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镜里,照出了一袭浪漫白纱的艾思语。
今天的她,清丽悦目,额前的刘海丝丝缕缕平添了几分娇柔,双眸明亮,神采通透却隐约几许忧郁。
这是她人生之中第二次穿上婚纱,距离第一次,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很大,冰冷的空气唯独地让人清醒,可笑得可悲,可悲得有罪,冰晶的液滴不曾真实地见过,然而花开花谢,一圈的一轮,一轮的一生,只为了却残生残梦。
刻意埋葬的记忆,却总是不受控制地涌进脑海,一场一景,清晰可闻。
那天……
一袭裁剪得当的白色燕尾礼服,将他一米八几的完美身材展露无遗。黑色的头发在橘色的灯光映衬下泛着亚麻色的光泽。
光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深邃乌黑的眼眸,透着神秘莫测;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这哪里是人?根本就是童话世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
“怎么?不认识?”费逸寒单手插*进裤袋,瞅着她,颀长的身影盖住了她那张吃惊的脸。
“费逸寒,第一次觉得……你好帅!”艾思语呆呆地望着他,惊叹。
“切!”费逸寒不屑地给了她一记冷眼,她那副痴呆的样子,就像没进过城的村姑。话是这么说,性*感薄唇却悄然勾起,刚刚她的那句话,其实很受听。
“我说得没错?你不穿黑色绝对是正确的!黑色一点都不适合你,沉闷地就像教堂里的神父!”艾思语眉飞色舞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费逸寒那张多云转阴的脸。
“神父?”他加重语气反问。
“对啊……”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粗鲁地拉到面前。
“你说我像神父?”费逸寒一字一顿,语气让人毛骨悚然,黑眸中有着隐隐的火星。
她知道他生气了,每当他生气,眉头就会锁得很紧,黑眸里会泛起红丝。
“比喻,那只是个比喻啦!”艾思语急忙解释,末了,还不忘拍上一句马屁,“意思……对了!意思就是说你今天帅得实在没天理!呵呵……”她突然想起前几天在电视节目里听到的类似的话。
…………
回忆到此,艾思语笑了,晶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口口声声说恨他,诅咒发誓说要忘掉他,可是仅仅一个回忆,就能轻易地牵动她所有的情绪,无法自拔地怀念,无法自拔地心痛,无法自拔的一切,究竟是不是错?
这时,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人,身形挺拔高大,穿着一件黑色修身的燕尾服,脸上带着半张银色面具。
泪眼中,她有些恍惚。
赶紧用手抹去眼泪,原来是二分之一。
“尔薇小姐,准备好了吗?少爷已经准备妥当,婚礼即将开始。”跟在二分之一身后的阿兰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