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了结
作者:沉默也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723

上官珉看着张藏,问:“你管她叫什么?她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藏道:“她叫玉奴,是我的妻子。我请求你将她放走。”

“你的妻子?为什么她见到是一脸惶恐,全无半分惊喜?”上官珉压着怒火。

张藏冷笑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她不想与我相认,是因为怕我逃不出你的控制。”

“放她,可以,可是你还会要她吗?她在这寨子待了这么长时间,早就贞洁不保,你难道还愿意接受她?”

张藏热血上涌,紧紧握住拳头说:“这不是她的错。”

上官珉又问:“既然是你的妻,为何你会放任她一人来到广西,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什么不找她?为什么当日出事之时你和她不在一起?”

张藏有些微怔,他对玉奴如何陷入到这里完全不知情。他也在奇怪,为什么不见李意。当日他夫妻二人离开家乡,说是去玉奴的父母家。可是,怎么会成了现在这样?玉奴的病是什么时候好的?又怎么会到了这?

张藏心念电转:见玉奴今日情景,这强盗头目对她也全然无所知。

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

张藏咧开干裂的嘴唇,费力的苦笑,说:“她陪父母来广西省亲,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上官珉见张藏答地滴水不漏。只好道:“你先下去养伤吧。”

张藏被手下人架住。仍然费力回头说:“请放我们夫妻回去。或者。只要你放了玉奴。我情愿一死。”

上官珉没说话。冷然地眼看着张藏地身影消失。

上官珉派人四处找玉奴。

他问她:“张藏是你地相公?”

玉奴抵死不肯点头。也不摇头。上官珉笑一下道:“他承认了你们地关系。”

玉奴心里吃惊,但面上仍然不肯露一点怯意,心想:还能怎样,大不了他死了,我陪他一死。脸上的神色越坚决,就是不肯吐口。

上官珉接着道:“他对你一往情深,求我放了你,他愿意替你死。”

细细看着玉奴脸的变化。玉奴低着头,心脏骤缩。他,他真的这么说吗?这个傻瓜。到现在,还救她干吗?他难道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全然不顾家中的妻和子吗?

上官珉忽然松了一口气似的说:“你如何回报他?如果你愿意为了他做一件事,那我就放掉他。”

玉奴猛抬头,大眼里满是疑问:什么事?

上官珉直直的盯着玉奴,说:“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们俩,我谁也不放。我比较喜欢看劳燕分飞。”说时拂袖要走。

玉奴一把拽住他衣服的下摆。

上官珉道:“放了他可以,你做我的姬妾。就今天。”

玉奴苍白的手指,被抽掉了力气,木然的看上官珉的衣襟在自己的手里一寸寸的抽离,就像她身体里的血液,流得一滴也不剩。

玉奴忽然抬起头来,示意说:“可以,但是我要见他。”

上官珉点头,叫人进来,说:“带哑奴去见张公子。不对,你叫玉奴,不叫哑奴。”

玉奴无心和他分辨,跟了来人去见张藏。

张藏被关在一间空屋子里,没有水,没有食物,一个人躺在地的中央,已经陷入昏迷。玉奴起身,很快离开,过一会回来,拿来了一些热水。扶起张藏喂他喝了点水,坐在一边看着他呆。

张藏很快醒过来,看见玉奴,忙叫:“玉奴。”伸手要抱,被玉奴挡开。

张藏自嘲道:“到现在,你还离我那么远?玉奴,也许,我们死在一起倒是好事,我不该求他放过你我。”

玉奴摇头。

张藏说:“我以为放过你,会让你过得安生一点,可是,你怎么又落到了这里?李意呢?”

玉奴低下头去,泪轻轻的流下来。张藏说:“你一定非常恨我,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和李意背井离乡,就不会落入强盗之手,是不是?”

玉奴想:不是。她不恨。

也在无人之时想过,如果不是张藏,就不会有这样的果。可是,真的与张藏有关系吗?

玉奴很快摇头,抬起眼来,对张藏道:“我没有时间了,你听好,明日他若送你走,你立刻走。”

张藏问:“那你呢?”

玉奴的嗓子是沙哑的,她摇头说:“不要管我。他不会放你我一起走的。我是哑巴,他不会为难我,你走吧。”

说时不肯再说,起身离开。

她和他,无论谁是谁非,既然命运让他们再相遇,那就就此了结吧,再无瓜葛。

上官珉见玉奴进了屋,沉默的看着她。玉奴无知无觉,木然的除去自己的衣服。

上官珉一把握住玉奴的腕子,说:“你居然骗我,你根本不是哑巴。”

玉奴皱眉,却仍然不肯说话。他知道了什么吗?不,不会的,他使诈。

上官珉摔脱玉奴的手说:“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玉奴心里冷笑:她和他什么关系?他要像一个吃醋的丈夫捉住红杏出墙的妻子一样恼羞成怒?

上官珉被她眼神里的轻蔑所激怒,一把将玉奴抵在墙壁,怒吼:“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凭什么看不起我?”玉奴闭上眼。

上官珉忽然抱住头,低声呻吟:“是,我无能,我不能保全家人的平安,我没法救他们于水火,我亲眼见他们在我面前生生死去。”

玉奴并不怜悯,心想:既然知道自己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把这种痛苦原封不动的施加给别人?是,是轻视他,但不是轻视他无能,而是轻视他这种可恨可怜的报复心态。

“我原本可以放了你,玉奴,可是你激起了我的报复心。我以为我已经把往事都忘记了,可是你让我想起。夜夜惊梦,我眼前都是鲜血。”上官珉一边说,一边用手扼住玉奴的脖子:“还有他们临死前看我的眼神,是悠怨,是惊恐,是求助,是渴盼。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玉奴紧紧的闭上眼。

她感觉得到上官珉胸膛中的愤怒和仇恨。可是他用错了地方。她不是他的仇人,而他,才是拆散她一家骨肉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