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法皇宫(一)
作者:朝水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998

御花园内,艳阳高照,百鸟争鸣,万花吐蕊,一片祥和太平盛景。

黄玉筑城法皇弥方一家人,正在园内观花赏香,惬意融融暖意无限。

身着一身便装的法皇弥方端坐于塌椅之上,左边坐着他的结妻子柴夫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出生于书香门第世家,秦一宙的表妹,高贵大方,气质典雅,款款而座。

不但人长得天香国色、貌美出众,更是知书达理、贤淑良德。她爹,也就是秦一宙的姨丈,曾高居筑城相位,后倒戈反向投了法皇弥方,并把女儿嫁给了他。

法皇弥方虽然荒淫无道又专横霸道,不过对这位妻却是敬重有加,彬彬有理。

不知为何,法皇弥方每见到柴夫人,他心里的花花肠子和歪歪脑筋就自动放到了一边,警戒作用相当大。在法皇弥方的心里,这柴夫人简直就是神灵仙家的化身,丝毫亵渎不得。

柴夫人再左边就是她的儿子,也是当今的法皇世子弥坚,也是一身的便装打扮。

法皇弥方右边坐的是赵夫人,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旭辰筑城的公主,浓妆浓抹,大红重紫,冷冷如柱子一般地坐着,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笑容,不过确实也可以说有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貌,一位十足的冷美人。

其他郡主,法皇弥方今天一个都没有让过来,就连世子也只来了一位弥坚。

法皇弥方总共有十位郡主和六位世子,只有长世子弥坚常伴左右。

他是弥方和柴夫人所生,又是他们最喜欢的一位世子,所以常出席各种隆重正规场合。

正在法皇一家人有说有笑谈天说地享受天伦之乐地时候。城主秦一宙带着公子秦叶和秦天政在小黄君地带领下进来了。见面彼此寒暄问候了一番。便各自落了座。

“伯父。政儿可想死你了。神公伯父有没有想政儿呀?”

城主秦一宙地小公子秦天政早就等不及了。刚才在行觐见之礼地时候。他就看着弥方嘻嘻在笑。秦弥两家他爷儿俩最是谈得来。没有什么代沟。

“哎呀。我地政儿来了。让伯父好是想念呀!”弥方如开了地海棠。肃然之色荡然无存。

“伯父。你又胖了。脸上地赘肉又多了。要好好地减肥了!”秦天政一下子就钻到法皇地怀里去了。甜甜地小嘴在弥方地脸上亲了一口。

城主秦一宙看着玩笑地秦天政。看似严肃地教训口吻说道:

“政儿,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什么叫赘肉又多了要减肥了?这话是你该说的吗?且不可胡闹任随性子,你伯父可是法皇神公,神之代言者,不可乱讲,更不能放肆!”

“神也好,人也罢,都是要讲亲情的嘛!”法皇弥方话后转过脸去,右手轻轻捏着秦天政的小脸蛋,微笑着说道,“恩,伯父的赘肉是多了,不过我的政儿却长高了。只是伯父今早听人说,政儿昨晚好象又睡水床了,老老实实地告诉伯父,这是不是真的?”

“姨母,你看伯父又欺负我了,你可要给政儿做主,让伯父向政儿道歉?”秦天政对法皇说他尿床的言下之意立刻就领会到了,小嘴一厥,表示最严厉的抗议和不满。

柴夫人故意做了个生气的表情,“那你还只跟你神公伯父亲亲,不理姨母?”

秦天政眼珠一动,一个滑溜出了弥方的怀里,钻到了柴夫人的怀里,故装生气地说道:

“政儿怎么会睡水床呢,只有小孩子才尿床嘛,政儿都长大了,怎么还会尿床?伯父没搞清楚事实就诬陷政儿,姨母可一定主持公道要伯父给政儿道歉,不然政儿可不依的!”

“政儿,不可胡闹!”秦一宙再一次出了警告。

秦天政“呗”的一声亲了柴夫人一下,假装没听到他主父的警告,依然撒着娇地说道:

“姨母,你给政儿凭凭理,伯父没搞清楚就听人乱说竟然讲我尿床,他这是以大欺小,严重的不负责任。姨母,你要不给政儿做主,这天下可就没政儿说理的地方了?”

秦天政一双大眼睛乌溜溜地转着,看着弥方在假装瞪眼,同时摇着柴夫人的手在撒娇。

柴夫人也是非常喜欢秦天政的,用手拂齐他额前稍微有些凌乱的几根头,“政儿,你说你长大了,那你告诉姨母你今天多大了?说得好说得通了,姨母就答应你给你做主。”

秦天政两把手伸出来上上翻飞,口中念念有词地咕囔着什么,听不清的。

突然眼睛一转乖滑地笑开了,“恩,我算好了。姨母,今天政儿一千二百三十天零五个时辰,应该算是准确无误了吧?法皇城主长辈们以年计算岁龄,我们公子世子小辈用天计算岁龄还是说得通的吧,姨母?”

秦天政的话一说完,在场的诸位就都笑了,气氛很是温馨和融洽,一点火药味都没有。

任谁也看不出秦家和弥家是世仇,正处于剑拔弩张的微妙关系中。

法皇弥方笑得最是开心,他嘴都合不拢了,捂着肚子笑道:“政儿,你还真是会强词夺理呀你,这也行?好吧,看在政儿刁嘴滑舌的面子上,你过来伯父向你道歉!”

秦天政把嘴贴在柴夫人的耳朵上,神秘兮兮地浅声说道:“姨母,等政儿接受了伯父的道歉,政儿再过来陪你,你等下我就过来了。”

“政儿又在跟姨母咬什么舌头根呢?是不是又在说伯父的坏话呀?”弥方抱住秦天政,俯在他的耳边,也是神秘兮兮地浅声问道,“政儿肯定在伯母那儿告伯父的状了,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正直诚实的孩子所为?”

秦天政很委屈的样子,直摇头喊冤,“没有,政儿绝对没有暗地里告伯父的状,”他突然眼睛一亮,“伯父,是不是不想道歉呀?不要糊弄我们小辈,快点道歉了,伯父神公?”

“好,道歉就道歉,谁怕谁呀!”

弥方在秦天政的脸上亲了一下,这就是他们所说的道歉,可把秦一宙吓出了一身冷汗。

秦天政得了便宜还卖关子,“伯父蜻蜓点水太缺乏诚意,不过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了。”

弥方捏着秦天政的小嘴戏说:“伯父下不为例就是了,不过以后政儿要是犯了错,也要像伯父一样坦诚供认不讳,可不能抵赖,更不能隐瞒!”

“这个自然,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做了就做了,怎能抵赖隐瞒?”秦天政小手拍着弥方稍稍隆起的肚子,“无论到什么时候,政儿一定不会抵赖隐瞒,请伯父放宽心好了!”

说完又钻到了柴夫人的怀里去了,说笑了好大一阵子。

“政儿,你今天可太不懂事了,只顾着缠伯父姨母,怎么忘记了给赵伯母坚哥哥问好了?还不快点过去给你赵伯母坚哥哥行礼问好?”一直都坐不安心的秦一宙主动找话说。

因为自从他进来,弥方就没怎么正眼看他,使他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没了主意。

秦天政急忙欢跳着来到赵夫人的面前,行了见面礼节,赵夫人也难得地说了几句。

之后他又跑到弥坚的面前,问了好,两兄弟俩说笑了一会儿。

“大哥,关于落乌山刺客鬼厉的事情确是个误会,叶儿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秦一宙看时机差不多了,和法皇弥方主动谈起了前天秦叶之事,主动总比被动好嘛。

“二弟,你多虑了,今天我让你们爷儿仨过来宫内,实在是你嫂子和坚儿的主意,他们确实想念你们了,想请你们过来一叙天伦之乐,并非为了什么落乌山刺客鬼厉的事情。”

法皇越是不在乎,秦一宙越是感到难以下口。

二十几年的相处,秦一宙对弥方的了解还是很全面的,他是个城府很深的伪君子,话说得越是漂亮,其手段就越是狠辣。

“大哥,这几天我仔细盘查过叶儿几次,他确实不认识那个叫什么鬼厉的刺客。而且他们也不可能认识,秦叶回到府里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以前他又在乡下山村流浪,他又怎么可能认识恶贯满盈的此刻鬼厉呢?”

弥方身旁的小黄君这时插了一句,“城主,奴婢可听说公子是鬼厉的传人呀?”

弥方瞪了小黄君一眼,他立刻就闭了嘴,实际上是他的暗示,不然他哪儿敢说话?

秦一宙强打精神,不乐意也不能表现出来,“叶儿在回府之前,身体一直都很虚弱,两千米的山路需要歇息二十几次才爬得上去。至于说叶儿的身体现在不错,这是因为他在云雾山庄每天坚持七八个时辰锻炼后的结果,传人之说纯粹是空**来风无的之矢。”

“二弟,我听说叶儿立志要成为一名强者武士,有子如斯,真是可喜可贺呀!”

弥方的表情依然很平静,脸上还挂着灿烂笑容。

秦一宙微微一笑,坦然说道:“小孩子一时兴起玩玩罢了,哪儿谈得上什么立志?主要是因为叶儿太过于想念他的母亲和外公了,竟然意想天开想通过武士修行回到过去接他们回来。一开始兴致还可以能够坚持锻炼,最近几日就不行了,总在找借口偷懒。倒是坚儿是大哥的骄傲,既听话又上进,还少有大志,令人欣慰呀!”

法皇和城主两人的谈话很自然,就像许久不见的兄弟朋友聊家常谈生活一样,自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