儿，要好好的

和她谈谈。听到这，我就走了，你一会儿，小心点，姐！”

赵敏瑜担心的事情来了，怎么办呢。正想着，忽然现美瑜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脸，

问：“你在看什么。”

美瑜说：“我在看恋爱中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赵敏瑜涨红脸，拍打美瑜。

正在两姊妹玩闹的时候，母亲李菁敲门进来。

“美瑜，我和你姐有话说，你先出去。”李菁挥挥手。

美瑜向赵敏瑜伸伸舌尖，转身走出房间。

等美瑜离开后，李菁在赵敏瑜坐下，看着她的脸，一言不。赵敏瑜被看到不好意思，

低下头。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告诉妈，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李菁严厉地问。

赵敏瑜不敢直接与母亲的眼光接触，只是点点头。

“学校的吧？“李菁继续追问。

赵敏瑜又点点头。

李菁面容有点放松，变得和蔼可亲：“学生谅也不会怎么样，这个年龄，妈也了解，

春心动，是正常的。你应该明白我的苦心，是希望你日后过上好日子，和那男生玩玩就好了，

别当真！你是要嫁入豪门的！”

……

唉，赵敏瑜望着黄华远去的背影，微微地叹口气。内心有预感，两人的情路非一帆风

顺。

黄华到周记餐馆时，余杰伟已经等不及，点了菜，吃上了。

“这么久？菜都凉了。”余杰伟有点埋怨。

“没事，我们边吃边谈，我看过你给的复印件，现个问题，陈胜云和王强基本上每

天下午都是送我们的，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是放下我们以后，回报社交车下班。但我现，

他们交车的时间和我们分开的时间有很大的出入。”说到这，黄华吃了口菜。

余杰伟想了想，然后说：“会不会塞车，或者其他事情？”

黄华摇摇头，仔细分析：“不可能的，反而他们交车的时间，每天都差不多，这证明

他们和我们分开后，去了别的地方，又或者是干了别的事情，二个小时的车程，可以去很远

的。对了，他们赌钱有什么特点。”

余杰伟点点头，说：“有，两个人都喜欢做庄，其他司机一天输二、三百就觉得毛。

他们输个六、七百也不会心痛。”

黄华忽然明白了，大概猜到两人去了那里。低声和余杰伟说：“你一会儿去报社后，

和陈胜云说，昨天掉下门匙在车里，拿上车匙，在车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单据，并且把行

驶公里数记下来。我到财务部走走，晚上到我那里，小鱼儿煲糖水，我们一边吃，一边谈下

计划。”

“好”余杰伟答应。

饭后，两人一起坐地铁回星岛晚报社。余杰伟进了司机室，黄华上四楼财务部，分

头行事。

黄华在财务部打听谁是负责报销单据的会计，旁人告知后。他走到那位年轻会计面前，

彬彬有礼地说：“你好，我是送报到红墈火车站的黄华，司机王强让我帮他查询之前的油费

单，看有没有问题。”

会计点头，找出王强报的油费单，递给黄华。黄华迅翻看，把日期和加油的数量

记在心中。

“谢谢你。”黄华把油费单还给会计。然后离开了财务部。

谜底很快可以揭开了，只要余杰伟顺利，今晚就可以布置计划了。

出送报路上，黄华在车中有意无意地记下行车里程，到达红墈火车站后，他故意

拖慢时间，观察王强神情，果然见王强开始焦虑，不停地抽烟，黄华心中偷笑，狐狸露出尾

巴了。

报纸送走后，王强急忙开车送黄华到旺角地铁站口附近，黄华一下车，王强迫不及

待地开车离开了。

黄华看一下表，记下时间，就到附近走走。

他漫无目的地逛着，在上海街被一位女士叫住。

他抬头一看，不认识的。就礼貌地说：“你可能认错人了。”

“我是小羽的妈妈，你忘了吗，你还给了小羽五百元港币。”女士一再提醒。

黄华才恍然大悟，连忙问候对方以及小羽的近况。

小羽的母亲说：“小羽有玩具汽车后，非常的开心，每天拿在手上玩个不停，逢人就

说是爸爸给钱买的。”

黄华听着听着，心里就有点酸酸的。连忙扯开话题，询问小羽的母亲是做什么工作。

小羽的母亲说是在奶路臣街的好运酒楼里做，黄华点点头，然后告辞离开。

先生坐牢，一名弱质女流带个小孩子，实在是不容易，二十多岁的年龄，脸上却有

三十几岁人的沧桑，小羽的母亲真的很可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帮忙。黄华边走边想。

二个多小时后，黄华悄悄回到报社，这时候，大部分的员工已经下班了，批部也

没有人，司机室关了灯，门是锁上的。他放心地走下车库，这时候除了个别采访车，其他都

回到车库，下午送报的车也已经回来了。他走近驾驶员那边，透过车窗，借着车库的灯光，

记下行车里程。两台车都看了以后，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黄华回到住处时，余杰伟已经在了。

赵敏瑜埋怨说：“怎么这么晚，肥米早到了。”

“有点事要办，你不是煲了糖水吗，快拿出来，让我们品尝。”黄华大喊。

乘她去厨房的时候，黄华和余杰伟交换今天的所得，根据会计部油费登记，这两台

车比一般车加油次数多，用油也多。再看今天行车里程，两台车都过一百多公里，黄华计

算过，从报社到红墈火车站，来回不及二十公里。而最重要是余杰伟在车里找到好几张海底

隧道单据，工作地点在九龙，每天去香港岛干什么。

秘捞（粤语兼职），答案已经很清楚了，而且是要过海到香港岛那一边。这就解释清

楚陈胜云和王强所有的行为了。

解谜后，两人高兴地露出笑容。

赵敏瑜捧着三碗糖水从厨房里出来，招呼两人。：“不就是吃糖水，值得那么开心吗，

来，到饭桌上吃。”

“爱人的糖水，还没有吃就已经甜入心肺了，能不高兴吗。”

“有机会领教嫂子的甜品，肯定是喜悦满面的。”

两人一唱一和哄得赵敏瑜非常开心。

……

晚上，余杰伟要离开，黄华送他下楼。

黄华对余杰伟说：“这几天，我介绍大佬成你认识，他会派二个人跟你学习报关，你

好好教，以后那二个人就归你管，其他事情我来安排，你什么人都不要说，秘密才是我们的

本钱。”

余杰伟点头，告别后回学校。

看到余杰伟远离后，黄华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打了个电话给珊姐。

……

第二天，一切如常。王强象平常一样在送报以后，把黄华送到旺角地铁站附近，然

后往前开。黄华下车后站在原地，一台跑车来到他面前停下。他迅上车，说：“快跟上。”

跑车开始跟踪前面报社的车。

“，你越来越有深度了，开始玩追踪啦。”珊姐边开车边取笑黄华。

“如果我说，我们又有机会合作，你信不信。”他自信地说。

珊姐开心大笑：“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白干的，星岛晚报社请得起你吗，哈哈…”

跑车远远的跟着报社的车穿过海底隧道，沿着东区走廊行驶。

“你猜他在干嘛，为什么来港岛区？”珊姐问。

“估计是利用报社的车运私货。”黄华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车。

报社的车终于在筲箕湾批市场停下来，跑车在保持一定距离也停了下来。黄华看

到王强在车里点燃了一根烟，在那里呑云吐雾，好象在等人。黄华知道还有一位主角没有到。

果然，一根烟没有抽完，陈胜云也开着车来到了。

王强下了车和陈胜云一起走进批市场。一刻钟后，拉出好几箱货出来，装车后就

开车离开。

“还要不要跟。”珊姐问。

黄华摇摇头，奸诈地说：“祥哥那边应该准备好了，我们去喝茶，一个小时后，他

们会送上门的。”

……

由于今天非常顺利，天还没有黑，陈胜云和王强已经回到报社，交车下班了。两人

刚走出报社大楼，突然有几位身穿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围了上来，其中一个说：“抱歉两位，

有人要和你们两位谈谈。”然后连拉带推上了一台面包车。

在车里，陈胜云和王强两人吓到什么话都不敢说，不敢问，只是各自在心中自问有

没有得罪人。

车在一家日式料理门前停下，众人一起下车，进入店，在一间房间门前停下。领头

的敲敲门，说：“客人到。”里面传出一声“请进。”

领头的示意陈胜云和王强进去。

两人忐忑不安推门而进，抬头一看，只见一张熟悉的圆头在对着两人笑，他就是黄

华，另外还有一男一女，男的斯文，女的妩媚。

黄华先迎向前拉着王强和陈胜云入席，并作双方介绍。：“这是我哥、我姐，这是我

两位同事，王先生和陈先生。”

陈胜云和王强唯唯诺诺地点头入席。

王强仗着和黄华拍挡，壮着胆问黄华：“华哥，有什么事，请尽管说？”

黄华笑着说：“强哥，说笑了。喜欢我，你就称呼我，不喜欢，就直接叫黄华，

但不要叫我华哥。没有啊，就是请两位来吃个饭，聊聊天。”

王强吓得面无人色，说：“，家里人在等我们回家吃饭，没有通知，家人会担

心的。”

“两位一定要走，我也不强留！但从明天开始，两车的报纸都在常盛街放下，你们继

续去筲箕湾批市场，该挣的钱，你们挣。不担误你们。其它事你们俩就不用管了，但要守

口如瓶。”黄华斩钉截铁地说。

王强和陈胜云连忙点头答应。

当两人走出日式料理后，早已汗流夹背，上衣湿透。如释重负后，各自利益无损，

把柄在对方手上，加上今天的阵势，黄华明显是有背景的人，怎么敢乱说。

看到陈胜云和王强离开后，大哥祥佩服地说：“，不动刀枪，寥寥数语，保证

双方利益，真有儒将之风。”

黄华说：“还不行，还有一关要过。”

他心中清楚，最关键的一关就是如何说服赵若杉同意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