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的上空笼罩着一片低沉的黑云,风夹着泥土的咸味呼呼地往鼻孔里钻,让人不适地皱起了眉。
中心医院急救室的信号灯亮着。
艾思语失神落魄地守在门外。
徐尔薇被送进去已经整整四个小时,至今生死难卜。
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地对我?让我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因为我而遭受痛苦?!都说苍天有眼,可是你究竟有没有长眼?有没有?!
不!
艾思语你不能指天怨地,这一切的苦难皆拜一人所赐!
费逸寒,我恨你,你毁灭了我的人生,我的希望,还有我的心!
艾思语几乎将嘴唇咬出了血,她捂住疼痛的胸口,无力地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声哭泣,可是无论怎样哭,也无法将眼泪流尽。
恨是爱的极端,无爱便不成恨。
爱之切,恨之深。
因为无可自拔地爱过,才会恨得那么深!
“思语?真的是你!我到处在找你!”经过急诊室的木清芳意外发现了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艾思语。
“伯母……”艾思语抬起被泪水浸湿的脸。
“思语,快!赶紧替我去劝劝羽墨吧!他醒来之后,把自己关在病房不吃不喝,谁都不见。他刚醒,身体还那么虚弱,怎么经得起……”木清芳哽咽得难以继续说下去。
稍微缓了缓气,木清芳紧紧握住艾思语的手,“思语,你是他最在乎的人,现在也只有你才能说服他,求求你,帮我去劝劝他好不好。”
“伯母,别哭,我去,我立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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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色的病房里,东西被扔得七零八落,掉针的针瓶被打翻,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季羽墨将身体蜷缩在床头,颤抖不已。
叩叩叩……
门被扣响。
“羽墨,是妈妈,开门好吗?”木清芳哑着喉咙,带着恳求地语气。
“妈,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季羽墨的无力地从病房中传出。
“羽墨,是我,我是思语,开门好吗?”艾思语隔着门询问。
“思语……”季羽墨抬起脑袋,然而眼神随之一黯,瞬间陷入绝望之中。
“思语,你走吧,我谁都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