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桃花运(12)
作者:红心萝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92

我不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我的大巴邻居自顾自地拉一张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就往大虾夹去,好像这桌子上的一切是专为她而点的。

我用筷子压住她的筷子。

“你干什么?”

她抬眼看着我,笑。

“我是谁?”

我问。

她摇摇头。

“你知道我住哪儿家里有几口人做什么工作有什么爱好文化层次怎样今年多大吗?”

她再摇摇头。

“我对你也一无所知!”我看着她,“那你说我们凭什么要坐在同一张桌子旁?如果老板来结账,我对老板说是我请客呢还是你请客?”

“当然是你请客!”她吃吃笑道,“谁说你脑子不好用呢?原来你记忆力不但很好,创新能力也不错!”

她忽然低下头去,脸红着,小声嗫嚅道:“我花了二百多块的士费,才到这儿找到你。”

我有什么办法呢?她宁愿花两百多块满大街跑,也不愿花一百块租个房间自己住进去,而要把我扫地出门。

“找我做什么?”我放开压着她的筷子的我的筷子,“快吃,吃好了就走!”

“赶我走?”

她瞪着我,夹着一只海虾送到我的嘴边。

我不理她,自己夹了一只送进嘴巴,还喝了一口啤酒。

“哟,还不领情是不是?”她自己吃了,“嗯,味道还不错!”又看了看桌子,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又出现了,“你这人还真有先见之明,知道我要来,点了这么多合我口味的菜!你挺有钱的嘛!”

我抓起一只大螃蟹,正要撕下一条大腿,我的大巴邻居却一把夺了过去。

“那不是有吗?”我说,“你随便挑好了!”

“我就喜欢这一只!”她看着我,还摇着撕下的那条大腿,“其它的我不喜欢!”

碰到这样的女人你笑不得也哭不得恼不得,火也不得,随她好了。

“先生,你太太挺漂亮的呀!”那位美国朋友伸过头来,对我说:“还挺可爱!”

我还没答话,我的大巴邻居瞅了他一眼,小声问我:“你认识这个洋人?”

她的声音虽小,可还是被美国朋友听到了。

“我是来自美丽坚共和国的洋人!”美国朋友对我的大巴邻居说,“洋人的称呼虽然有歧视我们外国人的意思,但从太太你的嘴里说出来,我感到很荣幸!用我们美国的话说,就是‘IFaLLyouRFeeT’!”

洋人拍马屁的功夫还真有一套!

我的大巴邻居脸红了红,把头伸到我的耳朵边,用只能让我听到的声音轻声说:“这个洋人拍得我真舒服!你能不能学着点?可就怪了,这么会拍的洋人,拍来拍去,怎么只拍到了那么一位横竖不顺眼的女人。为什么他不早认识我呢?”

我瞪着她。

“他说的最后一句洋文是什么意思?”

我问。

“是在我的脚下摔了一跤,也就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意思,通俗一点说,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女人的思维方向永远叫人无法把握。从“摔跤”到“风流”,其跳跃之大,大雁听了都会跌个跟头!

“他那么崇拜你,你还有什么遗憾的?”我看着她,“时间还来得及。你横插一杠,马到成功!那个女人怎会是你的对手?”

她斜着眼笑道:“你以为我不敢?哼哼,等着瞧!”

说到这里,我的大巴邻居拿过啤酒,倒了一杯,再把我的杯子倒满,一手拿一杯,走到洋人的面前:“克林顿先生,能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哪。我们中国人对待朋友的方式就是,请干了这一杯!”

我刚塞进嘴里的大虾掉了下来。你想认识别人,也不能这么胡言乱语吧?你就知道他叫“克林顿”?我们中国人对待朋友是有喝酒的习惯,可也没这种一见面就叫别人先干的礼节吧?

“我叫约瑟夫-斯文,不叫克林顿!”美国朋友站起来,接过啤酒,脖子一仰,杯底朝天,看着我的大巴邻居说,“我有个中文名字,叫梅斯文。我太太姓梅!”

她转过头对我眨了一下眼睛,对美国朋友笑着说:“梅斯文先生,你真爽快!我那位朋友说你叫克林顿,我看你斯斯文文的样子哪会叫那么一个让全世界人民大跌眼镜的名字?他和我打赌,说如果你不叫克林顿,他就从桌子下面钻过去!”

听到她的话,我真怀疑自己的耳朵吃了假药,听什么都是歪的!谁和她打赌啦?我亲爱的老婆逼我玩起了秘书,现在,我的大巴邻居又逼我去钻桌子。我的上帝,我的老婆要我那么做是因为她爱我,而我的大巴邻居要我这样做,又是因为什么呢?

美国朋友来了兴致。就连他的三亚太太也向我瞧了过来。周围的几桌子人都往这边投来看热闹的期盼目光。

我的大巴邻居丢给我一个洋洋自得的微笑!

“是吗?”美国朋友问我,“你真和你的太太打了这个赌?”

我刚要表示否认,我的大巴邻居展颜一笑:“梅斯文先生你可能不知道,中国男人的风格就是和别人打赌输了的时候,极力否认。中国男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他对那张脸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虽然那张脸可能狗屁不值!不信你等着瞧,他马上就会说‘谁和她打赌啦!?’”

如果有可能,变成那条被油炸得绯红的螃蟹好了!这总比变成狗要强得多!

我怎么回答美国朋友的问题呢?肯定也不行,否定更不行!

难道我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像饿狗啃骨头一样钻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