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火巡北
作者:明诸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07

邵辞望着一团糟的局面,有些郁闷的长叹一声,暗道:“新兵蛋子就是新兵蛋子!若是北地的守边老卒的话,这些个水犀战队必然是全军覆没,焉能让他们这样逍遥的离开。不过今日小胜一场,对于重整士气,却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啊!”

朱穆恨恨的看向穷巨人的阵地,刚好看见一名红袍将军雄姿英,指挥着穷巨人冲杀,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将其记在心中以待日后报仇。

鸾凤宫

邵辞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鸾凤宫,不禁暗自嘀咕了一句。又斜睨了旁边丰采神俊,清华隽朗的蒲绩一眼,交换了一个不解疑惑的眼神,但是都心领神会的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沉默的跟着带路的小黄门。罢了,皇帝想在什么地方议事就在什么地方议事吧!

“臣邵辞(蒲绩)叩见陛下,叩见娘娘!”二将一进来便看到高坐御坐上的朱郴与一个头顶璀璨凤冠,身披七彩霞衣雍容华贵的女子笑谈,连忙俯身见礼!

“两位将军免礼!”朱郴虚虚抬手,示意二将起来,然后挥挥手,示意侍侯一边的宫人搬来两张靠背大椅,并且肠怀笑道,“今日,将军之战,落败敌方骁将鱼家傲,溃退王牌水犀战队!将军之英武天下皆惊,将军之功勋举世无双!将军不但打出了我大逝的威风,重震士气!更是狠狠的抽了百里集的一个响亮的耳光!让对方所有人知道,我大逝依旧是那个横躺北疆,霸绝天下的神龙!绝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折辱的!”

邵辞听着朱郴音调爽朗,开合顿挫的话语,不禁激动的全身气脉畅通,热血沸腾。他连忙跪倒于地,高声论道:“此战之功尽在陛下也!若无陛下之拔撮,岂有我自今日;若无陛下之亲临,岂有士气之高涨;若无陛下之英明神武,岂有今日之胜也!是矣此战之功尽在陛下也!”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不过将军也不必自谦。”朱郴听的邵辞之言,不禁舒服的全身通泰,气韵流畅,得意之下仰天大笑。不过一会儿,便又神色沉重严肃起来,沉声问道:“今日我胜一场,可是相对于大局却又是杯水车薪,难改大势啊!不知道二位将军可有良策啊?再接再励,再奏凯歌,为我大逝再建功勋啊,当然最好是一战定乾坤,一劳永逸啊?”

二将本来仔细的聆听朱郴教诲,可感觉越来越不是个味啊。对于朱郴的毫言,朱郴的高瞻远瞩,不禁面面相嘘,手足无措。

朱郴看着峻迫中的二将,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大跃进式的错误,有些情趣索然的笑了笑说:“两位将军不必惶恐,是朕太过急切了。所以有些冒昧了!”

这时本在一旁看着,不一言的方?,见得君臣之间的尴尬,便微笑着插嘴言道:“唉,陛下,你不忍大逝黎民惨受刀兵之灾的迫切心情,天下之人都会理解的,是有目共睹的!”

方?又转头朝二将言道:“只是不知道,两位将军可有良策,对接下来的局势有什么看法,有什么部署?”

“无它,唯十六字耳!未战预败,循序渐进,伺制局变,一朝覆敌!”

“何解?”

“也就是在以后的着段时间里,我大逝必须做两手准备!在军事上,稳扎稳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老老实实的与大楚打一出漂亮的攻防战!在内政上,陛下需要从现在开始就作好失败城亡的准备,随时随地有撤退的打算!”

“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还有后面两句做何解释呢?”

这时,比较沉默的蒲绩有些踌躇,有些犹豫的说道:":::陛下陛下,臣少时学了些卦算占卜之事,近日更是因为忧心国事,所以夜观天像,为我大逝卜算了一翻。但是得出的结果,却不是很好”

他停顿了一会,看了看皇帝皇后,继续说道:“不日之后,广济或许将遭劫难,或许会,或许会百万伏尸,血流成合,以至,城破宫亡!”

“啪――”

“什么――城破宫亡――”

朱郴骤然闻言,拍案而起,惊声问道!他的神色惊恐怀疑,眼神残忍血腥,似乎抑郁择人而食!

本在旁边剥着葡萄的方?,骤然闻听蒲绩之言,双手竟然轻微的抖了抖。然后有若无其事的小心翼翼的剥着葡萄皮!只是不时的向蒲绩掠过一眼,似有所思!

朱穆这次照例又是躲在外面偷听,这时也是一声惊呼,忍不住就要冲进去质问蒲绩。就在这千钧一之际,突然不知从哪里伸出两只手紧紧的抱着他,并且有人轻声说道:“激动个什么,再听听,再听听。”

朱穆一身冷汗,自己躲在这么隐秘的地方,竟然被人找到了,要是被父皇和国后方?知道,那自己又要受到处罚了。而且,这是什么人,竟然躲在自己身后自己都不知道,要是想杀自己岂不是易如反掌。朱穆想到着,心中恐惧,僵硬着脖子转过去,抱着自己的人。

“怎么是你?”朱穆一声惊呼,甚是意外。

蒲绩面对着龙颜大怒的朱郴,总算是知道何谓龙威,何谓天威!

不愧是天择帝皇啊!蒲绩暗叹。

他本不是人族之人,而是魇族精灵,所以敏锐常人!就比如现在,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条金黄神龙在大殿内咆哮连连!一声声龙吟之声直压心房,一道道龙威直迫灵魂!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蒲绩颤抖着声音求道。

朱郴也只是骤然听到这样的话,才会一时的情绪失控的!现在他已经恢复正常,就又微笑着向蒲绩说道:“将军继续说下去吧!”

“是,”蒲绩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组织语言,“陛下,我先解释后两句吧。所谓的‘伺制局变,一朝覆敌’。伺者,待也,窥也!也就是我们必须等待更改局势的变化,乘机之下,一次就把楚军打残废!也就是陛下所说的,一战而定乾坤也!”

“可是如果没有所谓的局变呢?”朱郴点头问道。

“不可能,一定会有巨变的!即使没有,那我们制造也要搞的有!”蒲绩肯定的高声回道。

朱郴感兴趣的看着蒲绩自信满满的神色,兴致盎然的问道:“却不知道,将军为何如此自信会一定有巨变呢?”

“呵呵,这个,臣自己算过,虽然未来茫茫,难得真知!但是却推算出来,即将到来的一次天变。而这次天变一定会引起一系列的惊动天元,浩荡天地的巨变!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利用这次天变,以克强敌!”蒲绩比画着说完,但似乎意犹为尽。只见他面色兴奋异常,双目充斥着期待向往的神色!

“惊动天元,浩荡天地!惊动天元,浩荡天地?”朱郴沉重的念叨着,随后立刻抬头盯着蒲绩追问道:“将军可知道是何天变吗?”

“恩,”蒲绩似乎有所顾忌似的,犹豫了一下下,面色一狠,像下定决心了。

“红彗巡北!!!”

“红彗巡北,红彗巡北?”朱郴喃喃道,眉头紧皱,好象很是不解疑惑!

“呵呵,陛下,你却是上了蒲将军的当了,”方?笑着打趣道,“什么红慧不红慧的啊!其实就是北人常说的天火巡北而已!”

朱郴闻言,恍然大悟,可是面色却是更加沉重了!似乎不想继续在这上面纠缠一般!

方?见状,了然于心。她朝邵辞问道:“恩,不知道将军对于后撤之事,可有安排?毕竟不可能全部撤完吧?”

“娘娘所言甚是!”邵辞躬身答道,“恩,所优先撤退的人选,末将安排于下。太上择皇戚,次择智贤,次择良技,再择富贵,再择青壮!余者可渡否,皆在天命也!”

“恩,很好,”朱郴自高榻上走了下来,点头赞道,“将军安排甚好,就按将军安排的办吧!这件事,朕看就交给二位将军办理。但凡是有敢不从命者,二位将军可以杀无赦!”

“是,”二将躬身领命,“臣这就去办!”

“恩,好,去吧!”

二将得命,躬身拜退。埋退至宫外,方直身转走,消失于宫墙。

朱郴微笑着,用和煦的眼光看着他们退去。

可是待二将消失,他的饿目光却越来越阴森,诡异愤怒!他双手紧握,竟然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甚是恐怖!

这时方?自高榻自上缓步走下,和声说道:“陛下,何必与这些臣子们动怒呢?和他们一般见识呢?”

朱郴恨声说道:“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像皇后所说的一般,不愿献计!如此之徒,朕难道就要真的冀望与他们吗?唉――,我大逝,果无人邪?”

陛下,这也怪他们不德。毕竟试问天下,有谁不怜惜自己的名声呢?有谁愿意如此行事,而不顾天道呢?”

“哼,名声,名声何物?名者,实之宾也!如若逝亡,他们命尚不得保存,却没想到依然还顾及自己的羽毛!天道,什么天道啊?哼,现在虽有天,却无道!那天庭之主,九天大帝在朕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典狱长罢了!”朱郴面色气愤,疯狂的吼道。

方?闻言,面色聚变,神色大惊,连忙劝道:“陛下慎言啊!这等言语岂是我等可以谈论的呢?恐招至祸难啊!”

“恩,”朱郴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勉强的笑了笑,“皇后所言甚是!只是这二人不愿自己亲口说出那计策,这让我们怎么办啊?”

“陛下,何须忧虑啊!”方?笑着,似乎智珠在握,“他们不说,也无伤大势!只要陛下派遣心腹之人前去行事便可,即使二将知道,他们也不会干涉的!”

“恩,皇后所言甚是啊!”

二人继续商定了细节,大势以定后。心情畅怀之下,便聊起了家常。一会后,见的天色以晚,朱郴便以有事为由,起身要走!方?连忙起身恭送!

待的走出宫门,朱郴似乎想起一事。

只见朱郴转身,不悦的对方?说道:“皇后,你也该管管蘅儿了!你看他整天的和一帮子纨绔混在一起,这成何体统啊!还有今日,他大醉之下,竟然填了一词来讽刺朕!”

“呵呵,陛下所指的可是那《减字木兰花》啊?”

“对,就是着,就是其中那句‘万里东风,国破山河落照红’皇后瞧瞧,这都是些什么话啊?朕知道他有才情,可是才情对国家有用吗?他就应该学学他哥哥,学武练兵才是王道啊!”

“是,臣妾知道了,会去管教的!”方?回道。

待朱郴走远后,方?才恨恨的转过身,突兀的笑着!少女般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竟然有几分的诡异阴森!

“东妃呀东妃,当日你构陷与本宫。如今你子孤苦伶仃,我这也算当娘的,是不是应该帮你照顾照顾啊!”方?轻声细语的说着,清脆的笑声又再次回荡起来!

这回宫灯终于难耐这阴森的氛围,摇曳了几下,在一阵突兀的阴风中,忽的熄灭!

就在宫殿即将笼入黑暗之时,在宫殿的侧门处,闪着两点光亮!

那是一双颓废的眼睛,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只见眼睛的主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且似乎有些悲凉凄苦的喃喃道:“人心隔阂,相互猜忌,有若寒风!但是他们却不去解,反而争相堆砌寒风连环!这大逝还有救吗?呵呵呵呵呵呵,万里东风,国破山河落照红”

这个人又转个身对身旁的人苦笑着说道:“好了,我的皇兄,好戏已经结束了。该看的也看了,不该看的还是看了,散了吧,散了吧。”

朱穆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方?的儿子,朱蘅,却不知道说什么。从刚才方?的话中,明显可以听出来,自己母妃的死和方?脱不了干系。但是,为什么现在对着仇人的儿子,却现没有想象中彻骨的仇恨呢。

朱穆长叹一声,“他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血浓于水啊!”

宫殿静了,勾心斗角,国家大事都散了,与这静静的宫殿没有了关系,只有微风轻舞,好生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