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操场上结满了冰，终于考完了。我和张晓在操场上，一遍遍地走着，操场边的白杨树没了一片叶子，看上去是那样的凄惨。

“年后我就不来上学了，我要去打工。”我告诉张晓。

“为什么？上的好好的。”张晓诧异地问我。

我无从解释，这次期末考试，我会挂掉很多课，在学校有个规定，那就是挂课不能过四门，过四门

就必须自动离校了，而这次考试，我肯定会挂掉四门，很多知识点，我一概是胡蒙。

张晓穿着一件厚厚的草绿色的棉大衣，看上去是那样的臃肿不堪，此时的张晓在我眼里是多么的丑陋。一刹那间，我想到父母的眼泪将因为我的退学而流干，而这一切都因为一个本应与我的生活毫不相干的女人。

“不为什么，感觉也学不到什么东西，还是早点去挣钱的好。”我叹着气告诉张晓。

“那也好啊，去挣钱也是个出路。”张晓竟然这样告诉我。四年的寒窗苦读才换个在大学学习的机会，而这个我爱的女人却告诉我可以退学。

女人的心的确是海底针，也许她是为我考虑，也许只有我离开，张晓才能有一个好的读书环境，因为我在的时候，她总会和我一起，虽然她已经有了男友，但我们每次都会如同恋人一样在这所学校里出没。

我一直不明白张晓为什么会和我一起，甚至无法想得通，这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不再相信任何女人。女人说的话永远是为了她自己，女人做的事，永远是光明正大的，即使是给自己老公戴了顶绿帽子，也往往是以受害者的姿态出现，她们在享受的同时，在心理上没有丝毫的歉意。

和张晓来到了杨树林里，杨树在夏季枝繁叶茂，走在外边是完全无法看到里面的，这就构成了我们学校除了人工湖外的另一个恋爱场所，当然胆子大的是完全可以在里面**的。

我掏出和张晓一起出外游玩照的几张照片，一张张地点燃。这是来了几个教师的孩子，跑过来问我：“叔叔，为什么要把照片烧了。”

我无言以对，也许在孩子幼小的心灵里，照片是存在的记忆，是不应该付之于火的。

“嗯，这些照片照的不好看，就烧掉了。”

孩子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而张晓却仿佛没有看到我一样，冷冷地看着灰暗的天空，在下雪的季节里，夜晚的天空不完全是黑的，在雪的映照下，有些灰暗，这感觉让人着迷。

突然我很讨厌张晓，也许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将毁掉我的一切。女人是祸水，这才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我疯般地把张晓按在了树上，结了冰的树干出吱吱呀呀的声响，狠命地抱住了张晓。把自己的嘴唇印在了张晓的嘴上。男人对于接吻总是无师自通，在这样一个缠绵的晚上，我献出了自己的初吻。

张晓紧绷着嘴唇，阻挡着我的舌头的进入。片刻，我感觉到张晓的眼泪正在往下流，于是我松开了张晓。我是如此一个对女人太过怜悯的男人，即使和女人睡在一张床上，脱得光光的，但只要女人说不，我就不会再敢有任何企图，以后和张晓的交往的日子里，我们总是如此，我也一直没有真正的得到张晓。

第二天我们就放假了，我执意要送张晓，也许在我的内心里，张晓已经属于了我。张晓告诉我，她要先去她男友那里，然后第二天才会回家。我执意要一同前往，甚至有点男子汉气概地说要会会段亚波。

和张晓坐了下午的火车，段亚波和几个女孩子正在火车站出站口等着我们。我提着张晓大包小包的行李，女孩子就是麻烦，但也比较孝顺，她们会记得在寒假里买一些东西给家人，而我从未想起，当然想买也已经没什么钱了，对于金钱，我总是那么仗义疏财，每到假期，都基本上只剩下刚好够回家的钱。

和段亚波一起来的几个女孩子都是张晓的同学，我看到张晓一一和她的同学拥抱着，我傻傻地站在旁边，突然感觉自己真的不应该和张晓一起来。

“这是我们班的同学，他要从这里转车。”张晓介绍着我。

“你好！”段亚波伸着胳膊和我握手，而我由于拿着很多的行李，扭曲般地和段亚波握手。段亚波穿着绿色的迷彩服，那服装显得那样的醒目，仿佛在冲我示威。

来到段亚波的学校，登了记就一起来到他的宿舍。

这所学校看上去有点破烂不堪，也许是年代久远了。灰色的墙面斑驳6离，宿舍里冷飕飕的，没有暖气，也没有卫生间，这所对于穷人显得神秘的学校，甚至比我和张晓的学校要差很多。

段亚波的室友都已经走了，我躺在宿舍里的一张床上，颓然假寐，也许除了睡觉，还真的没有什么事可干。张晓和段亚波在另外一张床上，在翻看着照片，两个人说笑着，谈论着他们高中的一些事情，高兴时，两个人会互相打闹。

也许段亚波感觉我已经睡着了，也就像男人一样开始了动作，抱着张晓，张晓熟练地和他亲吻着，两个舌头出欢悦的声响，段亚波抚摸着张晓，就在我对面的床上，而我在假装睡着。

过了很久，我动了动，然后站起身，说要走了。

段亚波嘴角露出一丝的高兴，嘴上却说：“等下吃了晚饭，再走也不迟啊！”

“算了，走吧，等一下没有公交车了。”我站起身往门外走。

张晓和段亚波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外，在大门口，张晓站在我们中间，偷偷地塞给了我一百块钱，也只有她知道我除了坐车的钱，已经没有什么钱了。而我要乘坐的火车，是第二天早上的，本来是想在段亚波这里栖身一个晚上，但看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有点勉为其难。

天已经很晚了，我坐在黑通通的公交车上，车上人很少，在车的最后面，我透过车窗，打量着灰暗的省城。努力不让自己想张晓，但张晓却实实在在刻在我的脑海里。片刻，一阵伤痛袭击我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