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 轻舞飞扬
作者:梦仙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32

曾几何时,不知在梦中出现过多少次的剑阁,终于近在眼前!

“小洁……是小洁!”越飞越近,当沈天最终看清闪动在剑阁顶端的那抹鲜红竟然是沈洁时,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和激动,尚在半空中就大喊起来:“小洁!是我,是哥哥回来了……”

剑阁顶端,今天的沈洁穿了一身火一般的长裙,正眺望着远方,任由山风吹过,带着自己衣襟猎猎作响……她已经这样伫望很久了。自从前段时间,若离突然说沈天快要回来时,她便不顾众人劝阻,执意要来这里守候。她相信,沈天是一定会从剑阁回来的……因为,这里正是他离去的地方!

前一刻,当她看到远处天空出现的孤独人影时,放在胸口的一双小手就再也没有拿开过……她不知自己是在守望着什么,她只知道那里正在剧烈的跳动着,按都按不住。或许是激动,因为她相信自己马上就能见到久违的哥哥了!或许是担心,因为她怕自己看到的那飞过的人影只是幻觉,亦或是别国上仙刚好路过……她真的好怕。

下一刻,当她终于听到那梦巡千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时,美目流连,死死的盯着正在飞来的沈天,生怕他从自己眼前再次消失。由于紧张,此刻她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着,双眼中更是充盈着无尽的泪水……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个日日夜夜了,终于盼得良人归来!

这一刻,沈天自然也是望向了沈洁,然而,当四目真正相对时,却都是无语凝噎!两人就那样相互的凝望对方,谁也不说话。此时,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一双眼睛,一双饱含着同样期盼的真诚流露的眼睛;此时,对他们来说,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停滞,万籁俱寂,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静了下来。

这一刻,是属于他们的时间停顿!

突然,只是刹那间,这份静美便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欢呼……当欢呼骤响时,整个剑阁群山都在措不及防中颤抖!而山前的喇叭口,更是将这欢呼声无限的放大,投放到战争平原的每一个角落,久久回荡不息。

“天皇子――天皇子――”就在沈天与沈洁相互瞩望的瞬间,原本安静的剑阁表面突然涌现出无尽的士兵来。人潮汹涌,他们很快就占据了剑阁上每一个可以看到外面的地方,一个个仿佛陷入疯狂般,正不断的呐喊着沈天的名号。

曾经,从沈天带领蜀国兵众击溃五国联军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隐身在帝国深处、并不为多少人所知的天皇子,而是英雄,全蜀国人民心中的英雄!那一刻起,神奇的命运之手就已经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到了历史的风尖浪口处,让他举世瞩目!

之后,就只有看他自己如何在这湍急的命运之河中稳船操舵,确保一番风顺了。然而,他败了,惜败的连他自己都从世人的视线中完全消失,生死不知。

“过犹不及,穷寇莫追”这是他当时学会的。

如今,沈天王者归来,更是展现出上仙的实力。这无疑,再次唤醒了沉睡众人心中已久的那份疯狂,重新点燃了埋藏在他们心中同样熄灭已久的那份**……

“我们的英雄并没有死”――眼前的这个真实的信息让他们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顾不得与沈洁去相见,沈天只得将身躯停滞在半空中,好让整个剑阁的士兵都可以看到他。如此,很是费了一番苦心,对众人进行好好的劝慰。此时,看着上面威武不凡的哥哥,沈洁开心的笑了,就那般静静的站立着,等待着。

然而无论沈天如何劝慰,大家始终不愿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一个个依旧看似疯狂的望着沈天,望向他们心中的英雄。最后,还是在一位将领的厉声喝斥下,他们才面带不舍的缓缓退去,而这人,就是当前驻守在剑阁的大将――邱福。

故人相见,自然又是一番别样情怀在其中。尤其当对方还是邱福时,每每看到他,沈天都会不由得想起已死的黄天霸……顿时让他伤感不已。

就在喝散众人之后,两人四目相对,邱福静静的看着沈天,只是对他沉沉的点了点头,便也随着那些兵士们重又退入剑阁深处。

山风猎猎,天地重又归于恒寂。循着风的脚步,沈天缓缓的落到剑阁上,慢慢的朝着沈洁走去。

“哥哥――”却是沈洁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思念,无所顾忌的率先朝着沈天飞奔而来,裙角飞扬,眼看着一团舞动的火光就要撞入沈天的怀里。

她的这个举动很是把小猿给吓了一跳,慌忙从沈天肩上跳了下来,躲到他小腿后不时的探出小脑袋观望,小心的望向沈洁。

“哥哥――”终于,当她抱住沈天,抱住她心中的那份痛时,沈洁再也忍受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畅快淋漓的哭过一场,哪怕是小时候知道自己不能行走时,也不曾如此哭泣过。

那一天,当她从败退的士兵那里获知沈天被两名上仙同时追赶,甚至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即使是后面若即深入凶谷,并用蜀山秘术告诉他们沈天还活着、一切都好时,她依旧是揪心的痛。在那段日子里,她只是每天一个人静静的呆着,任由泪水流过自己的面庞,却仍旧没有哭出过声音来。

今天,她却哭了,还是如此畅快的哭着……不知是由于此刻相见无法言喻的喜悦,还是隐藏心底那莫名的悲伤,她只知道自己的眼泪正在不争气的往外流着。在分别的这段日子里所积累的满腹的委屈终于得以泄……她好伤心,她好快乐!

“小洁乖……小洁不哭……”沈天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劝慰着,像哄孩子那样,哄着她。任由她的泪水将自己衣襟染湿,任由她的哭声在山间云际回荡……

现在,沈洁已经长大了,变成窈窕淑女了,再也不是以前身着绿衣、头扎小辫,整天需要人背着的小女孩了。可是,在沈天的心中,她依旧是当初的沈洁,依旧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需要自己照顾的,娇小可人的妹妹。

突然,沈洁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用手抹了抹已经红肿的眼睛,满是欢欣的笑着,对沈天说道:“哥哥,你看,小洁可以自己走路了,小洁可以自己走路了……”

说着,只见她双臂抬起,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却是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再次落下,划过脸上的绽放的笑容,对着沈天开心的说道:“小洁再也不用哥哥担心了……”

“哥哥看,小洁不仅能走,还能跳舞呢……”此时的沈洁,就像是一只兴奋的小鸟,左右跳动,翩翩起舞。只见她忽而双臂上展,苗条耸立的身躯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楚楚动人;忽而脚巅跳起,鲜艳夺目的红裙舞动,酷似一团**滂湃的火光,娇艳妩媚……

跳着,跳着,在沈天眼中只余下一片潮红舞动。就在沈洁的轻舞飞扬中,他突然现――不知何时,妹妹已经长大了!

“原来,自己对身边人和事的感触竟是如此迟缓,连妹妹的成长都没能及时现……”他想着。却不知,这正是一种关心后人的长者心态。就好像沈洁在他心中一直长不大一样,他们在沈天傲的心中也永远只是孩子……

在之后的时间里,沈天带着沈洁,与邱福他们一起,去祭拜了埋葬在剑阁外的蜀山将士坟墓。这次,他们并没有带多少兵士随从,有着沈天在,也没什么人可以威胁到他们的安危;当然,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要特地去看望一个人,一个已死的人――黄天霸。

历来的习俗,死在战争平原上的人是不会允许将尸身带回国境内的,只能安葬在平原上,这也是当今各国的通例。

一?黄土,一叠烧纸……黄天霸的坟墓跟其他将士兵没有任何区别。曾经的欢声笑语,曾经的威武身躯,最终只不过浓缩到这方寸之地,看的沈天和邱福一阵默然。他们都是跟黄天霸最亲近之人,虽然后者还有点隔阂……然而,当最终看到旧人故去时,依旧是那般的落寞。

祭奠很快,伴随着纸灰飞舞,杯酒洒落……一行人也最终离去。逝去的人啊,就让他们好好的安息吧!

这次重回剑阁,对沈天来说,无疑是欢喜的。只是,这种欢喜,却又无时不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悲哀。有点逃离的样子,他并没有在剑阁呆多久,就带着沈洁跟邱福和驻扎在剑阁的众将士告别了……

“哥哥背我……”回蜀国的路上,沈洁突然兴起,要沈天还像小时候那样背她。

看着她那一副撒娇的样子,沈天无奈的笑了笑,很是乐意的躬下腰去。只是如此一来,小猿没了去处,在经过一番抗议无效后,它无奈的紧抓住沈天的裤脚,蜷缩在泣鬼神上……

就这样,一行两人一猴,驾驭着泣鬼神,逐渐的消失在天际。

(ps.这一章写到最后突然没了状态,对结尾不是很满意……《天地归吾》,演绎不一样的仙侠修真,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