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话
作者:溪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918

暮泽在晚餐的烧烤中加入了创意,他将水果也串上了烤串,白艾夸他如果生活在未来时代也许会是个厨师次她非常乐意的让松鼠一家也参加了就餐,松鼠妈妈吃得直想学习取火的方法。白艾想想几只松鼠在那钻木取火的样子直觉得别扭。还想到这一窝松鼠学会了用火,以后就会有松鼠的孩子松鼠的孙子学会用火,到时候可不得了。

“算了吧,你想吃烤果子跟我们混就是了,教你们用火,你们会把森林都给点着了的。”

松鼠妈妈眼珠子一转,想到个可以跟白艾学取火的交换条件。

“白艾,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就教我取火好不好?”

“嘛子事?”

她头也没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暮泽烤食物的动作,自从能无障碍的和动物沟通,对于动物也会谈判交易她早见怪不怪了。

“森林边上的河里来了一群河马,很多母河马都带着没断奶的小河马呢。”

“那又怎样?”

白艾仍专心的盯着她的下一串食物,她太喜欢吃烧烤了。

“这个森林里一直没有熊,估计小宝一家是迁徙过来的,熊妈妈死了,现在有充足的奶水喂饱小宝的只有河马了。”

对哦,她刚才怎么没想到呢,还要松鼠来提醒,连忙推推暮泽说道:

“暮泽,暮泽,松鼠说森林边河里来了一群河马耶。”

“你想吃河马肉?”

暮泽现在提到什么动物都只想到吃它们的肉。

“不是啦,河马群里很多小河马没断奶呢。”

“过段时间就断了呗。”

暮泽仍专心致志的烤着他的晚餐。

“小河马卖断奶就表示河马妈妈有奶咯。”

“那又怎样?”

暮泽问了喝她刚才问的一样的问题。一串肉烤好了,他拿来下递给白艾,正对上她亮晶晶的充满希翼的眼。这次他的脑子偏偏该死的灵光,一下子就读懂了她眼中的含义,他明显的畏缩了一下,后移身子脱离她的视线,被她抓住大掌央求:

“好不好嘛,小宝都快饿死了。”

“死了才好。”

他还在记恨刚才小宝对他犯下的“兽行”。

“不要嘛不要嘛,我知道你最好了,你那么勇敢善良,一定不忍心看它死的,而且它也是因为太饿了才那样的呀,好不好嘛,求求你了。”

找河马要奶,亏这女人想得出来!不过这女人一求他,他就控制不住的心软。

端不了多久架子,就连忙投降。

“真的?小宝,你有救了。”

她笑起来真好看喜欢是喜欢看她笑而已。

“什么时候去?”

她追着问,生怕他变卦。

“当然等天黑了去,天黑去不容易被现。”

你去吧。”

这女人眼里似乎只有那熊崽子,没有他哦。

“至少让我吃饱了再说吧。”

这女人就不能将对那熊崽子的一半关爱转嫁给他吗?她就不能对他爱惜一点点吗?

吃,都是你的,嘿嘿。”

白艾也觉得自己急了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这次轮到暮泽给她一个白眼了。这女人,真跟外面天空一样,说变就变。她不爱惜他,他可得爱惜自己,想到这,暮泽放开了拘束,敞开肚皮吃起来。

“好了没?”

白艾一边问,暮泽停下动作又给她一个白眼,这女人到底让不让他吃啊,他吃一串,她就问句好了没,他又不是那几只松鼠,哪有那么容易吃饱。干脆几串和做一把,一口撸了,免得这女人等急了抢下来不让她吃了,吃饱了,人也踏实下来,白艾在一边给他扇风打气。

“去吧,你是最勇敢的,最有力的。”

白艾努力的吹,等吹胀了暮泽这只气球,他就好飘出去了。

“去吧,你是最帅的,河马见了河马爱,青春无敌,水果族最伟大的领,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真的?”

白艾还有一大堆词没说呢,想不到这男人这么禁不起轰炸,若是他倒退个十几年,那不是一颗糖就能骗去了?”

暮泽难得一次得到那么多赞美之词,一时激奋难抑,嚯的一下站起来,喊一声“我去了”就嗖的一下荡了出去。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也好,她可以少担心一点,捂着自己疼的良心还是头一次说那么多假话。用木柴扫开火腿里烧过头的灰烬,又添几根柴上去,他一去,即使有堆火将不大的洞**烘烤着,她仍觉得清冷了。侧身躺在干草堆上,失神的看着木柴上的火苗。暮泽一离开,她似乎就觉得这洞里一无所有了,虽然暮泽已经很努力的丰富这洞里的物资,但是仍是只有两个盛水的椰壳与几捆柴禾,几片大莲叶与她身下睡着的干草堆,这些在平日只会看做野物的东西,一旦暮泽离开,她更找不到一点摆设的感觉了,她仿佛找了个干处,席地而坐,没了一点归处的感觉。

她一直认为自己坚强而富有勇气。但她现在现她并不若她想象中那样坚强,勇气也不如她想象中那样强大。她知道,在这个野兽丛生,人类刚脱离了茹毛饮血的范畴的年代,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至少与地上莲叶包着的兽骨比较起来,她算是幸运的了。尤其是碰上了待她如上宾的水果族人,对她保护有加的暮泽,而她如今只是安躺在火堆边等他回来,肚皮上那点瘀伤实在不算什么了。

她安慰小宝很快便会有吃的了,小宝可怜兮兮的眼光触及了她此刻的敏感的神经,不是因为小宝,而是想起了暮泽。她似乎并没做错什么,但想到他,她却有着明显的愧疚,她对他做了什么?似乎都是她来到这个时代以来一些很合理的要求。如果塔塔在的话,他一定会帮他催着暮泽出去。水果族人崇拜她,甘愿听命于她,当然见不得有人违抗她,即使是他们的领,在他们的想法里女神比领强大。她的任何决定都是神的旨意,他们都会唯唯诺诺的照办。其实,她不想的,真的,她也会有私心,有自己的喜好,但她并不想有人为她的喜怒而奔波劳命。其实,她的喜怒哀乐,根本不关水果族的事,也不关暮泽的事,她想怎样,只是她一时任性罢了,过了也就过了,他没必要惟命是从。她可真是欠抽!刚才明明是她将暮泽催了出去的,如今又觉得他多事了。她只是不想暮泽把她的话当命令罢了,她当然欣喜暮泽去为小宝寻找奶水,但是,她不想暮泽是听命而去,换个理由行吗?

这两天暮泽一不在,她似乎就控制不住的反省自己的言行。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极度不自信?如今躺在这不能动弹也就罢了,可怕的是她的意志似乎也开始软弱。过去她一个人的时候,可是说一不二的。记得她摔下来的第一天,第一次见面他就说她不是好东西,还冷血的放任她出去“借箭”而不肯施以一声提醒,虽可恶至极,但后来相处几日,现他秉性并不坏,而且对本组的存亡有着极高的责任感。再者看他为人并不暴戾且好学。笨是笨了点,但有时也是因为他的正直而木讷,大体这个人还行吧。既然她是回不去了,而最好的去处是呆在水果族里安心做她的女神,那她自然要让水果族有个好领了。暮泽虽秉性纯良,但性子还是冲了点,尤其是见着什么动物都只会兴起吃的念头,看来她要培养下他的爱心,磨砺磨砺他的性子。让一个原始部族的老大看到动物不起吃了它们的念头,似乎有点强人所难,这想法似乎也可笑了些,而且在这时代也不太切合实际,这不好比要狮子吃素吗?但她坚信,人类还是人类,终究和野兽是有区别的,既然做了一个部族的领,那就应该有大爱之心,不是有句话说“仁者得天下然她不指望他做个像尧舜禹那样的名留青史的大领,但这基本的要素他还是该具备。只想着吃肉的习惯是因为长期的食不果腹造成的,不是本性问题,可以纠正,那她就不跟他计较了没做错什么,她正在煞费苦心的改造他呢是这样的。

为自己的任性找了一大堆理由,以为自己安下心了,可目光总是不争气的看向洞外。雨虽停了,但更黑暗了,对面的树丛也只能隐约的看到轮廓。他刚才是怎么轻松的跃出去,准确的判断落脚点的?那么黑,他不怕吗?他当真是被她的几颗糖衣炮弹给炸昏了头?没有考虑可能出现的后果。她怎么好意思说他没有想到后果,该想到后果的应是她呀,是她要他去的。找河马取奶呀!亏她想得出来,亏他居然敢去尝试!哦天,她的命令就那么不可违抗吗?还是她的态度太强硬了?让她想想,她刚才好像没有用什么强硬的手段让他去送死哦,他怎么就那么容易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哦天,他会不会有事?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她满是惊惧的脸,她仿佛看到了暮泽满身是血的出现在洞口,又似乎看到了他的尸体顺着洪水漂远!哦不!无法平复的惊惧压迫着她的心脏。找河马取奶,那可是野生的河马群,不是动物园里关久了的“病马”,她怎么想得出?说得出口?轻易的向他提了个非人的无理取闹的要求!为什么?她捂住脸,为这个问题而困扰,她爬到洞口,四下探望,徒劳的想从黑暗中看到点什么,又害怕真的看到什么。冷风吹眯了她的眼,她就像一个肓人一样,在这一片漫漫无际的黑暗中探寻泽,快回来吧!她的内心在呐喊。这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怒火之中,电闪雷鸣不断,她不敢出声,怕引来了野兽,但又不愿安生的躺着,身上薄薄的树皮短衫短裙几乎挡不住寒冷的侵袭,衣服底下的皮肤已经冰凉,她就这么硬捱着冷风的吹袭,趴靠在洞口焦急的等待着暮泽的身影出现,她畏惧那个不堪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