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五弟法皇(二)
作者:朝水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31

面对法皇的质问,李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哀声说道:“神公,还是不说了吧?说了你也不会为我们做主的,反而会给你徒然添加烦恼,让你为难。怎么说你们也是一家人,是拜把子的兄弟,还是不要为了我们四个不相干的人伤了你们的结拜亲情吧?”

王兆风也抹着鼻子说道:“神公,今次这霉我们认了,只是想哭一会儿而已,哭出来也就舒服多了。好了神公,你多保重,我们这就出去,就不打扰神公你欣赏舞蹈的闲情逸致了。”

四人假惺惺地起身迈步就要离去。

“四位大哥,请留步!”

平时李茴四人在没外人的时候,他们和弥方都是兄弟相称的,弥方又排在最后,老五,他最小,所以弥方才这么叫的。

李茴回望了望弥方,迷糊着问道:“神公,还有何事需吩咐我等办的?”

“四位大哥,有话你们尽管说,有什么委屈憋着的事情,五弟一定为你们做主。究竟是谁把你们打成了这样?又伤得这么严重?”法皇弥方下了坐榻。

李茴四人却故作不想说的样子,只是傻傻地看着弥方呆。

法皇弥方右手点指李茴,“老大,你说,你把事情的原委情由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果真是你们受到了欺负,五弟绝不姑息养奸绥靖庇护,一定给你们讨回一个公道,还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说法。”

李茴矫揉造作地又推托了几下,看了看另三位统领,又瞧了瞧他们的五弟法皇,终于开了尊口,连称呼也改了,直呼排行。

“五弟,是这样的,今天天未亮的时候,有法士前来禀报说有人曾经在落乌山看到刺客鬼厉在那里出没。我和你三位兄长便立马前往查看,没想到却查出了一个惊人现。”

“惊人现?什么惊人现?你快说!”法皇弥方一听就来了精气神。

“还是不说了吧。说了陛下也不一定相信。这事又牵涉到陛下地结拜兄弟。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或许是我们搞错了。也不一定地。”李茴很是难为情地装出一副不想说地样子。

弥方怎能听不出李茴地话里有话。李茴越是缄口不想说。这法皇弥方就越是想知道真相。

他们四个对弥方可是知之甚深了解笃清。最善观察他地内心了。察言观色溜须拍马是他们最大地本事。不然一无所长地他们。怎么可以在法士统领地位置上做了这么久?

弥方地胃口几下就被李茴他们欲盖弥彰地说话方式给吊起来了。

“老大。你给我说。不管牵涉到谁。只要你们有理。五弟一定严办。绝不宽恕。你快讲!”

一旁抹泪的张胡好象憋了很久了似的,踏前一步,义正词严地慷慨陈词。

“老大,你不说我说,这可是不得不说的事情。倘真我们现在不说,那以后出了问题,五弟怎么办?想说也是来不及了,那时候我们可就真成了历史的罪人了。五弟,我们在落乌山碰到了老六的公子秦叶了,更奇怪的是他竟然骑着刺客鬼厉的契约座兽白鹤。”

老六,是背后李茴五兄弟对秦一宙的称呼。

“契约座兽白鹤?”法皇弥方很是吃惊地嘀咕出了声。

“是呀,座兽白鹤?五弟,你说是不是太巧了点?”

“秦叶他怎么会有刺客鬼厉的座兽白鹤?这契约座兽不是说一般是不能转让的吗?怎么到了他的手上?”

弥方没容张胡说话,一把拉过张胡,紧紧抓住了他的衣领,诧异非常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老三,快讲!”他人已是迫不可待了。

“是呀,所以我们四个就前去看看了,想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没想到……没想到秦叶他……他……他竟然……”老二王兆风趁机抢话接道。

“他……他竟然怎么了?”

弥方本身就是个谁都不相信的人,一点小小的动静他都能神经几天,甚至在全城戒严。

经李茴四人的几缄其口欲盖弥彰,弥方心中的烈火已经彻彻底底地被点燃了起来,“秦叶他……他到底怎么你们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四戚华雄终于也说话了,“我们非常有礼貌地来到秦叶的面前,想请他说明一下情况,我们也好回来禀报五弟你不是?可我们万万没料到的是,秦叶这小子他竟然大动肝火对我们拳脚相加,好象我们是他的夙敌似的,一点也不留情。在我们四个还没搞清楚没搞明白的时候,就已经被打成了这样。”

老四戚华雄的面容长得最是诚实,平时说话又最少,给人一种埋头苦干谦谦君子的形象。

不过千万不要为他的这个表面现象所蒙蔽了,他可是这四人之中最狡猾智囊的一位。

法皇弥方还没有完全被蒙蔽,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想到了一个事实嘛。

“喂,你们四个的话今天说得也太过了点吧?真的以为我老糊涂了不成?”

“怎么了,五弟,你不信?”戚华雄一脸的茫然反问。

“秦叶他才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哪儿来的本事可以把你们四**士统领给打成这样?单挑他也不是你们四个任何一位的对手。这简直就是滑稽之谈嘛,绝对是你们看错了,要不就是你们在一起合伙撒谎骗于本公诬陷秦叶。”

“五弟呀,你想想秦叶他是个孩子不假,可是他有手下呀?他不动手可以让手下动手嘛,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想不明白?”李茴非常生气的样子,老大的架子摆了出来。

“什么,别人动手?”弥方反问了一句,没听太明白。

“正当我们赶去落乌山查看情况的时候,竟然凭空里出现了成千上百的城主府人马,其中武士就有几百号人。你说我们四个能不成这样吗?”又是戚华雄的关键一招。

“再说了,他可是你拜把子兄弟城主的公子,你的侄儿,他打我们,我们敢还手吗?就是躲避也不敢呀,不成这样才真是滑稽之谈呢。”老三张胡又插了一句。

“在我们就要赶到的时候,那么多的城主府人马就到了,五弟你说这真是巧合吗?他一声令下,他的那些手下就把我们四个打得灰头土脸了,连爹娘老婆孩子都不认识我们了。更可气的是他们一边打我们还一边骂我们,说……”老四戚华雄夸大了说辞。

“说什么?”弥方双眸中开始露出了骇人的凶光。

“说……说我们四个是狗仗人势的狗奴才,打死也没关系。反正黄玉筑城有的是我们这样的狗奴才,黄玉筑城是他们秦家的,别人只是狗奴才,他秦家的人才是主人!”

“大胆?你说什么?”弥方啪的一声就拍碎了一张桌子。

还真是无巧不成戏,老大李茴一不小心被桌子上溅落的酒水散到了脸上。

“别动!”

法皇弥方有了莫大现,说着的时候把手在李茴脸上一个抹过,把他脸上的血迹伤痕都抹去了,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又抹了抹别的受伤的地方,还是一样,血迹伤痕自动掉下。

拉过王兆风、张胡、戚华雄三个,结果全都一样,全都是假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外伤。

弥方立刻就明白了,瞪着眼睛一摔杯子,高声喊道,“好呀,你们四个,竟然合起伙来欺骗本公,陷害本公的侄子,你们可知这是死罪?是杀无赦的弥天大罪?”

李茴四个看事情被拆穿了,实在没法隐瞒了,立刻一起伏地谢罪。

老四戚华雄代替四人说道:“请神公息怒,我们四个也是无奈之举,请神公赎罪!请听我等一言,我们虽然是撒了个小谎,可也是为神公你着想呀?所谓打狗看主人,他打我们四个实际上不就是打你吗?”称呼又改了过来。

“此话怎讲?”弥方眼珠一动,疑问顿生,火气也小了不少。

“神公你想想,为什么那么巧秦叶会有鬼厉的白鹤?又为什么那么巧,他一千多城主府兵马那个时候赶到?他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孩子怎么也是想不到这样的好计策的,很明显得他身后必有人出谋划策!”老四说道。

“神公你再想想,那刺客鬼厉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敢胆大枉为地行刺?每次行刺后我们找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他,为什么?还不是有人在背后帮他吗?”老大讲道。

“还有,他秦叶一个堂堂的城主公子有城主府不住,为何偏偏住在云雾山庄受罪?这些不都说明老六在从中搞鬼吗?另外这秦叶的身份就很值得我们怀疑,是不是老六的儿子还是两说之事呢,说不定是老六掩人耳目的一个策略罢了。”老二提醒着。

“神公可别忘了,二十几年前他们秦家有多少人死在在我们的手上,他老六会忘记?”

老四的这句话让法皇的心咯噔了一下,他心里确实不是滋味,有窝火揪心的疼痛,怒气冲冲地对着李茴四人高声喊道:“好了,这次的事我不再计较,你们都下去吧,本公要在这儿好好静一静。”

李茴四人退去后不久,为弥方跳舞的舞姬宫女们也被他全部赶了下去,他再也没有心情去欣赏什么天成自然的舞蹈了,一个人陷入了深深的迷惘沉思之中。

李茴四人的轮番轰炸,终于把法皇弥方内心深处的东西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