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缀崖
作者:朝水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52

云雾山庄秦叶的生活依然是千篇一律地在重复着,所不同的只是耿根这几日都没有来山庄,被城主招到城主府里办事去了,具体什么事儿,秦叶就不知道了。

因此除了倒立、马步、折腰、跑步、游泳外,也就没什么特别可书可写的地方了。

“曲元,准备好了没有?”

今日或许是心情不错的缘故,秦叶给自己放了小半天的假,其实是被曲元硬拉过来的。

不过也没走出牧场,下午他还要修行武艺练习霹雳斩呢。

这时秦叶的武士基层功法也有所提高,已经可以催出细微的斗气气流了,不过要想进阶到一品武者,至少说在半年内还不太现实。

他们两人将要进行的是骑马比赛,也是舒缓一下秦叶紧凑的生活节奏。

这也是耿根临走时交给曲元的一个特别任务,还必须要完成的那种任务,当然了也是城主的意思。

练习归练习,且不可把人给累坏了,同时也是要秦叶学一些人情世故,以及别的有用学问,并培养他对形势的认知把握,必定将来他是城主接班人。

有时城主府也派人过来,陪秦叶玩玩,间接地让他休息休息,隔不久还找位老学究过来教他王侯将相之道治城愚民之策。

曲元在根叔的引导下,他的武士修行也有所提高,从三品初期一举突破到了三品中期。

当然了主要是受了秦叶潜移默化地影响。隔几日没事地时候他也起个大早陪秦叶练上几个时辰。不过大多都是秦叶一个人在修武练习。因为秦叶并不想让曲元太累。也不好意思太过麻烦他地。

秦叶他现在每天地作息时间也就是三四个时辰吧。吃饭睡觉外余下地时间基本上都用在了努力修炼勤加修行上了。

曲元看了看马上明显比过去精神健壮多了地秦叶。笑嘻嘻地说道:“公子。比赛就要有输有赢。不如我们赌点什么?这样才有意思嘛。”

“曲元。现在你是越来越乖滑了。居然想借机套我武艺。欺我年幼呀。太滑了你。我就知道你今天让我出来比赛骑马。肯定是有所图地。用心不良呀你。”

“公子。曲元有个提议。要是我赢了。你就得教我几招。怎么样?”

曲元已不像刚来云雾山庄时那样拘束那么多礼节了。有时他也和秦叶开个玩笑什么地。

秦叶玩笑作罢,略微一沉思,嘴巴一抿舔了舔舌头,故作很勉强的样子。

“好吧,今日就遂你所愿,给你个机会。不过你千万不能说出去,更不能让师父知道,你是知道的师父他是不许我教你的。另外你要是输了,就得给我讲讲我们大6上更多的有关武士的故事,还不得和以前的重样。”

曲元微笑着点头同意,他最近可是翻阅了他所能看到的所有关于武士故事传说的书籍。

“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了?一……二……三……开始……”

秦叶口令喊完,和曲元**骏马同时撂开蹄子在莫大的草原牧场就跑开了。

秦叶在“暗”地里一直都在传授曲元耿根所教,耿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到。不然的话他曲元几年都突破不了的难关,怎么一下子就突破了呢。

小半个时辰后,他们依然是肩并肩,马靠马没分出胜负来。

都绕着牧场跑了三圈了,曲元的马才稍微过了一点点秦叶的马。

马上的曲元看着一旁稍稍落后的秦叶,有些自鸣得意笑眯眯地说道:“公子,这次你可输定了?准备教我哪几招呀?公子,我可先声明了,以前的那几套我可不学,都学烂了。”

双眸精光猛地闪过,曲元脸上就是一个“奸笑”浮现,“公子,我要你新学的霹雳斩,这个大有用处,听着都霸气,隔空就可斩杀。”

“曲元,做你的白日梦去吧,还有一圈没跑呢,你这么说为时过早了点吧?”

秦叶说话的时候双腿一夹马腹,啪的一声右手皮鞭抽在了白马**上,这时再看秦叶的**白马犹如风驰电掣般跑得更快了,几乎就要过曲元的白马了。

“曲元,加油吧,要不然就学不了霹雳斩了哟?”

秦叶正在高兴的时候,天空里居然凭地里打下了一个旱天乍雷,乍得他**白马“仰挺胸”,几声“嘶鸣”腾腾就地几个大转弯,倏忽一声笔直向前撂开四蹄没命地跑去了。

马上的秦叶紧拉缰绳也没用,可以说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把惊了的白马给拉回来。

惊了的白马,它跑步的度明显快于常态,很快地就把曲元的马撇得远远的了,几个喘息的时间就不见了曲元的踪影。

秦叶紧紧贴在马鞍之上,他知道此刻他根本无法驾御控制白马了,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白马的这股惊劲过去了再说。

白马凭着自己的感觉,也不管有没有路,也不管到了哪里,也不管是沟渠还是高山了,反正只要是它单身能穿过去的地方,它就会钻进去,可受罪的就是秦叶了。

跑过了一片又一片草原,越过了一座又一座高山,淌过了一条又一条溪流,直到白马浑身乏力颤动滴汗不止了,它依然还没有停下的迹象,被刚才的旱天雷乍得确实有些晕乎了。

这时秦叶快傻眼了,因为前面明显地没路了,而且很远就可以看到那里烟雾蒙蒙一片,好象是悬崖,但是**白马似乎充满了干劲非要一跃过去不可。

来不及多想了,白马的前蹄已是快到悬崖边缘了,也就是二三米的距离,一个跳跃就到了,看这悬崖的宽度足足有好几百米呢,白马它不管怎么样也是定然跃不过去的。

危急时刻,秦叶双眸一怔,牙齿一咬,双手运力猛地一按马鞍,人腾空向后旋跳了起来,几个咕噜翻到了悬崖的边缘,抓住了一把救命藤条,惊声喊道“白马”。

和秦叶抓住藤条的同时,白马掉进了万丈深渊,没入白茫茫烟雾之中,很快地就听到了白马的一阵惨厉嘶鸣,随之就只能听到咕隆咕隆的翻滚声,再也听不到白马的嘶鸣了。

秦叶心疼地滴下了几汪热泪,这匹马陪着他可有些时日了,关系处得也不错,有不开心的事情有时就向它倾诉倾诉。可没料到今日一个乍雷,却害了它的性命。

大脑这么一走神不打紧,秦叶双手抓着的救命藤条断了几根,他的身子随之就是一个下沉,随时都有掉下悬崖的危险。

秦叶赶紧聚集全身真气,想趁势跳上悬崖再作计较。

可没想到的却是起了反作用,藤条一根接一根地被他加劲的双手扯裂断掉了,使得他陷入了更加危险被动的境地,直到最后一根藤条被他扯断的时候,秦叶也没跳上崖来。

“啊!”

秦叶从藤条上滑入了万丈悬崖,这时的他只感到全身轻飘飘的很是无助,想挣扎跳上崖去却使不出力来,好似腾云驾雾,又像是梦中玄境,一茬又一茬的景物以肉眼几不可视的度在他眼前不断地闪现晃过。

两只手努力地想去抓住别的救命东西,可身体下滑的度实在太快了,还没等他的眼睛看清楚想明白呢身子就跃过去了,什么也没抓到,又继续下落下沉下滑。

耳边只听到骨碌骨碌的石头塌陷草木断裂的声音响个不停,其他的几乎就听不到了。

此刻的秦叶,他相当地狼狈,衣服破了一个又一个大洞,身上添了一个又一个伤口,脸上手上身上的伤痕在急剧地增加着。

有被落下的石头砸伤的,有被草木断裂刮破的,殷红鲜血淅淅沥沥地滴了出来,染红了他的全身,染红了他身体下滑的悬崖边缘,染红了那些被他扯断的草木藤条。

“完了,完了,难道我曲元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秦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念头,想到了一个又一个思念的人儿,他的母亲,他的外公,他的小弟弟秦天政,还有他的主父,以及耿根和曲元。

“不行,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我还要回到过去接我的母亲和外公回来,我绝对不能死在这不名的深渊里!”

强烈的求生**使得秦叶眼睛一个雪亮,转眼看到了近旁有棵大树,它一枝巨大的枝桠伸出壁外,正好在他将要斜落下的地方。

脑海的念头急闪现翻转,秦叶双腿就势猛踩脚下一块石头,双手运足了全力一下抓住了一把草木,两番借力弹跳终于使身体下滑的度放慢了一些。

“呀!”

秦叶抓住草木的两臂用足了膂力,身体有直立下滑转为横飘了起来,双手趁势再次猛地推向了另一块突出的石头之上,石头的反弹之力终于改变了秦叶他身体下滑的方向,斜斜地落向了他看到的那棵树的枝桠上,恰好接住了他下落的身子。

“哎呀呀”和“咔嚓嚓”的声音此起彼伏,秦叶只感到全身的骨头刹那之间好象全部断裂散架了,犹如万箭穿体般难受,更胜似虫噬蚁腐心脏般痛苦。

眼前金光闪闪,漫天的星斗飞舞,脑袋嗡鸣鸣中响起无数乍雷,人已是痛晕了过去。

在迷迷糊糊中秦叶感到他的身体又下滑了,只是他再也无力去改变什么了,只有等待,在等待中死去,抑或在等待中寻得生存之道,只好寄命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