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徐汉红醒来就不高兴
作者:宜昌石头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050

25.徐汉红醒来就不高兴徐汉红不高兴,醒来就不高兴,虽然早就已经醒了,是被早早起来的文学清闹醒的,却依然赖在温暖的被窝里不想起来。因为她从昨天晚上就不高兴,而且拒绝与那个运输机械厂的厂长同床,可那位工程师却毫不在意,两人之间的冷战已经持续了很久,一个人睡觉也很习惯,甚至还能从那个老实人的眼里看到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就有些奇怪,也有些不安,这样的家伙难道不想和她上床?难道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原来的起因很简单,她对她的老公建议:“十一黄金周我们学校的老师都出去旅游了,我们也开着车去云南玩玩吧?”

“不行!”文学清很坚决地回绝了她:“不是对你说过吗?什么时候都可以出去,就是这个国庆哪儿都不能去,百佳公司的庆典,大力的婚宴,我能走得开吗?再说我对游山玩水没有兴趣,玩得难受。要去你自己去!”

徐汉红是一个有些娇小的女人,皮肤有些白、走路有些摇摇摆摆的、长得还算匀称、不大的眼睛也有些妩媚,一旦笑起来还是有些迷人的,只是那位龙家大少不喜欢她,也对她很冷淡,说她有一股“狐妖”的感觉,他的师傅杨大爹就会打他一下、骂他一句,骂得不厉害,打得也不痛,还把自己刚刚沏好的邓村绿茶给他喝。背人的时候还曾经表扬过他:“眼光不错,只是有些东西就是看出来了也不能说。”

“不明白。”龙啸天就会实话实说:“为什么呢?”

他就会遭到一顿臭骂,还会遭到一顿痛扁。

徐汉红是个娇生惯养的女人,她总是自己躲在家里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欣赏自己,虽然她所在的二十四号楼如今声称有五大美人,她却坚持把自己列入五大美人之列,那个张圆媛不是没有住进二十四号楼吗?她可是文太太。

徐汉红感觉自己的身材不错、脸蛋也不错,只是个子矮了一点、那副近视眼镜有些煞风景。当然她也会戴隐形眼镜,只是太麻烦,又怕感染,想去做激光手术,却又胆怯,只好委屈自己的秋波荡漾的双眸了。她已经偷偷的在前卫门诊做过去皱纹、除斑点和**手术,吹得天花乱坠,效果却不怎么好。文学清是知道的,每当两口子偶尔有了情绪亲热的时候,他从不用手把玩着她的两个乳峰,徐汉红会提出抗议,那个文厂长却对她的那一对肉球出嘲笑:“几千元就是这样的效果?”

黎老板从来不说她的坏话,因为他喜欢她这样娇小的女人,因为他认为她是最完美的,因为他和她在一起感到很愉悦,很尽兴,两个人不到累得半死绝不会分开;赵清波却对那两个填充了化学物质的乳峰爱不释手,他揉捏的水平令人吃惊,也令她陶醉,不过他并不是仅仅对她的胸部感兴趣,那个不到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可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他会把她带到离幸福的巅峰一步之遥的地方止步不前,然后提出自己的条件,那种神魂颠倒的时刻,无论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

文学清是她的老公,大学读的就是机械和工业自动化,毕业后本来有一份舒舒服服的工作在等着他,他也的确去上班了,那是一家烟厂,找了一份坐办公室、耍笔杆子、敲计算器、玩电脑的工作,他西装革履,夹一个提包,每天八小时,只是有些心不在焉,有一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意识在里面,就是结了婚,因为没有孩子,就更觉得无精打采的。后来迷迷糊糊的过了几年,却听信了舒云翔的一番鼓吹,有了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就毅然决然的辞职不干了。

文学清是南正街号称“南正十雄”的老大,朋友自然多,根本不顾徐汉红的反对,也不怕她在家里和他天天吵架,东挪西凑的找三朋四友凑了一些钱,还找银行贷了一笔款,在这座城市的东山顶上的一个偏僻之处办了一家运输机械厂,刚开始的时候,说是工厂,不过就是一家做手推车的作坊。文学清却天天骑着他的那辆自行车兴致勃勃地去他的工厂,而且经常忙得白天黑夜的连轴转。

徐汉红简直快气疯了,甚至怀疑他是神智错乱,思维和感觉都有些不合常理,从来没听说过,放着办公室不坐,偏偏要去办什么工厂?那么多财大气粗的国有企业也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折戟沉沙,他还不知死活的去办什么机械厂?那就是不识时务,那就是拿鸡蛋和石头碰,那就是精神病患者。

她也曾苦口婆心的劝过他放弃,“创业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向他提出了最后通牒:“要厂还是要我,二者必居其一!”

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窝在家里埋着头抽了一天的烟,晚上又和他的那些儿时的伙伴谈了整整一个通宵,到天亮的时候回家了,在她的床头站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又骑着那辆破车到他的工厂里去了。她就怒冲冠的决定与他分道扬镳,收拾好行李搬回娘家里去了。结果不出半个月,她就乖乖的跟着他又回去了,家里不欢迎她这个任性而又出了嫁的女儿,她的那个妹妹徐汉美还恬不知耻地说:“姐夫那么对姐姐好,你还不满意,要不咱们姐妹易嫁,我嫁给姐夫算了。”

徐汉红差点疯了:“汉美,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姐姐不要,让给妹妹也很自然嘛。”那个时候,徐家妹子还是大学的女生,却一点也不害臊,还会唱那张惠妹的歌:“春天风会笑,唱来歌声俏,你就像只快乐鸟。夏天日头炎,绿野在燃烧,你让世界更美好。记得你的笑,记得你的好,是山林里的歌谣。我是一片草,被温柔拥抱,我想你一定知道……”

从那个时候起,这位娇小的小学老师就一直在和自己的老公断断续续的进行着冷战,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那座运输机械厂的事。徐汉红也曾经和她的妹妹去过那家运输机械厂,一个高高的陡坡上去,就在山顶的一家早已破产倒闭的乡镇企业的大院里,破旧不堪的两栋楼房是他们的办公室和各种仓库,还有几个千疮百孔的用石棉瓦搭成房顶的大车间,残破的水泥大院里堆满了正在进行喷漆的皮带运输机的各种金属配件,从支架到各种规格的托辊、从减震弹簧到大卷的橡胶运输带,还有用木箱装着的大大小小的电动机和减电机。

厂区的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油漆味道,有几十个工人在忙碌着,有人和徐汉美打招呼,谁也不认识她这个老板娘,电焊的弧光和车床的轰鸣夹杂在一起,还有铁锤敲击钢板的巨响。文学清就和几个工人模样的人蹲在肮脏的、布满尘土的地上,不知在说着什么,全是工作服,全是被油污弄脏的脸,全是散着铁屑味道的头,全是聚精会神地专注,根本分不出来一个是厂长,哪一个是工人。徐汉红厌恶的用手捂住鼻子,想对徐汉美说些什么,她现妹妹根本没听见她的话,而是用那种关切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姐夫,小学老师后来想起了一个形容词:含情脉脉。